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怀念父亲的严厉（散文）

　　　　 我，成长的路上挨过父亲两次打，思绪的弦时常绷回过去，每次想起，心潮澎湃！　　 父亲的命运很坎坷，出生在地主家庭，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爷爷是地主，他只是地主的孙子，他的父亲是国民党部队的军官，他还在娘肚子里的时侯，父亲已经战死了，他的大姐很小很小就去当共产党的兵了，二姐很小就嫁给贫协主席家做媳妇，加上全国解放的春雷，更是把他的叔伯们震得各自带着家小飞走了，是他一个人背着地主阶级的成份坚守在他的出生地，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在我自小的印象里，他不苟言笑，一脸无可奈何的严肃。　　 也许是他的坎坷，也许是他悟出的做人真谛使然，对儿女相当严厉。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铛、铛铛的出工铃声响起，男女劳动力陆陆续续向队屋集中，到得早的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有的是一块砖头垫着屁股，有的是一根扁担上坐着两三个人。我和金林婆年龄尚小，还不在出工之列，两个人正在队屋坪上玩，不知是大人的提醒，还是金林婆自告奋勇，跑到离队屋二百米的山包包上，把邻家队上私人家种的西瓜偷来了一个，这时，又有大人唆使金林婆再去偷，金林婆又去了。有大人对着我说:“你也去偷啊”，我也往山包包跑去，看到金林婆在这里拔开西瓜藤子看西瓜，在那里拔开藤子瞧西瓜，有时用手指敲西瓜听回响声，不一会儿，他就搂着个大西瓜出来了，并对我说:“快点！”心里又急又怕，我不会目测西瓜，又不会用手去敲听西瓜的回声，情急之下，就选了一个最大的西瓜，把西瓜搬到队屋里，听到女人们在说:“金林婆偷的西瓜又红又甜，真好吃。”我心里也美滋滋的，想着我偷的西瓜比他的还大好多呢，也期望大人们会表扬我。大人们打开我偷的西瓜，是白的，几个人尝了一下说不好吃，更有女人们眼睛瞟着我说:“你没有金林婆会偷西瓜”，当时好沮丧。　　 吃完晚饭，父亲把我拖到阶基上，一边严厉地责骂着:“这么小，好样不学，学着偷！”一边拿一把细竹枝狠狠地在我背上和腿上抽打，我没有哭，尽管每打一下，很痛，很痛，痛彻心肺的痛，倔犟地让父亲打着，心有不甘地细细滴沽:“这么多村民在场，是他们要我去偷的，这也叫偷啊！”后来成长路上时常想起因“偷”而遭父亲的暴打，“偷”这个概念好像镌刻在心！从此脑子里不劳而获的偷没有生根，没有发芽，树立了正确的劳动创造财富观念。　　 转眼到了初二了，一天晚上，在外面玩回家，正要推门进去时，听到班主任黄老师在跟父母亲说话，透过门缝，更看清了点着的煤油灯旁的黄老师，我不敢进去，在门外等着，黄老师走了后推门进去，父亲迎上来，没有说话，手板象风一样快地扇拍在了我的脸上，鼻子里的鼻血立刻滚涌而出。“这么没用的东西，倒数几名的成绩。”父亲边打边严声斥责着。　　 笫二天上学，我坐到了笫一排的笫一个，应该是父母亲告诉了黄老师“我的耳朵不太听见”。　　 父亲的这次暴打，致我深深地去想“平常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第一这个书怎么读呢？笫二不读书了怎么办呢？”。父亲也没读过几年书，他也不能告诉我这书怎么读。要怎么读书，这书要怎么读呢？一直在我脑子里浮来思去，最后，想定一个最呆板最呆板的办法，就是“老师上课开始，认真地听着记着，把你老师所讲的内容一股老儿地全记着，下课时间，脑子像放电影一样地放一次，回家做完该做的作业，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之前，又像放电影一样，把白天老师上课讲的全部放一片，早晨在家里读会儿书再去上学。”结果考高中时，就我一个人考上了！回想如果没有黄老师的家访，父亲也不会打我，回想如果他不打我鼻血直流，也不会警醒我，也不会出现一班同学就我一个人考上。　　 后来读高中时，又遇到了迷茫，成绩怎么也跟不上去，心想要是父亲再打我一次，说不定就能突破而找到读书的灵感。回想进入社会后，曾有一段时间相当迷糊，并因迷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导致损失很大，自己都认为自己该打，多想当时的父亲再打我一次啊！　　 父亲因自己经受了超一般人的苦难，做人老老实实，勤勘恳恳，对子女要求严格，尤其是对我这个男孩子。现在回想，深深怀念已逝的父亲，尤怀念遭父亲的两次暴打，是您的严格，夯实了我立足社会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