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里的残想

　　　　 黑皮鞋，黑裤，黑皮衣，我把自己整个的身体严严地裹在里面。我想，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很像契诃夫笔下的别里科夫？可是，别里科夫的“套子”是严实的，而我，还做不到这一点哩，丝丝的寒风，加上冷冷的雨，直往脖子的空隙处钻，好冷！别里科夫好有能耐，除了裹住自己，还想裹住别人，而我只想保暖一下自己却不可得，这岂非太过不幸？　　 南方的天气，近年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本来应是隆冬大寒的，可偏偏天气暖和得像阳春三月，而当人们正沉浸于新春的喜庆里时，一股浓浓的寒流，又冷不丁地侵袭过来，赶得人们直往被窝里钻。十几年以前，却不是这样的。每当冬季来临，人们便可以看见飞舞的雪花挂满枝头，扑满屋顶，大地白茫茫一片，也是颇有些千里冰封的味道呢。我们还可以堆雪人，玩雪仗，渴了，就掬一口雪白雪白的花融入嘴里，哇，真是冰凉到心底了！可是，这些都藏到记忆里去了。现在的冬天，是一年差似一年了。不过，这倒与地理课本上的讲法颇为吻合了，课本上不是说，一年最寒冷的时刻，应该在春节前后吗？　　 就这样，一路地在黑夜里走着，倒真像巴金说的“像在黑暗的海上漂浮着”。唉，生活啊，比起以往倒是好多了，可是，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去年此时，莫名惆怅为伊人，而现在，又是飘零一孤人，哎，世事变幻，不禁生出些厌世之心了。接二连三地遭受“呛水”之苦，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柳暗花明呢？正苦楚着，鬼一样的天空，又飘起雨丝来了，这天气哟，似乎处处要与一个不幸的人作对。突然地，我很想逃避，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啊，是不是很像一只丧家之犬？“这鬼节日！”，一种不该有的恨意悄然而生。今晚出来，原本是想缓和一下劳累的神经，借着寒冷的空气，清醒一下头脑的，却不期反惹出些烦恼来。街上的行人有点多，大约是因为明天是集市的缘故，明朝虽未至，但热闹的气氛，已经初见端倪了。你看，各种各样的摊子，摆得满街都是，出售的东西，多得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对于它们，我只是个看客，一边走着，一边瞧着，满足一下好奇而已，可是，什么时候不要仅仅是好奇呢？　　 回来之前，又与朋友喝了一点酒，还许誓下次再续——许是酒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