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天地事】母亲，节日快乐！（征文.散文）

　　　　 人间最美四月天，芬芳满眼，不胜欢喜。　　 陶醉在桃红柳绿的喜悦中，不觉四月将过。　　 满眼春色，不胜欢喜。于是乎，在明媚阳光和暖春风里，对着春花吟诵，迎着柳枝遐想......逍遥自在，流连忘返。蓦然间，想起奔波劳累的母亲、想起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天，有一个节日，叫母亲节。　　 母亲今年63岁。半生辛劳。为家庭、父母、子孙操劳，没有过过一天属于自己的生活，每每想起，都让我心酸不已。　　 昨天和家人视频，母亲正带着侄女在院子里练习走路。从妹妹发来的视频看，侄女个子长高了不少，走路虽然摇晃，但和我去年暑假回去相比，进步还是很大。　　 母亲对着视频，笑呵呵地说，下周又得去医院给孩子做康复训练啦，不然到了夏季，医院太热，孩子和大人都受不了。问我：你们都好吗？我回答说好，母亲叮嘱我照顾好孩子，好好过日子。　　 我远在外地，忙着上班照顾自己的孩子料理家务，不能帮母亲一丁点忙，心下忧郁无奈。　　 母亲的大半生，可以分成这么几个标志性的阶段。　　 近8年来，母亲陪着孙女寻医治疗做康复训练，一刻没有停止过。这8年时间，母亲在医院度过了2000多个日日夜夜，酷暑寒冬备受煎熬。在医院，侄女在康复训练中，每每体力不支染病，母亲都默默承受并坚持了过来。她用自己坚韧的身子，挑起了家庭生活的最大难题，任劳任怨，忍受了身体和常人精神上难以忍受的苦痛，一肩挑起风雨，维持了家庭的和平稳定，健康有序发展。　　 往前追溯4年，是弟弟筹备结婚到生孩子的几年。这几年，给弟弟购买婚房，父母举债不少。母亲用了几十个空面袋子，和家属阿姨在夜色掩护下背煤，然后卖给煤贩子获取收益，付出了相当大的劳力和艰辛。好在当时煤价还比较好，母亲用汗水和毅力，用自己辛勤的劳动成果换取金钱，清理家庭债务，极大减轻了家庭的经济负担。　　 让时光后退15年。弟弟上大学期间，是母亲平生比较轻松的几年。那几年，我结婚成家，生孩子带孩子。妹妹在古都打工，有一份收入，养活了自己，还不时支助弟弟生活费用。当时，煤矿经济效益较90年代初期有了一些好转。我带孩子期间，没有收入，经济比较拮据，母亲帮我照顾孩子，时常还接济我一些零花钱。开心和舒适的生活，使母亲看起来好似年轻漂亮了许多。这几年，我觉得母亲活得还算舒心。时常想，母亲永远如此平静快乐幸福地生活着多好啊。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忙碌着，她好似为忙碌而生的。　　 母亲生我时，只有20岁。我的母亲，瘦小却精干健康，干活泼辣，从不拈轻怕重，在家里像男人一样起早贪黑劳累。那时候，爸爸在煤矿上班，三爸上高中、四爸上初中、五爸上小学，家里主要劳力就是母亲。母亲辛苦劳作，毫无怨言，和爷爷奶奶、小叔子小姑子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爷爷奶奶视母亲如己出。我听到母亲时常感叹：这辈子嫁到童家，虽然没有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可是，一辈子却没有挨过丈夫的打骂抱怨，没有受过公婆家人的气，比在娘家时幸福多了。母亲是知足感恩的人。她对待别人，诚心诚意，宁肯自己吃亏，也不占别人便宜。乡亲邻人都喜欢与母亲打交道。　　 母亲和爷爷奶奶一起过了十几年，从未和爷爷奶奶闹过别扭。后来，三爸四爸相继成家后，几十口人的大家庭出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矛盾，随后，这个原本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就分为一个个小家庭。当时，五爸当兵在外。爷爷奶奶尊崇家乡习俗，和在家的小儿子四爸一起生活。我家在山区，民风淳朴，乡邻和睦。