【菊韵】板栗香，岁月长（散文）

　　　　 栗，在古书中最早见于《诗经》一书，可知栗的栽培史在我国至少有二千五百余年的历史。 　　 板栗原产我国，是我国食用最早的著名坚果之一，年产量居世界首位。栗子素有“干果之王”美誉，它不仅可以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更具有重要的保健价值。其果实味道鲜美，风味独特，粉质细腻，具有养胃健脾，补肾强筋，活血止血之功效。苏子由有诗云：“老去日添腰脚病，山翁服栗旧传方。客来为说晨兴晚，三咽徐收白玉浆。”形象地说明了栗子对于手脚不遂，筋骨疼痛等症有很好的医疗效果。　　 饭后闲暇时，刷抖音看到周周的一个视频是和东毛一起到山上打板栗。那些板栗树主干碗口粗壮，树叶浓密，一束束黄绿带刺的栗蓬挂满枝头，挤挤挨挨三个一群两个结伴的。东毛和周周两人一人撑起一根长长的竹篙在空中挥动，瞄准栗子球一下又一下的打去，板栗“哗啦哗啦”地下坠跳弹，打下栗球的同时也会簌簌打落很多翠绿的板栗树叶，那些叶子纷纷飘然而落，掉落的板栗球在山坡上十分淘气，东摇西摆地滚走。跳到杂草丛里还打着滚儿，杂草堆里长着炭黑色的菌子（火炭菌）。忙活中，他们的嘴也没闲着，剥一颗板栗塞到嘴里，还没捡上几颗又剥一颗……最后，他俩一边拾起那些“绿刺猬”似的板栗球放入箩筐中，一边捡着那炭黑色的菌子，一个又一个的装着，直到溢满整个箩筐，便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板栗树多生长在山上，街口路边偶尔也能看见。记得小时候大伯家就有好几棵板栗树，它们大多在茂盛的丛林中挺拔地屹立着，苍枝虬干，椭圆或长圆形的树叶遍布树枝，郁郁葱葱。板栗成熟的时候，一个个绿色的刺球悬满枝头，在树叶“沙沙”声中向你招手。对于栗树低处枝上的板栗球，小心地攀折带有板栗球的小枝，就可轻松获得果实，一般孩童最喜欢好奇心满满地攀折。　　 尖尖毛刺绽锋芒，孕果茸茸内里藏。说起来，板栗的形状很奇怪，有点像刺猬。栗有“斗”，斗外长了长长的硬刺，很扎手。栗子在斗里围着长了一圈，一颗一颗的紧挨着，很团结。其中有一颗是扁的，叫做脐栗。脐栗的味道和其他栗子没有什么两样。坚果的外面大都有保护层，松子有鳞瓣，核桃、白果都有苦涩的外皮，这大概都是为了对付松鼠而长出来的。新摘的生栗子很好吃，很脆嫩，只是栗壳很不好剥，里面的内皮尤其不好去。　　 把栗子放在竹篮里，挂在通风的地方吹几天，就成了“风栗子”。风栗子肉微有皱纹，微软，吃起来更为细腻有韧性。不像吃生栗子会弄得满嘴都是碎粒，而且更甜。贾宝玉为一件事生了气，袭人给他打岔，说：“我想吃风栗子了。你给我取去。”怡红院的檐下是挂了一篮风栗子的。风栗子入《红楼梦》，身价就高起来，雅了。这栗子是什么来头，是贾蓉送来的？刘老老送来的？还是宝玉自己在外面买的？不知道，书中并未交待。　　 根据《中国果树志·板栗卷》记载，中国板栗品种在300个以上，分布在北至辽宁凤城、南至海南岛的全国26个省、市、区，大致可分为北方栗和南方栗两种。细分的话，还可以分为华北、长江流域、西北、东南、西南、东北等六个地方品种群。　　 早些时候看到过关于板栗种植的记载：《诗经》的《国风·郑风·东门之墠》中就有“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作者将板栗的美味，比作女子的美色。可见古人对板栗爱之深。现代人，应该也是喜欢的占多数吧！因为每每到了入秋之后，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就是卖糖炒栗子的摊位。　　 昨晚下班回家路上，路过小卖部，看见板栗在黑色的石英砂中“沐浴”，老远都能闻到香甜味儿，裂开的壳露出黄灿灿的笑脸，像是在跟人打招呼似的，于是我便禁不住诱惑买了一些，想着正好可以做一顿琼菌和板栗炖排骨解解馋。排骨是母亲年初给我带来的腊肉排骨，琼菌（纵木菌）是前两天母亲才到集市上买的新鲜菌。我把排骨放入锅中煮了三遍（每一遍十分钟左右），煮完后用清水过了一道，于是切成块状，重新放油小炒排骨和琼菌片刻，再放入板栗，而后加少许水以小火焖制了15分钟左右（期间配以盐、八角、花椒等配料），最后上桌的便是热腾腾、香喷喷的板栗和琼菌排骨汤了。琼菌的香味混着板栗的清香，夹杂着排骨汤的味道，就像人生，交织着各种复杂而美好的味道。吃着粉中含沙、松软香甜的板栗，细细咀嚼，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瞬间沸腾了起来。　　 尘世纷纷扰扰，生活琐琐碎碎，或许，只有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才是真实的。享受着稀疏平常的日子里的阳光和美食，哪怕是疲惫和迷茫的时候，仍然会觉得生活可盼、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