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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警】追思枣红马(散文)

时间:2021-06-03 02:15
火币网   “哨所飘着寒冷的雪花,无言的战友泪如雨下,明天我就要复员回家,难道你知道才不说话;哨所飘着寒冷的雪花,无言的战友不要牵挂,明天我就要告别雪山,好想再陪你说说心里话……”这是降央卓玛演唱的边防战士跟自己朝夕相处几年、一起巡逻在边防线上的警犬告别的一首歌——《无言的战友》。我每每听到这首歌,心就会如刀扎的一般痛。因为,在我的心里一直深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它让我常常地自责不已,愧疚难当……   一九六七年是我入伍的第三个年头,我在仓库机关的战士食堂当给养员。夏日里的一天上午,我从水东买菜回来,见炊事班里空荡荡的没个人影,觉得奇怪,便四下的寻找,后听说生产班的一匹老马病死了,炊事班的人都去了马厩。我跑到那里时,马厩后坡上的死马已被剥开了皮,八九个人正七手八脚地在拆骨剐肉,我于是也立即参加忙活起来。马肉装了两三只铁皮水桶,我们提回食堂就立即开烀。大家心里都美滋滋的,想着今天可给机关的全体干部战士改善一下伙食了……   中午,就在我们忙着即将把马肉做菜的时候,王良主任急匆匆地来到食堂,他眉头紧锁,指着案板上的马肉不无痛心地责问着我们:“你们可知道这匹马的来历么?牠可是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啊,这是一匹立过好多战功的马啊……你…你们竟然忍心地把牠吃掉……”王主任心情沉重地说完这些,似乎不忍多看一眼刀俎上那深红色的肉块,低头唉声地走出了食堂。顿时,整个食堂里寂静无声,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司务长董凤玉。董司务长也深感这事做得十分轻率、冒失,立即招呼大伙动手,收集起所有肉块、骨头,连同马皮一起抬到打靶场的西山洼那里,挖了个深深的大坑把马埋好。站在坑旁,我和大家都默默无语,像默哀似的,从内心的深处感到对这匹马的愧疚……   这事过去了整整五十个年头,可每每想起,我还会不由自主地生出对那马的愧意来。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马,也有人说是一头骡子,因个头不算高大。一九五三年,牠跟随炮兵营一起从朝鲜战场上转来我们三天洞的414仓库。我们知道牠上过战场,但并不知道牠立过战功。想必牠在朝鲜战场冒着枪林弹雨,多少次出生入死,向前线拉运武器弹药,驮运战备物资,向后方输送伤员,为战争的胜利做出了了不起的贡献。不然,怎么会多次荣立战功?闻讯牠的病死,王良主任又怎么会那样沉痛与哀怜?牠在朝鲜战场上的故事在牠的档案里一定有着详细的记载。这些我们虽不得而知,但在和平年代里,我们却亲眼目睹牠恪尽职守,任劳任怨。我是一九六五年入伍,曾与枣红马打了两年多的交道,深感那马的温顺与耐劳。那时候,部队每天上午都得去水东买一趟菜,乘的就是那马拉的车。我们机关有干部食堂、战士食堂,加上勤务连食堂,有时还带上大院里的家属,每次都得有四五个人,回来时又都是满当当的一车的东西,枣红马总是不急不慢地拉着车,稳稳当当。赶车的是生产班的副班长刘恒耀,他从不对马着一下鞭子,总信马由缰。   部队的粮油供应是在宣城的城关粮管所,我们每个月都得去几趟买米、买油,每次都得千多斤。部队离宣城六十多里的路,早晨3点钟就得动身。坐上马车,我们就铺好麻袋躺上睡起回笼觉。一次,赶车的刘恒耀也犯了睏,倒上马车就呼呼大睡起来。我有点担心,几次把他推醒,可他十分自信地说,你就安心地睡吧,这老马不单识途,而且很懂交通规则的!我起初放心不下,总一路盯着。果不其然,正如刘恒耀所说,只要听得前后有了汽车的声响,那马就即刻向路的右边靠去;遇上行人,牠会轻松自如地绕过。进入城区,有时路窄遇赌,这马就会停下等待……时间长了,我们都对枣红马放宽了心。有一次,我们几个都睡过了头,还是粮站的同志把我们从马车上叫醒的呢。那些时候,部队的燃油也是凭票供应,显得特别的紧张,一般的短途量小的运输都由马车完成,就连有时接送人员的任务也由马车担当,我就跟着马车接送过来库放映的电影组……   骑兵们把战马比作无言的战友,他们平日里相依相伴,战场上生死与共。我们的枣红马又何尝不是呢,牠在战场上立过功,牠在我们仓库的守卫和建设中也负重耐劳,牠也称得上是我们无言的战友!每想到此,我的心就沉痛不已,那天,要不是王良主任制止的及时,我们将会……   在《战友回忆录》里献上此文,一泄胸中的郁闷;写上几句话,以表达对这位无言战友的敬仰和愧疚!也算是对牠的悼念和追思。愿枣红马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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