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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遇见】穿过阳光下的你我(散文)

时间:2023-06-09 08:41
  阳光,似爱人般的温暖,借一方睛空,你的每个毛孔、每一处细胞,如花一样,吸收,舒展,绽放,无比舒适的、软糯的,被它满满的裹着,在冬日里,如轻柔的被将你拥入其中,每每午睡,最喜以阳光为被。   临近年关,不再似年少时的翘盼与急切,暗自生出成年人对岁月疾驰的惆怅,岁月啊,能不能慢点,父母已八十高龄,真怕依恋的父母被时光淹没,真怕慈祥的父母被疾病悄无声息的吞噬,祈求时间停止,能停止吗?它听不到我的哀求,任你如何笃定,它从不曾拐弯抹角的放下哪些人,不曾给你天荒,也不允谁地老。   那天无意看到一个采访,一位九十多的老人,面对记者聊着她在养老院的生活,笑意里透着一种幽远的苦涩,花白的头发,和善的语气,画面无声的传递着岁月的哀愁。她说她现在生活的全部就是:等吃,等睡,再吃,再睡,然后等死。虽说生命本是一场早已写好的结束,还活着的人说出等死这两个字,放弃了活着的信念,无异于已经死了。相对于同院不能下床的人来说,她还是幸运的,能挪几步到窗前,借一点暖阳打个盹,或是看外面的车来人往。儿子年近七十,身体不好,女儿偶尔来看看她,这样的生活不痛不伤,流年默默,花开花谢。   于是乎我便常常有这样的想法,借阳光之手,暖一束花开,在生命美好而精彩的时候,琐事纷争无道,心境不被困扰。此生尽兴,赤诚善良,手握时光不皱,心无遗憾不悲欢。那日,丈夫又说想回来时,我不再言汽油和过路费的事,世界很大,人也很多,想见就去见吧,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最美好的莫过于不负遇见,遇见还能相守。最终时光也会变成美好的回忆。记得钱钟书对杨绛的一句话,从今往后,只有死别,再无生离。周围有很多的人,心心念念的给孩子经济上多一点帮助,丢下自己的生活奔波异地,缺失了天伦亲情,孩子们需要我们的时间我们全力以赴,孩子们工作了,我们的使命是不是也可以放一放了?伟大的都是别人的母亲,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自私了一点?盘算着等孩子结婚了,我便不再上班了,不做孙子的保姆,孩子的厨娘。有几个比我大点的姐姐,从朋友圈里知悉她们离开了丈夫,北,上,广的跟随着孩子们,变身为带薪的保姆,孩子们在习以为常中也忘记了妈妈是有老公的女人,忘记了妈妈也是爱美,追剧,爱吃零食的女人,或许在孩子们眼里,茹苦含辛,这才是父母之德?我胆怯了,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莫衷一是,方枘圆凿,极易生出闲气。你再也不是被疼的女儿、被照顾的妻子,你是她们一家三口所有家务的承担者。   有这样一个视频,妻子哭泣着给丈夫打电话说,在女儿家里好累,孩子们出去看电影了,留下小孙子和一堆家务,手腕痛得很,丈夫电话那边安慰着说,我明天就来接你,宝宝不要哭了,老婆拿着手机哭的更凶,是委屈得到同怜、疼爱后的释放。在孩子面前,你无所不至,无所不能,而所有的脆弱在爱人面前,当他唤你宝宝的时候,才敢流出委屈的眼泪,才敢声张你的负累。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明朝万一西风动,争向朱颜不耐秋。我们对岁月心生敬畏却无法抵抗岁之秋的凋零,曾是正午的阳光,耀眼而照亮一方,终归于夕阳,百年轮回,不必介意焦灼,夕阳舍弃了热烈,却在屋顶,树梢,西山峰上,用霞光向白天作别。   姑姐的女儿生了孩子,我成了舅奶奶。五十多的人的确是可以被称之为奶奶的,一个被收银员叫了阿姨的女子暴打对方的事件,让我看清女人怕老究竟有多么的慌张、脆弱,只是一个称呼,便如此不甘?老而不想老,人之常情,可事实如此,逃避不开,因此而动怒,小事演成了恶行,这打人的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娇情。年龄大了的缘故,看多了生老病死,便把身外之物看得淡然,真正的热烈是懂得惜福并享用,漫步阳光下,停驻于每一朵花儿,欣喜于每一枝嫩芽,留连于每一处美景。   老公的奶奶九十多岁了,能活这个岁数,比那些早逝的人幸运太多,五代同堂,爷爷七十多便故去,我却觉得爷爷才是幸福的那个人,毕竟他晚年有奶奶的陪伴。而奶奶却身单影只了二十多年,逢年过节我们便约婆婆,姑姐一起去看看她,假期一到,各自散去。