四妈是从塬上嫁来的媳妇，对憨厚木纳的山区民风不大习惯。忠厚善良的爷爷奶奶，有时被年轻的四妈指责抱怨，每当此时，爷爷奶奶总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他们怕乡邻们听到家庭吵闹，颜面受损，只将不快埋藏在心间。　　 闲暇时，爷爷奶奶就抽空来我家，和母亲说说话。母亲看着爷爷奶奶，心生悲哀。她对孩子们说，人都有老了的一天，年轻时吃点苦受点累不算啥，老了就可怜了。母亲心下就有让爷爷奶奶回到自己身边的意思。　　 就在这时，我们农转非户口下来了。母亲将爷爷奶奶接到自己新居，欢欢喜喜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这对于我们姐妹来说，也是天大的喜悦：我们终于不用胆怯着去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也不必为了给我们一口好吃的，每每偷偷摸摸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难受；我们也没必要每晚偷偷跑去爷爷奶奶怀里睡觉……现在，爷爷奶奶完全归我们姐弟所有。　　 一年后，母亲和弟弟妹妹随父亲去了煤矿，我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假期，母亲回家，给爷爷用手套线织了一件毛裤。爷爷摩挲着厚软的毛裤，满脸喜悦，总也舍不得穿。　　 初三后半学期，我转学到矿上读书。母亲那时候跟着家属给大车装卸煤，编铁丝网，在河滩砸石头，一刻也没有清闲过。在家乡忙碌惯了的母亲，并没有到矿上当了家属享上清福。繁重而脏累的体力劳动，没有让母亲愁眉不展，她每天笑呵呵地，乐观开朗，把家里和生活打理得有条不紊。　　 时光穿梭，一眨眼，我们姐弟几个都成家立业，母亲，也两鬓斑白，为了家庭，却依然忙碌不休。　　 前几年，企业给家属工办理“五七工”。她一辈子都希望能像工人一样领取一份固定工资。听说办理“五七工”后就可以有一份薪水，她高兴得不得了。父亲和妹妹弟弟按照规定，从不同地方开取介绍证明等，给母亲办理五七工。逶迤数日，办理机构不是要这个材料就是要那种证明，折腾一番，准备齐全，他们又要当初在单位干活时的工资凭条，说是没有凭条一律不能办理。母亲当初干活时间，距离现在快30年过去了，本身一个零时工，哪里还能找到（留存）工资凭条！最后，找到当初母亲干零时工管理人员签字证明也不行。就这样，母亲和许多家属办理五七工的希望破灭了。我不能理解，既然是为百姓解忧帮困，何来那些繁琐的表面的条条框框？　　 母亲终究没有成为一个领取工资的人。　　 这几天，天气变化莫测。昨天半袖加身，今日又是秋裤毛衣保暖。如此反复。心下牵挂母亲和侄女。给母亲去了电话，她在医院陪侄女做康复。听她说话鼻音很重，问是不是感冒了，她说是感冒了，连孩子也感冒了，都不舒服。就这，母亲还要带着孩子在医院坚持到40天，做康复理疗。和她说一些家里的事，劝她该放放手，让弟弟弟媳抽空照顾孩子，她只是认为自己要帮助儿子儿媳。我说假如孩子由自己的父母亲带领，她早都能走好路了，你这样大包大揽地做，实际上是害了孩子......任我如何说，母亲总认为把自己累死都是应该的，不能劳累得罪了儿子儿媳，不能让他们的生活受到影响。每次打电话，她给我诉说种种困惑，听得我难受，就微有怨言，母亲又打圆场。我每每忍俊不住，就忿忿然挂了电话，又感觉电话那头的母亲多么无助，孤单，劳累，心口就堵堵地。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的家里，诸多事情，都在母亲宽柔的胸怀里化解，在她坚毅的精神里融化，在她乐观的情怀里美好，在她的任劳任怨，辛勤奔波中，让家人感到生活着的希望和动力。　　 时常为母亲虚怀若谷和忍耐精神所感动，也为她过于忍耐和劳累而心疼。也庆幸我有这样一位善良、乐观、坚毅、豁达大气的母亲。至此母亲节来临之际，祝福我的母亲心想事成，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