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 主页 > 诗文鉴赏 >

【渔舟】曲阜的树(散文)

时间:2021-07-29 02:47
  今年的暑假,去了一趟曲阜,自然拜见了隐逸地下的先圣孔老先生,了却了平生之大愿,非常自豪。   在曲阜的日子,自然是幸福的日子。幸福是心里的感觉,但一定在脸上有所表现。   在漫游了孔庙、孔府、孔林后,去了颜庙、周公庙、少昊陵等地方,心里面镌刻的就是孔子先生,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古树了。看着古树,就想到人的生命,人的生命无法恒久,但树可以恒久,但再恒久的树也是从一颗幼苗开始的,今天的人是无法见证古树从幼苗到苍老的生命过程的,但树的成长一定与人有关。到了孔庙,我们对树的看法就与孔子挂起钩来,所以呀,即使抚摸树根、树皮、树叶,我们都是敬重有加,因为我们觉得这是在曲阜、在孔庙,老祖宗在,老祖宗静默无语,我们是不可绕嘴多舌的。   去曲阜看圣人孔子是场面上的事情。我记得,瞻仰完孔子墓后,我们看的最多的是曲阜的树,这也是必然发生的事实。曲阜的树,无处不在,确实是无法不看的,睁眼看到的是树,不睁眼想到的是树,眼里和心里都是树。也难怪,曲阜的树与孔子一样有历史,有历史的树有话头,也有想头。你看看,几百年了,上千年了,能够在巍峨的历史长卷中做到风雨不到、飞雪不歪的只有那些树。面对它们,我觉得无法遣词,但心里充满敬畏。总觉得这些树也在用沧桑的眼光注视着我、在问询我,但我不敢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妥当。   仔细看,发现曲阜的树大多数是古桧树和古柏树,他们实在是古老了,古老得有些嶙峋,连树身也是光秃秃了。光秃秃的树身有些光亮,更多一些静谧,像是隐匿着一些古典的密言,但树不会说,也无需说。这些树高低不同,高的直插云天,低的就像趴在地上的一堆绿色;这些树也是粗细不一样的,站姿更是千姿百态。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健康地活着,而且一定还会坚强地活下去。活着,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幸运,对树来说就是一种存在。存在了,树就有一种精神在闪耀、在传承、在传播。想到这里,内心就自觉地涌出一种对树的谢意来。   曲阜的树看上去都是静止的,都是缄默的,甚至是冷峻的,一点也没有招摇的味道。但我知道:在这如漆的土地下面,一定有着坚不可摧的生命运动,这个运动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我特别相信:所有的树,都在用自己的生命之根,都在竭尽全力,用淡定与从容,汲取大地精华,以期滋养自己。这是一种非常壮烈的行为,壮烈的行为有时是悄无声息的。这与树的沉稳与刚健是一致的,因为沉稳,所以刚健,又因为刚健,所以沉稳,其实都在表达对生命的爱护与尊重,对未来的向往,都是对美好世界的憧憬。   古老是因为岁月,岁月是苦难的必然产物,树如此,人也差不多。   曲阜的今天的树,因为岁月,有的树桩用钢板箍着了;树洞用水泥堵着了;树身用钢筋支撑着了,确实有些想看又不想看的感觉。但我理解,树呀,真正与人一样,人年老了,需要一个拐杖,但拐杖不影响对生命的渴望。老态龙钟,风烛残年,奄奄一息,都是生命表现,但顽强地悲壮地热爱生命,珍惜生命,生命就依旧灿烂。不信,就看看虬曲苍劲的树的顶端,那些枝、那些干、那些叶,依旧碧绿生青,依旧散发这树的清香。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古树前,你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我告诉曲阜的古树,我来看过你了,就像我在孔子墓前说过的一样,我对先生说:先生好,我来看您了。现在,我走过了曲阜。走过的人一定无数,走来的人也将一定无数,可能会有人对先生的墓滋生一些真切的悲悯,哀叹它的平常;可能会对曲阜的树暗生一些无奈,树毕竟老了。但再老的树还在,树在,人却走了,人啊,终究不如树!树再老,也挺立于天地之间,像一个老人,依然挺着胸膛一样。面对古树,或者走离古树,我突然发现:我们走了,古树就开始了寂寞,但这还不是寂寞的全部。到了晚上,树的寂寞是黑色的、也是冷清的,是有雨声的,更是无助的,但树忍住了,忍住这等寂寞的除了树,还是树,这树该需要怎样的修行?   曲阜回来,觉得曲阜的树原先是用来看的,现在是用来想的。

------分隔线----------------------------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