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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交响曲之穿新衣

时间:2021-10-19 03:47
  以前过年穿新衣服是人们期盼过年的一个重要原因。无论大人和孩子都有过年穿新衣服的情结。现在生活好了,人们似乎淡忘了这个过去曾经的期盼,眼下人们大多都是平常穿什么,过年还穿什么,理由很简单,现在平日穿的几乎都是新衣服。回想起小的时候过年,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些因为过年穿不上新衣服给我们幼小的心灵带来的失望和沮丧。   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二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大概就是这个排行最终决定了我小时候一年四季几乎都穿旧衣服的命运。当时的年代家里拮据,除了基本满足一日三餐外,父母没有多少闲钱给我们添置新衣服。可是旧衣服毕竟也有穿破的时候,加上我们哥四个每天都是土里滚砖上蹭的,无论如何过一段时间,父母也要给我们添置衣服。   为了压缩这方面的开支,我从记事儿以来,似乎很多年都没怎么穿过新衣服,穿的大都是大哥和二哥穿旧了,穿剩下的。我印象中当时经常有新衣服穿的是老大和老四。老大穿新的是因为他个子长高了,只能买大一点的新衣服穿。老四穿新衣服一个原因是我淘汰下来的基本都是穿了三轮的旧衣服,实在是不成样子了,所以没法再给弟弟穿,再有就是弟弟是家里是老疙瘩,父母也舍不得总让他穿破旧的衣服。   说起过年穿新衣服,有件让我至今想起来仍感觉特别出糗的事,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那是在我十来岁的那年春节前,我一直穿着一件二哥穿旧了的深蓝色厚绒裤,由于长时间没有换洗的衣服,绒裤长了虱子,后来虱子又下了密密麻麻的虮子,实在痒的厉害了,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脱光了,自己捉虱子,那些比芝麻粒还小的多的虮子实在弄不下来,我只好用两个拇指的指甲盖一点点地挤。挤的时候还可以听到噼啪的爆裂声音。   有一天我去到水井边给家里提水,接水的时候,恰巧看见一个大婶在水龙头边上洗衣服。就在我接满了桶里的水刚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那个大婶高声尖叫起来“呀!你裤腰上有虱子!”听她这么一喊,我脸“刷”地红了。我心里知道,这个大婶说的是真话,但我幼小的自尊心彷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裤腰上才有虱子呢!”我回头狠狠地甩了一句,急忙提着水走开了。   回家后委屈的不行,大哭起来。妈妈问了好几遍我才跟她说出了原委。那时妈妈在电影院当经理,几乎忙的没时间给我们洗衣服。知道了长虱子的事儿,她让我上炕盖上被子,然后把那个绒裤放在开水锅里煮了很久。虱子是没了,但那件绒裤的颜色也随着滚开的水变成了土灰色。原本就是旧绒裤,这么一来就更显旧了。妈妈让我先凑合着穿,说过年前一定给我买条新的。   过年穿新绒裤让我非常期待,然而由于家里的钱紧张,最终妈妈没有兑现这个承诺。为了让我过年时看上去像穿了新衣服的样子,她去商店买来了染布的染料,将我穿的绒裤和上衣都重新染了深蓝色,重新染过颜色的衣服看上去还真跟新的一样,至少让我穿上以后和那些小伙伴们在一起不显得那么老旧那么寒酸。   后来大哥、二哥相继入伍当兵,我开始穿他们探家带回来的绿军装了!虽然还是拾他们的衣服穿,但却和童年时代有了本质的不同,第一军装是全新的,第二那个年代穿军装可比穿什么都讲究都时髦!   再后来,我上了化工学校,实习的时候居然第一次领到了13元的劳动补贴。那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劳动挣到的钱,我决定用它买一件自己真正喜欢的新衣服。记得当时最流行的是一种“的确良”面料的衬衣,我悄悄去百货大楼咬牙买了一件上面有浅驼色格子图案的白衬衣。花了11块多。穿上那件衬衫别提多高兴了!没想到回家后妈妈一看就把我训斥了一顿,非说太贵让我退了去。我坚持着没听她的,但妈妈为这个事二三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陆续唠叨了我很久。   现在条件好了,想买件像样的衣服再也不是什么奢望。甚至过年的时候我还刻意回避穿新衣服,感觉那样似乎有点老土,其实仔细想想,不再渴望过年穿新衣不只是条件变好的缘故,这里似乎多少也有儿时因过年穿不上新衣触发的伤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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