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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刺痛(散文)

时间:2020-03-05 01:39
  被什么刺痛了?能刺痛人的也许不是一把刀,一把剑。也许会是一件事,一句话。那些话,那些事,就像一根刺,也许伤不了身,却能伤了你的心。伤是会痛的,那种痛会给你带来什么呢?   我一直认为我的身体对疼痛感是麻木的,痛和累从来没让我掉过一滴眼泪,都是笑着面对。还记得那次做手术,一个人走进手术室,一个人爬上了高高的手术台,面对医生,还有那一排排手术器械。现在想想,我怎么会没有一丝恐惧感。想起手术室外老公拿着那份手术风险协议书拒绝签字的样子,我知道他对那两个字“死亡”是恐惧的,他被刺了,而却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没有那种感觉,一直在笑,对老公笑,对父母笑,笑得很轻松,很自然!真的,躺在手术台上,听着手术刀的声音,听着医生们的谈话,除了感觉有点冷还有肚子里的零件被撕扯的感觉外,没有其他,没有痛苦,没有难受。听着医生们的对话,我时不时地地插句嘴,跟她们聊着。她们说:“从来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可以在手术台上这么从容。”我笑笑:“有什么怕的呀!一个小手术,不就从肚子里取出一个没用的多余的东西。”   从手术室出来,母亲哭了,而且是失声痛哭。母女连心,母亲被刺痛了,被刺痛了神经,被刺痛了心。应该比我身上的伤口要疼,因为我没哭,一直在笑,而母亲却哭了。   也还记得,手术一个月后,我去干活,累得回到家里,坐下吃一碗饭,就站不起来了,是腰疼吗?也没感觉那么疼,就是站不起来。我说要去床上躺会儿,就是站不起来!他来,抱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把我拖到床上。   也还记得那场车祸,不疼。车轮压在身上的时候也没感觉到疼。当时就有一种挤压感,应该没有伤到我什么吧!不疼,真的没疼!当父亲看到我的时候,他吓坏了,他慌了,我看得出来,他虽然没哭,他脸都白了。因为他是男人,我能感觉到他心疼,应该很疼。而我,父亲把不能动弹的我从车轮下拖出来的时候,我没感觉疼。后来妈妈说我当时的脸色很白很白,也许那只是惊吓的结果。因为那会儿,我觉得车轮要从我身上压过去。还好,只是挤压了一下。   还记得他喝醉了,回到家的样子。我不知道那些言语,怎么就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把我伤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在流血,都在疼。我愤怒,却无语。我不会用言语伤人,言语也伤不了他。也不会用武力伤他,也伤不了他,也下不去手。那我就用我的伤,用我的血,去伤你的心,看你能不能有感觉,看你痛不痛,除非你是石头做的,木头做的!我拿起酒瓶子砸在自己头上,一下,头真结实,不疼,也没流血。两下,还是不破,头不破,酒瓶也不破。我就不信了,你们都那么结实。使劲儿,终于,破了,头破了,但我没感觉疼。血顺着额头,经过眉毛,经过眼睛和脸颊,还有一道经过鼻子和嘴巴,我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尝了一下,是咸的。我想象着自己的样子,不,还不够可怕。我伸出两只手,看着血嘀嗒嘀嗒流在手心里,够了,就用它洗洗脸。我把手里的血在脸上搓呀!搓呀!搓完,看着他笑。这时候……他才哭了。哭什么?你痛了吗?哪里痛了?难道比我痛吗?   想起女儿小时候生病感冒,我看着心疼得受不了。婆婆说了这样一句话:“小毛病,没事,小孩子生病是长脑子呢!”我当时听着挺不高兴,心说:“什么奶奶呀!孙女病了,你怎么还这样说。现在想想,我觉得老太太就是个“智者”。我们每个人都在伤痛中磨练出坚强,在疼痛中成长,到成熟。从疼痛中感悟,感悟人生,感悟生活。会知道健康的重要,会知道亲情的重要。会学会珍惜,珍惜拥有的一切,珍惜生命的不易。会学会感恩,感恩来之不易的生命,感恩我们身边的美好!   还记得公公那时候生病,病得很严重。医院都不治了,就在家里吃些药。婆婆整天该干啥干啥!没事了就坐在公公身边嘻嘻哈哈地说笑,有时候全家人闲了,都坐在他们房间里说笑,从来没有说家里因为有个病重的人就要注意点什么。一家人就那么嘻嘻哈哈地在一起开玩笑,也瞎胡闹。其实大家心里都多难受,婆婆有多难受,都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公公疼的是身体,大家疼的是心。曾经看到过婆婆躲在厨房里哭泣,然后擦干眼泪去面对那个她爱的人。公公就在这样的气氛里,奇迹般地好起来了,如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老两口在经历过生死的过程中,越发的恩爱,越发地珍惜对方。   我们每个人都会在这种伤痛中走完一生,不会停止,唯有用坚强支撑意志,让自己强大起来!前阵子在网上经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退出自己曾经喜欢的一个群体。后来大家来请我回去,记得有一次他来对我说:“姐,你回来吧!回来帮帮我们,我们身单势孤,斗不过人家,那个谁谁谁说我们社团里都是渣子。”我当时很平静地跟他说:“別斗了,好好做自己的事,别管别人怎么说,我们是不是渣,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也不会是个多优秀的人,我不会回去,不会跟这样一个人去斗!回去跟他吵架?”对他说:“我不是渣,我们不是渣,我们不是渣?有用吗?”   我没回去,但那两个字却像一根刺,刺进了我的心里!挺疼?“渣子?”我躺在床上想自己,我是不是“渣”?想半天,给出答案,不是,在写作上,我就像江山开始给的身份一样,我是个白丁。白丁不丢人,就像我们每个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样,身无一物,一切都需要我们自己在努力中创造,在奋斗中收获。文学也是,我不想去跟谁争辩我是不是渣。成绩不是用嘴说的,是需要做出来的,能让大家看到的。   有一句话叫“乱世出英雄”,我们看电影,看电视,看历史。那些从战场上归来的英雄,哪个身上不是伤痕累累,哪个心中没有被战场上的场面刺痛过。就是那些痛,锻炼了他们的意志,也磨练了他们的心智,让他们一天天强大,取得了一场场胜利!   当你被刺伤的时候,想要还击,就是要让自己比他强大,比他优秀!   我们在伤痛中长大,也要在伤痛中慢慢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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