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独臂的自行车手（散文）

　　当下吧，浮躁似乎充斥着社会的各个角落，似乎没有什么是牢固的，一成不变的，譬如当下热议的大S的离异。　　 我们虽然没有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总体而言日子还算过得去，起码有车有房，每天不会再为填饱肚子发愁。即便是这样，我身边和我同等条件，甚至过得很富足的人，依旧抱怨着，说这样不好，那样也不行。我其实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一次偶然的遇见，改变了我的想法，在我脑海深深烙印下那时的情形。　　 世界警察运动会，我被安排在洪河的一个十字路口执勤，天气炎热，没多长的时间，汗水就湿透短袖警用衬衫，我便东倒西歪起来，不时地开小差，躲在树荫下乘凉。　　 毒辣的烈日隐没在灰暗的云彩里，没有了直射的热烈，换之于沉重的闷热。老成渝路上车来车往，电动自行车像射出的箭羽嗖嗖而过，行人软塌塌地走在林荫道上。我来回踱步，在我们的执勤点位上，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冲出一道道灰褐色的“沟渠”。　　 干裂的草坪上，一条母狗带着一只小狗蹲在一棵树下，舌头掉得老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只灰色的鸽子收起羽翼，从天空中落下，一头钻进阴凉的矮树丛里去了。　　 秋蝉在枝头哀鸣，它们的聒噪声似乎在控诉凝重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闷热排山倒海而来。　　 灰黑的天空像一块巨大而破旧的幕布，阴暗吓人。　　 暴雨将至。　　 恰恰就在这百无聊赖之际，一辆黑色的山地车飘然而至，将疾风般飞跑的电动自行车甩在身后，像一只充满激情的翱翔的飞鹰。自行车手头戴黑色头盔，一张黑里透红的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一身紧绷的前黑后红的赛车服，黝黑的大腿和左手臂肌肉虬结。　　 赛车衫的右手袖子空荡荡的，极速前进带来的风将衣袖吹起，随风飘荡。　　 他，少了右臂，是一个独臂的自行车手。　　 霎那间，我心里猛地一沉，似有一股子潮水般的悲凉袭来，吹痛我心。　　 我低下头不忍心去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等我再次抬头，自行车手不见了。我举目四望，寻找，终于寻找到了那个自行车手———远处的红色背影分明透着坚毅！　　 很快，独臂的自行车手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中，如风。　　 正如鲁迅先生所言，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疲惫中的我精神为之一振，忽然感受到了苦难中拼搏带来的力量。我听到了心中的声声呐喊，于是，我握紧拳头。　　 黑云压城，狂风大作。　　 我挺直腰板，抬起头，仰望风云莫测的苍穹。　　 来吧，暴风雨！　　 　　 二O二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非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