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在山的那里（散文.外一篇）

　　在山的那里　　 　　 在山的那里，白云生处，茫茫绿海中，有一些村庄，那是一个个美丽的地方。走进某个村庄，你才知道，这是一个似桃源的世界。　　 假如你是第一次准备走进村子，你也许会驻足观赏。蓝天下，几朵白云悠悠。村子卧在绿色之中，村子脚下种植着桑树，村子后面是一片片茶园。村中电线穿空，鸡犬相闻，鸟声婉啭。硬板路纵横交错，核桃树争高竞上，地边溪畔一株株龙竹点头微笑，果树守护庭院，洋房雪白耀眼。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这个山岗一两家，那个洼子两三家。面对此景，难道你就不想急于置身到这如仙似梦一般的地方？　　 山里的人们靠山吃山。山中资源丰富，经济林木自必说，药材、野菜、还有菌子，等等。大山养育着他们，他们守护着大山。他们是大山的儿女，大山培育了他们的性格。像大山一样坚强憨厚、粗犷淳朴的，是这里的男人，清新纯洁如水，心地善良的是山里的女人。这里的人热情好客。无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来到这里，随便走进谁家。主人都会热情相待，把你引进客厅，端凳让座，敬烟泡茶倒酒。茶是自制的晒青茶，汤呈褐色，酽酽的，味醇香，润口；酒有白酒，啤酒，还有米酒，荞酒，喝酒主随客便，想喝啥酒，喝多喝少，客人做主；设若你贪杯喝得酩酊大醉，主人也不会责怪你，骂你醉鬼。烟有草烟、香烟，草烟自家种，香烟街上买，村里上年纪的人多数用烟斗抽草烟，年纪轻的抽香烟。村里的女人自古以来就不抽烟、喝酒，只有极个别会喝茶。　　 假如你远道而来，肚子饿了，想到那一家吃一顿饭，你不必担心吃不到的。山里人家有什么吃什么，菜饭不可能跟城里馆子里相比，他们虽然不可能让你吃好，但会让你吃饱。在吃饭的时候，你就放心的吃好了，不必担心会挨宰，上当受骗吃大亏。你到山里人家吃一顿饭，他们一般不收费，除非你坚决要给钱，他们推辞不了，才会适当收下一点。他们不是不爱钱，但他们更喜欢来家里的人，他们只图一个高兴，一种满足。假如你看到路边缀满树的果子，比如李子、桃子。这些果子是绿色食品，它们实在太诱人了，你想解解馋，随手摘吃几个，碰巧被主人看见了，你不必要惊慌失措，你就坦然面对好了。因为他们是不会说你是小偷是坏人，嚷着报警，要把你抓起来，送到派出所，羞得你无地自容，搞得你胆战心惊，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吓得吐了出来的。这时候，如果你脸皮厚一点，说喜欢吃这果子，还想再吃，那主人还会亲自给你摘果子呢。当然，你也不能太贪心啊。　　 山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管他们大多数人带手表背手机，但他们习惯于天亮出门做活，日落归家休息。农忙时节，公鸡才开始打鸣，就有人起床。天还未亮明，村里的人们就开始出工了。有的背着篮子去采茶、采桑叶，有的扛着锄头犁耙下田下地，有的赶着牛儿羊群上山。当太阳微笑着爬上村头的时候，人们早已开始紧张的劳作了。　　 等到太阳快落山时，一条条挺着大肚子的牛，一只只甩着尾巴嘴里哼着的猪，一群群咩咩叫着的羊，驮着一道道斜辉，在牧人的吆喝声中，流进村子。夕阳，青山，村庄，牲畜，牧人，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牧归图。　　 天近黄昏，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才伸伸腰，挥挥汗，相互招呼，陆陆续续迈出田间地头，踏上回家的路，披着星星，踩着月光，在蜿蜒的小道上，高一脚低一脚的向村庄蠕动。这时，村里的灯光早已与天上的星星聚在一起，闪烁着笑容，等待着辛勤的夜归人。　　 夜晚，在朦胧的月光下，站在某一个山顶远眺，在神秘莫测的群山中，满眼闪烁的灯光，还偶尔听到传来几声狗吠声。你也许会问，那里是什么地方？这就是如诗如梦的山里世界。　　 　　 　　 母亲的菜园　　 　　 老屋后有一个菜园，这是母亲的菜园。　　 母亲的菜园在老屋后，半亩多，是一块近似长方形的地块。园中有十多棵果树，那是桃子、李子，地边还有几棵核桃和一棵柿子树。这些树遮住了阳光，吸收了土壤中的大量养分，无疑对菜的成长不利，给菜的生长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虽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母亲是一个爱花爱树的人，她宁愿多给菜施肥，浇水，让菜受一些委屈，也要让果树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说啥也舍不得对这些果树加以杀戮。当这些顽皮的树用杈枝跟地上的菜逗玩的时候，母亲才会让我给树修修枝，打打杈。树也很通人性，年年都开花，枝头缀满果子，好像要报答母亲似的。　　 母亲对菜园关怀备至，疼爱有加。你看，她把地平整成一墒一墒的，每一墒种一种菜。她精耕细作，像呵护孩子一般去打理菜园，把一个菜园打扮得郁郁葱葱，充满生机。走进菜园，仿佛进入一个色彩鲜明的小乐园。一道水沟穿南北，几个水塘似珍珠。芫荽散发出扑鼻的清香，一丛丛韭菜活泼青翠，一朵朵菜花喜笑颜开。蜜蜂嗡嗡采花忙，蝴蝶翩翩戏菜间，蟋蟀弹琴蝈蝈唱，枝头好鸟时时啼。春来桃花争相映，仲夏李子满枝头，秋天核桃裂嘴笑，初冬柿子羞红脸。好一派青翠的景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白菜莴苣菠菜报春，茄子大蒜番茄争夏，辣椒萝卜南瓜抗霜，土豆靑姜包菜迎冬。母亲的菜园，一幅色彩鲜艳的水墨画，母亲就是画中人。　　 母亲80多岁了，她眼花，背驼，耳朵有点聋，与她讲话很费劲，腿脚患风湿，行动不方便。我们不希望她做什么，只希望她身体健康，生活愉快。母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热爱劳动。母亲从小劳动惯了，她每天不做事，不进行适当的劳动，就会觉得不舒服，丢了魂似的，茫然若失，好像缺少了什么，犹如嗜酒的人不喝酒那酒虫馋得浑身不自在一般。我常常劝诫母亲说，您年纪大了，不要再管这个菜园了。可母亲就是不听，她总是把自己与菜园栓在一起。母亲有时生病，如感冒之类，她都要坚持到菜园转一转，瞧一瞧。如果病得重一点，躺在床上，她嘴里还叨念着她的那些菜。病刚好一点，她就要赶到菜园里，不是浇水就是除草，像呵护孩子一样去照料地里的那些菜。我每次回家，如果母亲不在家里，十有八九都能在菜园里找到她。一年365天，无论是酷暑严寒，还是风霜雨雪，菜园里都有一个忙碌的身影，那就是母亲。母亲在菜园播种希望，播种快乐。　　 母亲的菜园，母亲辛勤耕耘的乐园，在这里，母亲找到了乐趣，收获了健康。　　 我喜欢母亲的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