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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征文】霜露幽思,萱草长情(散文)

时间:2021-09-24 07:13
  萱草,花期较长,生命力旺盛,江南北国到处都有她的身影。即使贫瘠的土壤,历经雨雪风霜,她也顽强、执着地奉献其内在光华。或许,正是萱草这份难得的自然、质朴,顽强和坚韧,才会成为母爱的化身。   ——题记   人至中年,总有些怀旧的情绪。记忆里,总闪烁着一幅温馨的画卷——春草掩映的小河在老屋后静静流淌;溪畔之上,屋后的篱笆墙内蔬菜葱郁,绿叶环草,密密匝匝,呈现着生命的灵动。这是一片幽静的田园,暮春的气息,让修长的绿叶上点缀着桔红色的金针花,一朵、两朵、三朵……如黑暗夜幕下,引路的星子……   满天的星辰,在月光盈盈的夜晚眨着明亮的眼睛。无论岁月怎样更迭,时光如何轮转,那幅画卷,总是在无人的夜晚闪现。乡音的晚笛,总是于幽静的深夜悠悠梵唱。几度霜叶红,几度雪飞春,她总是那么顽强地占据着心房一隅。在月色悠悠的深夜,格外明亮。那是来自故乡花草的交响,萱草,俗称黄花菜,金针花,曾让单调贫乏的乡韵盈满了七色阳光。   说来可笑。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于北国黄土地上,黄花菜就是萱草花,也不懂这种可食用的花儿怎么会有那么温馨、浪漫的象征性。对于萱草的了解,现在也只略知一二。萱草,称为谖草,多年生草本植物,花期5—11月,又名忘忧草。相传隋末时,唐太宗李世民同父南征北战,其母幽思成疾。大夫就用具有明目安神的萱草煎煮为李母服用,并于北堂植萱草,解其忧思。   儿行千里母担忧!因而,游子远行前,便在北堂植萱草,希望减轻母亲的忧思。“北堂树萱”可忘忧,引申为母子情深。如诗云——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诗人借景抒情,表达幽深含蓄的母子情感,令人动容。于是,萱草遂成为中国的母亲花。   萱草,花期较长,生命力旺盛,江南、北国到处都有她的身影。即使贫瘠的土壤,历经雨雪风霜,她也顽强、执着奉献其内在光华。或许,正是萱草这份难得的自然、质朴,顽强和坚韧,才会成为母爱的化身。   时光的经筒飞旋,春去秋来,四季轮回,一挥手,已离开家乡二十余载。乡音未改鬓毛衰,虽也不时地回家看看,但时常萦绕于怀的是母亲瘦小而奔波的身影。   霜降之后,转眼,进入冬的门槛。天气,愈发寒凉了。清晨,行于陌上,呵气成霜。暮秋的萧瑟,手,冰凉入骨,心于颤抖中寒了整个季长。站在冬的眉端,心又忧思母亲的那双手和老寒腿了……   母亲曾是一双白皙而柔软的小手,清丽的面容有着南国女子的风韵。因为,人稍矮,手,自然也小巧了许多。我随母亲,所以,看到自己小巧的手,便想起了母亲那双小手了。寒来暑往,弹指一挥间,五十年背朝黄土面朝天的辛苦劳历,这双手,已不再白皙,不再柔软,而是纤陌纵横,手指都无法伸直。每当看到村口的那棵老槐树,就油然而生一份湿漉漉的情愫,那皱褶丛生的树干,多像母亲浸满沧桑的双手啊!   饱经风霜的岁月,留痕在母亲那双小巧而温暖的手掌,手上的伤口和粗糙的纹路,仿佛逶迤的崇山峻岭,一程山水一路风霜。日渐衰老的无奈,吞噬着我那根脆弱的神经,母亲,我人格的华表,女儿多希望您永远风华正茂,不会老!   游走的思绪,搜索着一个个精美的画面。母亲的小手,硬是拉着我的小手进了小学的大门。这是我上学第一天的镜头。那时,6岁多一点,尚小的年纪,对学习的懵懂,最初的小学一年级,经常逃学。母亲生平第一次将“五指山”留在我的身上,我也第一次品尝了母亲的严厉。之后,母亲只好每天牵着我的手,一次又一次送我进小学那个圆拱形的大门。直到一年级学期末,学习情况好转了,我对学习有了兴趣,母亲才放心地让我自己上学。   儿时的记忆中,母亲很要强,整天无休止的忙碌,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白天,除了去生产队农忙,挣一天不到一毛钱的六个工份;夜晚,就忙着为他人作嫁衣裳,贴补家用,很晚才睡。父亲的腰椎不好,很多农活需要瘦小的母亲去承担。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学着做饭。