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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心泪(散文)

时间:2021-12-19 06:34
  “大寒”过后,来不及雪花落尘,连续几日零下十多度的天气,已经把西北这块黄土地或将冻了个结结实实;四眼望去再没了那“层林尽染”的田野景象,随即而来的是西伯利亚风一次次的光临,2015年冬天的寒冷真的一点都没有打折扣。   与其说林世勇一天天的掐指算着中国传统节日“春节”的来临时间,还不如说是他在计算着春暖花开的日子,让季节带给他心间的暖、心间里那抹温温柔柔的暖。   当年父亲的早逝,已成了他一生中最难解开的心结,近二十年过去了,每当他看见母亲时,总能感到母亲的身边有父亲的身影在陪伴、在萦绕。时常中他不愿在母亲面前叙述父亲的事,也不谈论任何的家长理短,因为在那个世代的祖传家庭中,像母亲一样角色的女人还不知道“参政议政”是什么概念,更没有习惯对别人说三道四。   但母亲却清楚的认识到,当年前村张老五的老婆和张老六的老婆,因你家公鸡抓坏了他家墙头角天天打架并不奇怪,公社书记没粮吃也属正常事件,而没想到的是自己能活到耄耋之年,这足以让母亲时时刻刻的感叹自己:“早该死的人了而不死,还连累着儿女们。”   林世勇本人也并不像群众认为的那样,凡坐在县委县政府大楼上的职员都是腐败分子。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确实是没有达到腐败必备的先决条件。母亲的长寿与林世勇腐败不腐败其实并没有直接关系,母亲感叹归感叹,但生活还要一天天的继续;所以林世勇必须给母亲手把手的教会从农村松散式生活到城市蜗居生活的有关常识,这有利于他上班走后,给母亲提供生活中的自治和方便。   从拿钥匙开门、进门、锁门开始,生活中怎样开壁挂炉、热水管、冷水管,灶房里取放东西,或开关煤气灶、电磁灶、电磁炉、微波炉、电冰箱,吃饭时酸甜苦辣、清咸香麻等的自我调制,使用电水壶、热水器、电视机,避镜前洗漱及卫生间使用后的注意事项,明确衣服换洗时间周期、洗衣服时洗衣液剂量把握和晾晒的过程,早晚起居的作息时间和上床休息如何做到安全舒适,怎样点压电梯外呼、内呼键及小区散步时一停二看三通过和行人靠边走的交通要点,关键时刻手机的紧急呼叫使用,包括一天要喝几杯水也有明确数量等等。   当林世勇教会母亲这么多的本领后,母亲并没有以吃饱穿暖为己任,在母亲内心的世界里,还有一方实质性的快乐和愉悦天地。于是,林世勇给母亲买了扑克牌、跳跳棋和小麻将,一天天打发着母亲的凝思和苦闷。这与寒冷的天气无关,与物质的条件和相拥无关。   母亲说她会拿扑克牌进行碰对对、加十三数、开花花等游戏的算卦,有时能连续三次的清底收牌。如此说来母亲有非常的好命运,能达到一天一个好运啊!算过无数次的好运后,又一把一把的玩一会跳跳棋。母亲一人耍麻将大部分时间安排在下午,通常情况下母亲管揭两手牌,左手是西、右手是东,互成对手。并还给双方明确规定:只碰牌不吃牌,摸张即停、亮牌不换。但规定只是规定,有时当左手停牌后,右手揭起了左手的糊牌,即偷偷的递给左手还大喊一声,带着哈哈的朗笑一把将牌推倒说:又自摸了!一时把右手搞得很是狼狈,而右手且浑然受蒙。当然话又说回来,在牌局成熟时,右手也经常偷糊左手摸起的牌。   晚饭后,母亲并不像林世勇在电视机前正襟危坐的等《新闻联播》看,而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人爬在窗玻璃前看对面楼群里形形色色开了关、关了又开的层层灯光,还说城里天空上连个星星都没有的;窗前爬累了又出门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跺一会步,做到让身体在卧床前尽可能的松弛松弛。   林世勇在解读母亲自娱自乐的同时,然而在他的情怀里且流淌着几滴忧伤和无奈的心泪,甚至是苦闷着、失眠着、矛盾着,而他每次回家看到母亲时,他又极力所能的给母亲一付装蒜的高兴面容,因为在他的人生世界里,真的还没到那滴心泪非要流出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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