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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散文)

时间:2021-12-12 10:02
  在高考模拟题里看到一首唐诗——   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抛开诗人应试落第的事不管,单就“一树梨花一溪月”的美句品味一番,也够人醉了。   说实话,在我看来,花中的极品不是莲菊兰桂,而是梨花。   幼时,我家旧窑房东头的“阳条”里栽着几株果树,其中长在崖畔上的那株便是梨树。这些果树都是过世的爷爷栽种的,所以,梨树已经是老梨树了。一到春天,万物复苏,百花争艳,老梨树也不甘落后,稀稀落落地开起了花。这些梨花虽然稀落,但又大又白,或像一只只白色的大蝴蝶;而且香气袭人,我们不光摘了闻,还摘了吃。那是怎样的一种味道?甜润、清醇、醉心……这不是春天的味道吗?遗憾的是,老梨树从来不挂果,所以,幼时的我根本不知道梨子的味道。   刚参加工作,我是一名山村小学教师。在阳洼小学教书时,村里的民办教师丕发辞职不干了,承包了村里的果园。秋天的一日,丕发特意请我到他的果园吃梨。我欣然应邀,并且想,这回我可一定要吃个够!到了果园,我惊呆了:满山都是梨树,满树都是熟透的梨子!丕发说,吃饱了再装上些……我总算第一次吃够了梨。   进城后的一年冬天,我得了咳嗽病。病情很重,吃饭、讲课都受影响。我先是到县医院治疗,片也拍了,药也吃了,可就是不见好转。有人推荐我去找县上有名的中医专家付大夫。付大夫抖抖索索诊了老半天,说我这病至少要吃六十副草药才能见效。我说先少开点,看效果再开。付大夫就给我开了二十副草药。可是,二十副草药吃完了,咳嗽依然如故。一日,我上街赶婚事,一卖梨的婆姨喊:“那个人,我这梨能治咳嗽……”正在咳嗽的我停下脚步问:“真的吗?”卖梨婆姨很肯定地说:“真的!”我说:“咋这么难看!能吃吗?”卖梨婆姨说:“能吃。这是农村土梨,看起来小,又黑油油的,治咳嗽灵着呢。”我就把她的少半筐梨全买了。我提着装梨的塑料袋,顺手拿出一颗用卫生纸擦了擦,便送进嘴里吃起来,也不管路人怎么看。咦,怪了,一颗梨下肚,我的肺部顿时清爽起来,咳嗽顷刻间似乎好了一半。赶过婚事回到家,我继续吃梨;到晚上,咳嗽完全停止了。天哪,花了近两千块钱治不好的咳嗽病竟然用几块钱的农村土梨治好了!   去年秋季,我驱车回了一趟乡下老家。老家的旧窑房早已废弃了,父母住的是有抱厦的新窑房。新窑房坡下及土坝里栽了许多果树,其中有四棵是梨树。梨树上挂满了梨子,树底下竟铺了半尺厚的烂梨!我问父亲:“为什么不把梨卖掉?”父亲说:“梨不值钱。”我又说:“为什么不喂牲口?”父亲指了指远处的枣树,说:“那么多枣子都喂不完,还用喂梨!”唉,这几年的瓜桃梨枣怎么就卖不上价钱呢。   回城时,我带了绿豆、小米、洋芋……还带了一大袋子梨。   我觉得,我和梨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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