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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逝水流年悟人生(散文)

时间:2021-09-12 03:54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但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姐姐又坐在被子上背她的课文,却忽然停住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我知道姐姐又忘了,便抢着提醒她,谁知她不但不领情,反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你事多。我有些莫名其妙。   那时我六、七岁的样子,姐姐大概十七、八岁,每天放学回家干完母亲分派的活天就快黑了,姐姐点起煤油灯坐在被子上摇头晃脑的背书,好一段时间她都在背这首木兰诗,我都记住了,她却还是在打嗑,我就偷偷地笑她、羞她、帮她,她总是说我多事。   昨天儿子回家又背起了这首诗,往事如珍珠般闪耀眼前,年轻秀美的姐姐、忙碌操劳的母亲、一笑一颦都还在记忆深处珍藏。我不禁想姐姐那时正是如花的年纪,也许心里有所思、有所忆,才迟迟记不住木兰的所思所忆。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不禁思绪又回到了当年。   家中兄弟姐妹多,姐姐不久便成了母亲的右臂,左膀当然是大哥 ,父亲总忙于集体事务。闲暇之余,姐姐和堂姐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手里始终在勾一些桌罩,被罩之类,姐姐的女红也是在这时候练成的。闲来无事的我总爱偷听她们说话,“嗨,我妈说我该找下家了。”“我也是,可我怕找个像我爸一样老实的。”堂姐的声音我听得真切。凑近耳朵,“你说嫁人了会不会像我妈那样辛苦呢?”姐姐悄悄地说 。有一丝快活闪过我的脑际:姐姐出嫁,肯定很好看、很美。我不禁期待起那天的来临。   那年秋季开学,我背上姐姐在新买的缝纫机上给我缝制的军绿色小书包上学了。放学归来,透过厨房小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对视着我,他就是我的姐夫,来年七月姐姐就出嫁了。结婚那天,倾盆大雨,姐夫用一辆铁牛大拖拉机娶走了姐姐,母亲呜咽着将一把大红筷子扔出了家门,姐姐从此变成了赵家的人,结束了姐夫孤儿寡母的凄苦人生,与姐夫磕磕绊绊过起了穷苦不堪的日子。   姐夫是个极勤快的人,为别人勤勤恳恳地开了多年拖拉机,赢来了方圆不少的赞誉,后来开货车、开装载机,不论干什么,他都用自己的全身心去投入,他的踏实、诚实让他在后来有了不错的人脉。   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历来都是中华传统女性的信条,姐姐也不例外,与姐夫相濡以沫,盖起了新房,送走了老人,生活对热爱她的人似乎格外垂青,姐姐的日子在时光的流逝中很快好起来,母亲紧皱的心舒展了,眉头却打上了时光深深的烙印。   父母老了,姐姐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儿女长大相继成家,姐姐总在不经意间感叹岁月无情。   去年,父亲第二次生命垂危住进了医院,哥哥姐姐们轮流守候,我因身体原因被安排随时探望,大姐日夜守在身旁,为父亲揉鼓胀的肚子、按摩敲打疼痛的肩背、擦洗汗湿的身子、换洗贴身的衣物,种种样样,繁琐纷杂,她都以长女的肩膀担了起来。父亲自感难逃此劫,亲朋好友齐来相见,沉闷的病房里,父亲交代了后事,姐姐拉我和二姐出了病房,在阴暗的楼道里姐妹抱头痛哭。“年龄大了,受不了这罪,走也就走了,只是从饥饿中过来,临了却不能吃,饿着肚子又要走。”大姐泣不成声。   父亲在侄子的坚持、医生的执着、哥哥姐姐们的精心护理下竟然好了。出院前一晚,大姐回家蒸了面、炒了香喷喷的油茶,用开水冲泡成好消化的流体饮食,是父亲最好的食物。大姐给父亲带了一大包,回到家母亲热泪盈眶的挽留大姐:“这么些天,你照顾好了,一回来,我倒不知咋办了?”无奈家中事务急,大姐含泪千万叮咛而去。   过年前,久病的我不知何故,早晨刷牙时晕倒在地,至此一个月难进饮食。大姐姐夫忽然造访,见我如此光景,心疼不已,再三催促我去医院。那天走时,我在窗前,她在楼下,我看见她在偷偷地抹眼泪,一步三回头。强忍笑颜摆手再见,待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我嚎啕大哭。我们是血肉相连的至亲,人常说“长姐如母”,母亲年岁已大,不忍让她知晓,大姐便担负起了母亲的牵挂。   光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我们都已不再年轻,逝水流年带走了芳华,沉淀了人生的本真、厚重,对人生的感悟,对生命的敬畏,对亲情的珍爱;对友情的珍惜;对爱情的眷恋,让我们在生命的长河中:明辨是非、分清善恶;在灾难面前不退缩、不畏惧,沉着冷静。   美好的生活熠熠生辉,心的港湾宁静平和,未来如画卷般徐徐铺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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