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细雨中的母亲节（散文）

　　母亲节，沐浴着五月的细雨，再一次来临。　　 早晨，还在睡梦中，有人敲门。见门外站着一位先生，手捧一抱鲜花，颇觉意外，以为是找错了人呢。他说：“这是某某某（他说的是可可的名字）的家吧，某某某前天订购的一枝鲜花，我给您送来了，请签收。”接着递给我一枝康乃馨：“不好意思，还差五元钱，请您……”我赶紧补给他五元钱。　　 关上门，我嗅着康乃馨的馨香，走进卧室，见可可一脸开心的笑颜。可可说：“妈妈，祝您节日快乐！”　　 “谢谢儿子，你长大了！”我与可可紧紧地拥抱着，眼角湿润。　　 我不明白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想到给我送花的。他告诉我，星期五那天放学后，见校门口有人在卖鲜花，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围过去看，当时有好多同学都买花了。他本来也想当时就买一枝康乃馨的，但一想到还有两天才是母亲节，便交了五元钱预订了一枝，想给我一个惊喜。　　 这的确是一份惊喜。这不仅仅是一枝花，而是通过这件事我发觉了儿子的成长。想想从前他连花钱都不知怎么花呢，如今却知道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为妈妈送节日礼物，并且怀揣这个秘密，这两天秘而不宣，不动声色。呵呵，儿子何其可爱！　　 他说完整个过程，最后不好意思地说：“妈妈，不好意思，我攒的零花钱不够了，还让你加了五块钱。我以后攒了钱再还你。”我高兴之余，“慷慨”地一挥手：“没有关系，不用还了。”　　 他笑着：“妈妈，你要记着，你还欠我四百元钱哈！”　　 这小子，看看他多会算账，过年时的压岁钱，因为当时有事急用，从他那借了四百元，一直未还他。他一直记在心上呢。　　 看来我得抓紧还给他了！　　 吃过早饭，可可就将自己关在他的小房间忙活着，我催他写作业，他总是说：“我知道啦，等会我就写。”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别管了，一会就让你知道！”　　 好吧，不管他了。看他在捣腾什么玩。　　 一会，他将手背在背后出来了：“妈妈，你闭上眼，我让你睁开才能睁开。”　　 好，闭上眼，等到睁眼一看，噢！可可手上一张漂亮的卡片，是他自己制作的，上面画了一幅画，画中我长发披肩，伸出双手正在迎接，在我的对面画着一个小男孩，手捧一颗大大的“心”，正在朝我走来。在“心”的上面用英语写着“ILOVEYOU！”。　　 哦，可可啊，你一天之内要感动我几回啊！我哽咽了！泪水滢然！　　 还有呢，可可在一旁说：“妈妈，你打开看看，还有我写给你的话呢。”是吗？泪水模糊中，我打开了卡片，只见上面写着：　　 “妈妈，我爱你！我想对你说：其实，以前我故意气你，是因为我想证实一下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不过，你还真的生气，这就是你关心我，所以，我爱你，我非常爱你。哦，对了！你以后不要一找不到东西就赖我，要不然我又要以为我不是你亲生的了。”　　 好嘛，这小子，居然是每次故意气我，故意让我长白发呀！还怀疑自己不是我亲生的？　　 好好好，以后我可不上这小子的当了，再大的事我也不生气了。免得他以为自己是我在马路上拣来的呢！　　 呵呵，看看窗外，细雨霏霏，空气清凉。拿起手机，给远在千里之外的老母亲打个电话吧，尽管她并不知道今天是母亲节。　　 附上去年母亲节我写的一首诗：《母亲节的来临》（当时父母和我生活在一起）。　　 愿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幸福安康！　　 　　 母亲节的来临　　 　　 黎明来了，星空暗淡　　 什么香飘进了月亮的梦中　　 　　 沉醉啊，这一地的深情　　 偶然的迷途　　 探过此刻最近的距离　　 我在凌晨二点注视夜的黑　　 轻数露珠抵达最后的挣扎　　 　　 对于这样的一个日子　　 我用最无价值的文字拒绝　　 唇的表达心灵的舞蹈　　 絮语或抒怀搂紧手指的律动　　 在今晨的微曦里　　 见证　　 神圣和虔诚　　 　　 母亲佝偻的腰身昏浊的视线　　 从我生命的根部渗入　　 伴随我几十年的腿疼之疾　　 如此全力以赴　　 浸进儿子小小的身体　　 程度速度温度　　 以一当十的决心与顽强　　 在我的笑容里沉凝　　 在儿子疼痛的呻吟中颤动　　 　　 你的关切和慈祥　　 母亲，我用子时的神秘传递　　 就像一朵花儿的开放，缓慢而力度　　 适宜，幸福的叹息声啊　　 从我这里起步刻录在　　 固定的磁道里　　 　　 母亲，你的脸上没有委屈出没　　 除了微笑。我一直想表述我的疑窦　　 春天一季一季地从我眉梢经过　　 在我的眼底有着南方惯有的　　 温醇与敦厚，母亲，这些　　 都与你密切相关　　 　　 我看见：成长的水稻站在水田里　　 扬花的油菜正靠近夏天，紫色的茄子　　 正装着满腹的心事曲折　　 你的手在白发里不停地摩挲　　 　　 此刻，一杯咖啡一枚青果　　 一枝康乃馨　　 在我的回眸里　　 儿子的磨牙声和着母亲的鼾声　　 此起彼伏　　 　　 是什么香在飘荡?　　 来了，母亲节的黎明踱着方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