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梦回江南(散文)

　　我没去过江南，那是奶奶的故乡。从饱受军阀主义戡乱的民国时期奶奶就离开了她的江南，来到江西。直到她离开人世，再也没有回去过。小时侯经常听她描述家乡如何美，如何好。唠叨的话说到老。直到她长眠于赣江大地也未了思乡的情结。脚步再也没有踏上这块故土。我认真负责小心翼翼的把奶奶的梦带回她的家乡。一个水乡，一个古镇，来自鲁迅的故乡——渐江绍兴。情留于纸，梦回江南。　　 数十米宽的河道，数座古老的石拱桥、一叶叶乌篷船、一群水鸭、巨大的古樟树、木制的民房、还有水中的鱼、绰影的烛光、孩子们的笑声、静谧之夜升起的月亮……发挥我的想像，尽可能和奶奶所描述的一样。　　 晨曦，不算宽的河面，水雾还未散去，烟波渺渺。早起的水鸭一只又一只扑腾跳到河里，时不时把头脖钻到水中，又从水里扬起脖子，用嘴嘬着身上的羽毛，忙着梳洗。乌篷船已轻摇双橹，穿过时光的桥洞，背影在上下起伏，开始一天的生计。老人们在樟树下纠结着时局。炊烟一缕缕升起，由乳白色向淡青色过渡。飘向它想去的地方。有的和浓密的樟叶在一起，一定想说会儿话，才肯散去。有的在瓦棱上浮游，一定要看见主人眉开眼笑，才会离去。太阳冉冉升起，柔和的阳光照耀在古镇的上空，水乡古镇充满古朴凝重的气息。　　 正午，火辣辣的太阳对古镇的人来说是热情的。木制的楼阁冬暖夏凉。樟树的枝叶撑开巨大的绿伞，遮着民房和太阳。老人和妇女们仍在絮叨。几个调皮的男孩拿着小竹竿坐在小河堤上钓鱼，打发着难得的好光阴。樟树上的蝉只叫了一小会儿，便打瞌睡了。乌篷船载着异客在河道上穿梭。鸭子也躲在幽静凉爽的石桥下打着盹。　　 临近傍晚，天气燥热起来。蝉在大樟树里不安的鸣叫。石拱桥上的藤蔓叶表渗出了水，天空乌鸦鸦的，黑色笼罩着古镇。下雨了，看来要变天。大家说着话，从容地走回了家。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无数朵水花。小河里的水激起一朵又一朵涟漪，水瞬间暴涨。乌篷船也跟着水面往上涨。樟树的叶儿被风雨夹裹着，任意摇摆，叶尖上连续不断地滴着水珠。石拱桥面的雨水向两边台阶溢流着。鸭子们安然地躲在石桥下，相互偎依在一起。天太黑，房间里点起了烛火。异客们在客栈倚窗观望。时不时叹怨:雨真大呀！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哇！充其量这只是一场过路雨，天总会亮的。有位老人说着，目光探寻着远方。　　 古镇的人是聪慧的。他们享受珍惜每一天的生活，领略了自然的秀美。一小时后，雨渐渐地停了下来。屋檐的水慢腾腾的滴着水珠，可以看见它的运动轨迹。天空出现一道彩虹，跨越整个小镇。绚丽多彩的光茫倾洒在古镇之上。古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抬头仰望，露着笑。　　 一轮皓月挂在天空。还有一个在水中。月光衬托下，石拱桥的倒影和半弧形的桥洞形成了一个整圆。一叶乌篷船停在圆月上，一双橹随着微波轻拂划荡。蛙儿，蟋蟀在鸣叫。多么让人心醉的江南之夜。远处，传来枪声，三三两两，越来越密集。有人开始了她的梦江南之旅……　　 一场说来就来的暴风雨。一个女子，一个地方，一个故事，一段回忆，一个缱绻悱恻的梦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