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不能干的人（散文）

　　疫情期间，害怕成为一个“放毒”大妈，我及时“闭关”了。　　 “闭关”时，家里有什么我煮什么，且吃得津津有味。害怕病毒感染的女儿，虽然嫌弃我煮的饭菜，但也能忍住、不去点外卖。　　 疫情结束后，女儿又想点外卖了。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为了把家里的“小胃胃”给伺候好，我不再偷懒找借口，打算出门买菜。　　 走出家门时，我那兴奋劲，别提了。窝在家里那些时日，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似的。　　 疫情让我懂得了，我曾经以为的独处，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独处。真正意义上的独处，应该是远离红尘、远离人群。我不喜欢远离红尘，更不喜欢远离人群。我深爱这多姿多彩的红尘，也喜爱这人来人往的人群。　　 一进超市，新鲜便宜的小米椒成了我的首选。我不是一个能干的女人，我不懂得菜品的好坏，选菜的动作也慢，我选菜的标准：看上去新鲜漂亮就行。　　 正当我陶醉在“选美”的快乐中时，一位中等身材、胸部很丰满的女人挤了进来。　　 原本只有一个课桌大小的放菜位置，硬是给她那饱满的胸脯给塞得满满的，让我们先到的几个人无从挑选。　　 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遇见，所有的遇见都是一种缘分。有些缘分，她是为了渡你而来的。她的行为，教会我一样东西：礼让。　　 我移到旁边安静地看着她选。看得出，她是一个急性子，不会占用我多长时间。　　 几分钟后，她挑选完毕走人。　　 我旁边一位不是很占“位置”的女人，一脸怒火。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了一句：“一个人选菜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眼前的菜都给选回了家”。　　 女人笑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经常仔细认真地挑选了老半天，结果回到家里一看，里面有很多烂的，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挑选的？”　　 “为了防止把烂的都挑回家，我先撤了。”打完招呼，我顺便买了一些其他的菜，一脸满足地回了家。　　 回到家，我打了个响指，眼神挑衅地望着女儿：“我的小可爱，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　　 单纯可爱的女儿凑了过来：“妈妈，我很久没吃外婆炖的猪肚了，总感觉您们以前炖的猪肚都没外婆炖的猪肚好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眉毛一皱，这哪跟哪？为何突然说起了炖菜？炖菜可不是我的“拿手菜”。我的“拿手菜”，都是一些辣死不偿命的菜。　　 我押韵道：“我的小可爱想吃猪肚可以自己回涟钢，总不至于为了吃个猪肚把你外婆给接到长沙来？！”　　 “娘也想吃。我的宝宝炖给娘吃？”我的话刚说完，女儿那期待的小眼神瞬间收了回去。　　 由于疫情加工作的原因，女儿已经有三年没见到她的外公外婆了。我知道，很久没吃炖菜的女儿，是希望我炖给她吃。　　 我在心里犯嘀咕：“你这不是为难你娘？有你这么点菜的吗？你不是不知道，那些勒脖子杀鸡杀鸭、清洗猪肚的事情，我都不会，这辈子也不想去挑战。”　　 说实话，我刀工不行、备菜的速度也慢，炒菜的水平还可以。在这个小家庭里，我一直都是那个“掌勺”的人。而爱人，他的刀工相当了得，备菜的速度也很快。杀鸡杀鸭、清洗猪肚的事情，他都会，他永远都是那个乐于“打下手”的人。他美其名曰：我煮的菜比他煮的菜好吃。　　 再说了，他那职业、他那爱岗敬业的态度，像个有时间给我“打下手”的人吗？！　　 他不帮忙“打下手”，别人煮菜半小时，而我煮菜，不止一小时。　　 尽管无人“打下手”，我煮饭菜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位置也摆得很正（心甘情愿当父女两的保姆）。　　 我用商量的语气望着女儿：“娘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一个半道出师的厨子，娘只会煮辣椒菜。除非有人给娘准备一个‘现成’的猪肚。把猪肚放到锅里炖一下，对你娘来说，小菜一碟。问题是，家里没有现成的猪肚，外面的猪肚娘又分不清好坏。冰箱里有半只鸡，娘炖给我的宝宝吃？”　　 为了彰显我的能干，在女儿跟前，我三下五除二把鸡给放到炖锅里，加入些许补药。时间一到，我信心满满地打开锅盖一看，炖锅里的情景，看得我拔凉拔凉的。　　 水放多了，只见汤、不见鸡。那半只鸡，全散落在锅底。我那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好吃的鸡，此时犹如那大海里捞针。　　 我那沮丧的汗水，随着这燥热的天气，把衣服给湿了个透。　　 我灵机一动，把鸡肉给单独盛了出来：“我的宝宝请用餐，记得给个五星级好评哦？”　　 清汤寡水，味道不好。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餐桌旁食之无味。　　 一顿饭下来，女儿很给面子，吃了一大半，让当娘的我受宠若惊。　　 颜亚霞呀颜亚霞，你以为当娘是这么容易的？没得两把刷子也配当娘？！　　 为了弥补女儿那遗憾的“小胃胃”，我打算去菜市场买龙虾煮给女儿吃。　　 不是我吹，所有火爆的辣椒菜都是我的“拿手菜”，什么“大片牛肉”、“牙签牛肉”、“辣子鱼”、“孜然排骨”等。煮龙虾，只是其中的特色菜之一。　　 我之所以不愿意做这种大菜，是因为我的备菜速度特别慢。大热的天，我这“憨憨”速度，做一次龙虾，堪比洗一次桑拿。　　 而这次，我却做得心甘情愿。买龙虾、清洗龙虾、煮龙虾，我做得热火朝天。尽管这狭窄的厨房热得像蒸笼，但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特别是看到女儿吃龙虾时、开心满足的样子，为娘我洗一次桑拿，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