也是母亲手把手教我,贴玉米面饼子,擦地瓜干,还有地瓜面勾勾、包子、饺子等。体谅母亲的不易,很小的我,就像小大人似的去帮母亲做事,以减轻母亲的负担。母亲的要强,也耳濡目染的影响着我。我走到今天,成为远近闻名的名师,自是母亲一脉相承的结果。   如果说,有那么一点空余时间的话,勤俭的母亲,捡起了老屋后的空地,一道篱笆墙成就了我家的小菜园。各季新鲜的蔬菜,也成了我们饭桌上一道靓丽的风景。虽然,清汤寡水,但也能将空闲的肚腹填满。那也是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最可炫耀的事情了。尤其喜欢,母亲在篱笆墙周围栽种的黄花菜——萱草。不仅可以食用,而且,在芳菲已尽的五月,橘红色的金针花迎风摇曳,引来了无数的蝴蝶,蹁跹花丛间。追逐着这些美丽的蝴蝶,其乐无穷。自然,是童年无数次回味中最惬意的时光。   漫步于忆城的廊坊,至今记忆犹新的是那年秋天和母亲、弟弟一起晒地瓜干的情景。母亲擦,我和弟弟一页一页凉开。晚上,在昏黄的手电筒、灯笼下,只能凭感觉去做。一阵夜风来,灯突然灭了。只听到一声痛楚的叫唤,是母亲!大惊之下,拿手电筒跑到母亲面前。原来母亲的手被切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我的脸都吓白了!弟弟更是吓得直哭,母亲倒很镇定。我赶紧在母亲的指引下,找到荠荠菜,将液汁给母亲敷上。可还是止不住血!母亲就直接将手放进土里。我的母亲,她竟然没流一滴眼泪……那时,地瓜(甘薯)可是一家六口人的口粮!没有擦完的地瓜,还有一堆。母亲受伤了,我和弟弟又根本拿不动。为了那一点口粮,母亲硬是让我领弟弟回家,而她自己就在夜露深重的坡地里看了一夜。那晚上,萧瑟的秋风直拍打着窗棂,犀利的笛音直冲耳鼓。因为担心母亲,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清早,就和父亲去找母亲,她的腿已经不会走了……从此,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尽管,后来经过医治,有所好转;可一到大冷天,疼得受不了。妹妹便老早就给母亲买好羽绒裤保暖,弟弟多次带母亲寻医问药,我则给两个老人早早备下丰盛的炭块取暖。这样,做儿女的心才会稍安一些。   寒露霜降,秋去冬来,萱草花也黯然了许多。但其顽强的生命力会在冬的沉寂下,厚积薄发。来年,春暖花开,又是一季长情的绽放。   萱草,这样的母亲花,太像我的母亲。她虽没有姣好的面容,也没有华丽的衣服,甚至没有学识地位,平凡的只是无休止的拼命劳作。因为有了我和弟弟妹妹,哪怕,再艰难困苦的路,她也会一直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萱草的坚韧与顽强,正是母爱内蕴所在。正如席慕蓉所说:“所有的母亲,都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一种种族。”   再过五十天,就是我的生日了。生日,也是母难日。我想,我该以怎样的一种姿势来表达对母亲的一腔真挚?此时此刻,伫立在冬的窗前,借着乡愁的风,思绪翻涌,万千心淇只化做一寸绕指柔——母亲,您还好吗?一念至此,潸然泪下。直到今天,才猛然发现,与生俱来的无边大爱,竟然是如此难以言表。   一朝风涟一朝花,那些真实永恒的百合花语,曾何时被我遗落天涯?我曾轻弹多少桃红杏雨,樱花歌赋;曾感叹多少凄美的爱情,诚挚的友谊。心静拂落之后,什么花依旧含情,什么人更该值得珍惜。   所幸,今朝风日好,堂前萱草花。持杯为母寿,所喜无喧哗。   斜阳芳草,总会阑珊在风轻云淡的月华;母慈儿孝,总会让生活别样成悠长的馨香。一些记忆,如雨后春笋,半是湿润,半是明媚;就算清风吹来莲韵芬芳,依然离不开您厚重的土壤。今朝,煮几行小字,把您咏进女儿的心上;让我的执着,写尽有你的过往;让一朵感恩的雪花,轻舞一曲玉壶冰心;任一笺千千心语,将巍峨的苍翠,绽放成萱草花香。   霜露幽思,思成一棵赠予母亲的萱草,盈袖在暮秋的夜空,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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