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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过年(散文)

时间:2021-10-11 01:57
     朋友催稿,让写些应景文字。想想这岁末年前,最应时应景的莫过于过年了。   那就写篇《过年》吧。   在咱中国的传统节日里,人们最注重的是过年。年节的讲究,自不必说,其隆重与奢华,自是一年当中之极盛的。在时代的盛衰里,时有一些传统节日被淡化,但这“年”,却从未被人忽略过。贫穷或富足,这“年”一样郑重其事地过。都几千年了,历朝历代传下来,从来就未间断过。   咱中国人的“年”,是农历“年”。虽说公历年,比农历年的运算更科学,但咱过的是节日,这“年”,还得按农历过。咱中国人崇尚科学,但也注重传统。   这些年在城市的日子长了,乡下的习俗,是否还是原来的旧样子,已未可知。是否还杀猪宰羊、酿酒磨豆腐,也从来未曾过问过。只每年过年时回家,吃着家里的“团年饭”,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的餐桌上聚聚,也纯属只为了一年一次的回家“团年”。   应厂里的要求,今年过年不再回家。可过年的节奏,似乎并没有因我的不回而放缓。   街上,人们匆匆走过,从一家店转到另一家店,购买着各种年货。偶尔有熟识的人们相遇,便彼此打着招呼。   “你们厂什么时候放假?”   “还早呢,没定哩。”   “放假了回家过年不?”   “回呀!”那语气,爽朗而干脆,不带任何犹豫。让谁听了都透着坚定。   也有人问:“今年回家坐什么车呀?坐火车还是汽车?”   听了的人就答:“火车太挤,汽车太慢,还是坐高铁吧!”那话说得,似乎没有高铁之前,他们就不曾回过家似的。我于是就想,要不是你兜里有钱,看你还这么牛气!   这么想着,我就回到了宿舍。工厂放假早,能回的已经回了,没来得及回的,便留在宿舍,各自捧着手机,谁也不搭理谁。我走进宿舍,没有人理睬我,我也不想打扰他们。我掏出手机,便开始敲打文字……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嚷嚷着说:“外面的商场商铺,都在搞“年底清货大促销”,你们咋不去挑些年货。”   有人就说:“再促销也比不上网上的便宜,这年头,谁还去逛街挤商铺呀!手指一摁,什么都快递到家了。”   正说着,有人手机就“滴”一声,那人立马就弹起来,说:“我的快递到了!”   有人问:“你买的啥呀?”   那人说:“我买的年货,五十四吋液晶大彩电。”   别人就说:“那么大个家伙,你不直接让寄回家,却寄到这里来,你就不怕回家难捎带呀!”   有人就说:“他自个儿有车呢,顺便捎带回家,也算是给家人捎回个惊喜。”众人听了,便“哦——哦”一片声点头。那人就出了宿舍,去取他的快递了。但我的思路,却因此被打断了。   我稍作安定,正要重新拾回我的思路,却不知谁的手机又“叮——咚”一声。接着就有人站起来,摆摆手说:“工友们,拜拜了!”   有人立马就问:“你又要干嘛呢?”   那人说:“我网上约的顺风车到了,我得早点赶回家,过年了!”   于是人们就一齐地摆摆手,说:“哦——回吧,一路上顺风。”   目送着他俩的离开,宿舍的人就少了许多。我想,这回该安静了。我于是继续敲打着我的文字。   没想到,刚敲下没几个字,谁的手机又响了。只听得“嘀嘀”两声,那人就感叹说:“群里发来消息,老乡们都回家了,就差我一人,还没买到车票呢!”   我听了没吭声,没想到另外一位却来了兴趣,说起了一个故事,说是他们那儿有一对年轻人,去年过年时回家,因为没买到车票,于是一赌气,便把攒了准备回家结婚的钱拿去买了辆车,开着回家了。   车开回家时,小伙子只说了一句有趣的话:“要不是我之前考了个驾照,这车买了也开不回呀!”   另一位听了就附和了说:“真应了那句话了,‘有钱就是任性’!”   我听了,也在心里头感叹,感叹这日子带给人的底气。但我的思路,却又一次被打断了。   我再也无法续写下去,忽然想起我早年时,也曾写过一篇《过年》的,发在某报的副刊上。我想我何不现抄了下来,发给朋友,完成朋友的催稿。反正这“年”年年都过,也未必会有什么新意。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气氛,也没人能看得出是啥时候写的。   想着,我就翻出了当年的旧报纸。   可当我打开报纸一看,我自己也惊了。文中的描述,与今日的发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时代的痕迹,如此浓重,而且明显。   