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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见闻】玩物养志(征文·散文)

时间:2021-12-13 13:04
     前几日,父亲送来一盆盆景。盆景是父亲亲手制的,盆用的是宜兴土烧制的紫砂盆,土是父亲于山中挖来的良土,上面铺以一层苔藓。盆中蓄有几棵蓬莱松,针叶青葱,生气焕然。松下置有一湖石,石凹凸不平、嵌空玲珑。石旁傍有一株蕨草类的植物。盆景虽简陋,在这巴掌大的地盘里,却也营造出了一番清新天地、一番幽美的小千世界。父亲说这盆景好侍弄,想起来就浇点水。也无需太多的阳光,可置于客厅的茶几上。下班之余,长盯电脑的我可以坐着看两眼,缓解缓解眼之疲劳。   父亲很喜欢莳养花草,这爱好在他年轻时便已养成,工作之余除了看书便是侍弄那些盆盆罐罐。家中只要有空闲的地方,必然也会被他占用,阳台上、各个房间的窗前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到了冬季,那些耐不得寒的花草又被他统统搬进房间,母亲常抱怨这家里的卫生还怎么搞,有时父亲会辩驳几句,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嘿嘿的傻笑。而于我,似乎从小就不怎么亲近这些花花草草,只是偶尔瞄两眼罢了。还记得搬进楼房前,我们家住得是平房,十几户人家是连在一起的,家门口自然也连成一片,离地面有几级台阶。那时房子小,父亲种养的花草便堆放在那门口的台阶之上,经常还要占用邻家门口的台阶,那时邻里关系融洽,邻居也没什么意见。记得一次我在家门口调皮玩耍时不慎跌倒,整个人倒在花盆中,说来巧,正好落在那堆放仙人掌、仙人球的区域,结果可想而知,母亲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帮我拔出那一根根扎进手心和身体的小刺,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盆盆罐罐,看看我哭红了的眼睛,再瞅瞅母亲那抱怨的眼神,父亲只好把对那些花草的心疼压在了心底。   比起小时候,如今的我虽然没有什么丰富的养植知识,但对于花草也多了点爱心,也会种植一些不嗜肥、不贪光,不怎么挑剔环境的花草。这些花草几年来跟着我也居然一直活着,像是几个可以安贫贱、共忧患的忠实朋友,慢慢的我对它们也有了一份莫名的感情。   父亲常说:“玩物可以丧志、亦可以养志。关起门来看看书、写写字、种种花、把玩把玩从地摊上、包袱斋里淘来的小玩意儿,也是一种‘志’。”以前听他说这些话时,总觉得没什么,还有什么“不求闻达于诸侯”这类的话都听出老茧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的阅历,渐渐明白了父亲说这些话的含义。人活世上,主旨应是享受生活乐趣,从这个意义上说,玩物便是养志,且养的是人生大志,对于那些权利、金钱、名声等小志就会少了一份刻意的野心和追求。这种刻意的追求和占有欲才会使人真正的“丧志”。正如蒙田说的:“我们最豪迈、最光荣的事业乃是生活得写意,一切其他事情,执政、致富、建造产业,充其量也不过是这一事业的点缀和附庸罢了。”   就像父亲送来的这盆盆景,每当我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它时,便自然会有一种屏去尘嚣,寻找那心中的清幽之境的感觉。看着它又会想起父亲纯朴的胸襟中那种自有的乐观通达的生活态度,正是有了这种态度,父亲于生活中碰到贫苦困厄之时,才会有乐观的精神去面对。   今天是父亲节,这些许文字就献给他,感谢他对我的爱,感谢他对我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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