可想而知,一个不看电视,不玩手机,没有朋友的老人,每天的时间该如何打发?   后来,她去做了一件让我们都很无语的事:拾荒,日积月累,她的屋子开始堆满垃圾桶的东西,渐起恶臭,她毫不在意,与蚊虫老鼠共处,每天天不亮便去,屋子被塞的满满当当,足无落处,家成了一个小型的垃圾站,昔日简洁如今一片狼藉,垃圾横生的屋子,我们的内心是崩溃的,都不能理解她的所为,是否就象农民种地,花农种花,在劳作过程中找到了快乐?   开始是我们和姑姐利用晚上或是休息的时间去打扫,直到老公的手被老鼠咬了,姑姐的腿被铁丝划破还缝了针,便开始花钱请人去清理,如此反复也不是个事,因为我们去的次数远远比不过她捡的速度,甚至于我们晚上丢,她半夜又去捡回来,老公便故意虎着脸对奶奶说单位找他谈话了,再捡垃圾他的工作就没有了,奶奶很聪明,说骗我的吧?我不相信这点事就让你没工作了?我连忙在一旁补充说是邻居闻着太臭投诉了,人家交了物业费的,却没有一个干净的环境,居委会联系到了我们,给我们一些时间整改。她有点相信了,同意我们把垃圾扔掉,答应不去捡了。老公说,你捡垃圾,你重孙以后怎么找女朋友?人家父母一打听,这家人不行,不孝顺,他老奶奶九十多岁了扒垃圾桶呢,反正我有空就来你家附近转,看你听不听话,你不捡了我就不抽烟了,怎么样?我怕奶奶反悔或是忘记,用手机对着她说,奶奶,我录音了哦,约定好了就要说话算话,不能耍赖啊。她拍着手开心的说,好,我不捡了,为了我孙子,重孙,我不能再去捡了。事后有几次我和老公还特意开车去了奶奶住的小区,蹲守在她家门口的垃圾桶附近,看她是否真的听话,一次远远的看她出了门,我们便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她倒了垃圾,半天不离开,老公悄然过去大声叫道,奶奶,你又在捡垃圾?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专注于垃圾桶的奶奶吓了一惊,半天她缓过来,急急的说,没有捡,我只是看看,老公说,看也不要看,快回家去。过了一些时日再见到她,很惊讶,奶奶神情呆滞,以前任谁看都不似九十多岁的老人,和七十多岁的婆婆象姐妹,而此时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眼睛,眼神变得无神而混浊。我私下给丈夫说起这个事,他说,那怎么办?还让她去捡?我不敢答应,也没有其它好的办法,我们能做的只有节日去看看,平时上班,忙自己的小家,陪一个老人闲聊的时间真的很有限。   我们也会有那么老的一天,可幸的是我们有手机,有电视,有电脑,有一些朋友,而她只有她自己,和她相龄的老人都不在了,比她小的吧,都被孩子们接走了,去了不同的地方,而她呢,就生了一个儿子,却偏偏英年早逝,和媳妇一言不和便气上几天,所以,她的日子是非常孤寂的。我好象也能理解了她对捡垃圾的热情了,因为拾荒,她认识了几个老人,有了一些交流,有时还会为争夺地盤而开战。老奶奶看似弱不经风,不到一米五的小个,体重不到八十斤,年轻时也曾风云叱咤,在八十年代一个人跑到武汉带货回来卖,最早买电视机,洗衣机的家庭,自顾自己的生意,却不给带孙子孙女,挣的钱也不帮衬唯一的一个儿子、儿媳,这都是我从婆婆那里听说的,她们从年轻时便结下的怨,本来两个失去老公的孤寡老人,理应是个伴,却各居一方,不来不往。姑姐让婆婆给带一下老奶奶,她说,我躲都躲不及,还要我带她?看见她我心口就堵。   姑姐是她们黑暗关系中间的那片艳阳天,负担起两个老人的柴米油盐。有一种人,她如春天的风,吹过田野便能泛起绿意,她是骨架,是纽带,是支撑,她把老奶奶,老母亲,弟弟都护于羽翼下。最好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某样东西,而是令人温暖的细节,她象父亲为这个家保驾护航,给予每个人温暖和爱。三生有幸遇到如此善良能干的姑姐,她似我对阳光的独爱,温润着我们的心田,抚平所有的矛盾,在每一个节日,她是厨房里最忙碌却最美丽的女人。   阳光之隙,来来往往的你我,走近或走远。而我此时,裸露的手臂感受着轻风的拂过,眼睛在阳光下忍不住眯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车辆穿梭在马路上,行人流云一般,我为撩人的风而心动,更为阳光下明媚的自己,岁月不曾风干,从黑夜的泥泞中追随那束阳光破茧而出,享受阳光,追随阳光,它拉开万物的模样,抚摸着万物,未来岁月无恙,只言温暖,不语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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