我不想再作太多赘述,只把原文照实抄了。   为了还原当时的场景、和保持文章的真实性,除对个别标点稍作改动外,其余文字一字未改。   还是让读者朋友们去比照和感受吧!      《过年》   咱中国人最讲究过节,节日中最看重的是过年了。平素是一个劲的忙,但挨近年节,便提前日子歇下来,预备着年节的物什,似乎一年的每一天忙下来,就为了打发过年这一天。   农村的习俗,还是先前的旧样子。年前宰一头猪,熏制成腊肉,然后泡几锅油炸豆腐。有些人家,还酿上一坛糯米甜酒。至于捏丸子、熏腊鱼、炸香肠、包饺子之类,那名目就更多了。但大多因各地的风俗不同而有异。于是便显出了各家的丰盈,于是便有了过年的气氛了。但年节这一天,那是什么事都不能忙的。要吃的都在前一天预备好了。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讨个吉利,免得来年还这么忙。但真的到了来年,却又没有人愿意歇着的。初五没过,便有人开始新的一年的筹划了。这便是人们的矛盾心理,这便是庄稼人的希冀和实在,这便是我国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   城里的节日气氛,就更浓烈些。这些年国家政策放宽,加快了市镇建设的步伐,城市生活是快节奏的。平日里,人们忙得见了面都搭不上一句话,街上相遇,单车一擦身就过去了。但到了年前,人们便歇下来,单车也不骑了,挎过小包,上街上转悠溜达,据说是要“调适调适”,放松一下。厂里、公司都放了假,人们都不用受上班下班的约束了,于是乐得随意,便任意支配了时间,尽情地享受。这儿转转,那儿逛逛,这个店瞧一会,那个店睨一眼,见了合适而中意的商品,便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姑娘小伙子,更三五成群的相约着上街,先是围住时装店不愿离开,品着、掂着、比划着哪一套穿上去更能表现出自己的美来。恋人们,一对对挽着手从街上走过,女的要选一套时装,男的便要最时新、最流行的。女的嗔道:又不是结婚。男的回道:这跟结婚差不多呢。年轻人,做啥事都是最活跃的,人们一个个郑重其事,似乎定要在过年那一天穿出自己的雍容华贵来。   原本并不热闹的街道,如今让挤逼的人流填满了。平日里空落落的街道,一时间街两旁摆满了各色地摊。珍雕古玩、首饰年画;古老的传统民历;现代的电子玩具。孩子们好奇,随手从地摊上抓起一个玩具大佛,猛地就听见一声“恭喜发财”。孩子们乐了,大人们也讨个吉利,于是掏钱买下来。有老者摆一字画摊,“挥春”二字何其奔放。有人要买一副春联,老者挥笔而就:“国富民安家泰,日新月异财兴”,好不洒脱。   一切都那么新鲜,一切都那么撩人。最耐不住的是商家,昨天才标出“年底清货大酬宾”,今天又推出“迎新春商品大平卖”。这边是“七八折优惠”,那边是“全市最平”。但真正豁得出去的要数电器店了,平日里千儿八百的组合音响,如今三五百就能买下来。据说,今年电器又跌价了。有人说是竞争激烈,有人说是市场繁荣。偶尔飘过来三两声锣鼓,那是电器店放出的音响,一曲甜甜的“恭贺新禧”,准撩拨得你心痒痒的:买一台,买一台,过年热闹热闹。一切都充盈着年节气氛,一切都透溢了繁荣景象。   时而有三两个气球飘起,偶尔就听得一串鞭炮炸响,是谁家在点鞭炮了。但接着就“砰——嘭”一声,有小孩拉响了沙竹。接着就听得一声猛喊:“过年了——”,那是孩子们的惊呼。听凭你怎么耐得住,听凭你怎么懒散,当年节的一声声炮竹催响,你准得天未亮就爬起床——   过年,过年……   于是,新的一年也就开始了。   (此文原载于1996年2月12日《南方农村报》“热土”副刊)   看完这篇旧文,你是否会感觉到一种强烈地时代气息正扑面而来。你是否会觉得,这年正越过越新、越过越浓烈。   而我,抄录完这篇旧文,却仿佛听到,列车正碾过铁轨,发出“咣当”的声响。高铁”穿过隧道;飞机穿越蓝天;各种“私家车”,正拥挤在高速路上,争先恐后地追赶。它们仿佛都在重复着同一个话题——   过年,过年……   想起这些,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放飞心情,让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回家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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