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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警】妈妈,祈求您再给我一次温暖(散文)

时间:2021-09-10 05:33
  今天,是妈妈再也不能给我温暖,去了天国三十周年的忌日。   墓碑前,冬日的西北风打着旋,把一缕祭奠的思念升腾上天空,在天地间架起一座母子之恋的心桥。   三十年的思念,时常用一行热泪在梦境相见。三十年的苦痛,我践行着没有妈妈的辛酸。三十年啊!我从戎马生涯的风华军人,步入了两鬓斑白的花甲之年。岁月可以把桑田变成阡陌,阡陌也可能移为桑田。可我那颗悠悠地念母之情,历经岁月的漫长发酵,依旧初心不改,情意绵绵------   纸钱的灰烬,在风里跳着一曲母子阴阳相聚的圆舞曲。老父亲,还有我和我的儿孙们,围笼在墓碑前,与已古的妈妈隔空对话。只是少了给老父亲庆生祝寿时的那种其乐融融地欢欣气氛,多了一份肃穆,庄重和敬畏。   人道香火可以通灵,暂且不说我信与不信。在这种特定的祭奠场合,从老父亲那张苍老的脸上,滴落在纸钱上泪水的吧嗒声,已由不得我去多思细想。此吋此刻,在一种梦幻般的意念里,好像又看到了我渴望已久的慈祥地妈妈,她移步一双金莲微笑着向我款款走来。   妈妈,我记得,你是一个平凡的人。   在我永恒的记忆深处,妈妈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中等个头,长着一副消瘦的身板。和普通的农村妇女一样,头顶上长年打着一个鬏鬏。为了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她像个机器人似的,没白没黑的忙碌着。在她四十多岁的年纪,满头的花白已改变了她过早的容颜。在额头和眼角,被岁月雕刻过的痕迹深处,我不晓得里面埋藏了多少辛酸。在她那双不知疲倦的大眼睛里,透露出的,除了温馨和贤妻良母的爱以外,也流露着对生活的艰辛与无奈。   妈妈,我记得,你是领我上路的老师。   妈妈沒有文化,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可他与父亲相敬如宾的爱,却映衬在家和万事兴的锅碗瓢盆交响曲里。在我的记忆中,没见过他们红过脸。大事小情总是商量着,相互迁让着。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在他们有样可循和言传身教的熏陶下,我和妹妹从小就迈入了德礼恭谦让的人生轨道。   妈妈,我记得,我是踩着你的小脚长大成人。   听父亲说,我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三天两头的不是发烧就是拉肚子。每当得病时,都是妈妈抱着我,用她那双姥姥给她缠的小脚,一步一步地丈量着去五里以外公社医院的小路。在那条事关我能否健康成人的小路上,到底留下了妈妈多少对我挚爱的小脚印?我已无法度量。每当想起这些亏欠妈妈一生都还不完的情债,就像妈妈的小脚踩在我的心上,真的是让我颤抖,让我心痛!   妈妈,我忘不了,你的儿女,都是你难以割舍的心头肉。   在妈妈短暂的人生路上,曾拥有过三个儿女。我是老大,还有个比我小四岁的弟弟。在我朦胧的记忆中,弟弟出生没几天,就让父亲抱到乱坟岗里埋了。还记得妈妈经常抱着我,只是白黒的哭个不停。等我大一点,也懂点儿事的时候,奶奶告诉我说,我刚出生的弟弟是得了破伤风而死的。失子之疼,让妈妈大病一场,并落下了经常头痛的毛病。等我的妹妹,也就是妈妈的小棉袄出生后,妈妈才从妹妹惹人喜悦的失子之痛中慢慢解脱出来,才开始有了儿女双全得意的笑脸。   妈妈,我忘不了,你是我人生最温暖的扶手。   在失去妈妈的日子里,有一种不孝的悔恨经常莫名其妙地向我袭来。悲痛之余,一幕幕母子之恋的温馨画面总在我心头萦绕。我忘不了,拉着妈妈粗糙的手迈出的人生第一步;我忘不了,呀呀学语时,第一声叫妈妈时你开心的欢笑;我忘不了,第一次上学时,你用粗布给我亲手缝制的小书包;我忘不了,当兵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从你一双泪眼里读懂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絮叨。妈妈,我真的忘不了,也不敢忘掉-------   妈妈,我想你!   我多想重新回到那个童话般的温暖的家。让你拉着我的手,看我哭,看我笑,看我在你温暖的怀抱里撒娇-------   妈妈,我想你!   我多想再扶着你的肩膀去闯荡江湖,去慰籍我从未见过面的八路军爷爷那精忠报国之心愿。用一朵盛开的光荣花装扮成你欣慰的笑脸------   妈妈,我想你!   我多想看到你手搭凉棚,在村口等候我游子归来的喜悦。更喜欢你用温暖的手,拂去我满身的征尘------   猛然间,老父亲悲伤的抽泣声,打断了我对妈妈那绵绵的追思。   老父亲哭的很伤心,我和爱人,还有我的儿孙们也都声泪俱下,在妈妈的墓碑前长跪不起。   此情绵绵无绝期,遗憾苍天不留人。就在我搀扶和安慰老父亲的时候,又让我想起了今年清明节给妈妈上坟时那感人的一幕。   清明时节雨纷纷。那一天,雨下了一夜,吃过早饭,大雨还没有停的意思。考虑到已年迈的老父亲安全问题,我和爱人建议老父亲不要亲自去给妈妈上坟。本是好意,却惹得老父亲顿时以泪洗面。无奈之下,只得让他冒雨前往,以圆他对妈妈的思恋之愿。   思念中,时光过的太快。纸钱已化成了让人心碎的灰烬。一柱高香,也已燃至尽头。面对随风飘渺的一缕既将燃尽的香火,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念想在灼烧着我的心灵,三十年前的今天,送妈妈上路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午十时许,因积劳成疾,百病缠身的妈妈,随我还没有享受上几天随军团圆后的衣食无忧地生活,在部队医院的病榻上,用她似乎微笑的满足,睡在了我最后一次机会,来报答妈妈养育之恩的温暖地怀抱里。我有生一来,第一次抱着不再看我,不再听我说,听我笑,听我撒娇,且己渐渐变凉,瘦骨嶙峋地妈妈的遗体,我已顾不上一名军人应有的风范,那失声嚎啕的撕心裂肺地哭声,让病房里参与抢救的周院长和军医护士们也为之动容,为之与我同悲同泣。   三十日上午,是妈妈的遗体火化并安葬,也是我和我的亲人,战友们送妈妈上路的最后一次别离。苍天哽咽,用一场雨夹雪为妈妈送行。西北风呼啸,雨水,雪水,泪水汇聚成难以割舍的母子之恋,在火葬场与通往墓园的泥土路上,我像儿时拉着妈妈的手学步一般。哀乐低沉,悲泣不绝,步履难移,两条腿就像灌满铅水般沉重。因迎着风雪悲泣之故,我的胃受凉痉挛,一时疼痛难忍。   悲与疼的交织,更疼的还是心痛。我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強忍着胃的阵阵剧痛,低首缓缓地向墓园走去。   西北风还在呼啸,雨夹雪还在肆虐。我的胃疼,却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疼感。此时,我才幡然醒悟,那是妈妈用生命的最后一次余温,隔着阴阳之间的骨灰盆的距离,向我传递的最后一次母爱的温暖呀!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妈妈,你就是我终生难以忘怀的至死丝方尽的春蚕;妈妈,你就是那支既是成灰,还将最后一点爱的温暖留给儿子的蜡炬!   亲爱的妈妈,我真的好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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