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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征文“春光潋滟”】酸枣芽茶(散文)

时间:2021-11-30 05:58
  酸枣芽茶是用春天酸枣枝条上长出的嫩芽做成的饮品。   说到酸枣,我们北方人都不陌生。记得少年时代,曾经看过一出评剧《金沙江畔》,里边有段小白玉霜的唱段,唱词大概如下:   小酸枣滴溜溜地圆,   红嘟噜的挂满悬崖边。   吃在嘴里冒酸水,   吃在嘴里口不干。   看过那场戏,很快学会了那段唱腔。究其原因,不仅因为剧情精彩,也因为我对小酸枣太熟了,它就像故乡的石头,满山遍野,到处皆是。   暮春,杏花、桃花落英之后,就是酸枣冒芽之时。酸枣树上纤细的小枝丫,色泽鲜嫩、浅绿,就像小山雀尖尖的喙,啄破冬天的襁褓,感受春天的暖阳、吮吸甘甜的雨露。春风吹来,它们伴着风儿的节拍,在妈妈肩头摇曳,那是一支旋律悠扬的迎春曲。   在家憋屈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农家孩子,终于甩掉了破棉衣,飞出家门。手里提着竹篮,沿着歪歪扭扭的山间小路走来。山里的孩子爱大山,山上有他们的野趣,有他们的风景。那一丛丛茂密的荆棘林里,回荡着一阵阵稚嫩的欢声笑语,那是孩子们在采酸枣芽。   还记得父亲端起泡在粗瓷海碗里的酸枣芽茶,一口下肚,咂咂嘴巴,又是那句“这就是西湖的龙井啊!”其实,他一辈子也没见识过龙井的模样,但是酸枣芽茶却没少喝。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故乡贫穷落后,乡亲们食不果腹,缺医少药。酸枣芽茶成了乡亲们一年四季保健、强身佳品,养心安神,治疗失眠的灵丹妙药。一碗粗茶就是润滑食道,协助下咽糠菜的高汤。它伴着乡亲们度过了多少饥馑岁月,难怪今天日子富裕了,人们依然恋着它……   五一假日里,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忽然,窗外一阵风吹来,刮进一股青草味,不由心头若有所思:啊!酸枣芽茶的味道。眼下正是采集酸枣芽的最佳季节。“开车,进山去!”我对女儿吩咐道。   车驶离市区,沿着高速路,一个小时车程,开进太行山。远离游客心仪的景点,避开车水马龙的喧嚣,所到之处,楞楞坎坎上、阡陌小径旁,一片片丛生在荆棘枝头上的嫩芽,在阳光下闪着鲜亮。   这些野生的酸枣丛,在贫瘠、干旱的荒野里倔强地生存着,无人管理,无人疼爱。年复一年,它把自己春天的叶、秋天的果,慷慨地馈赠给人类。就像祖祖辈辈生长在太行山里老区人民。当年,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上,“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他们把自己的骨肉送上火与血的战场,捐出口中粮、身上衣,为子弟兵充饥、御寒。战争年代过去了,温饱解决了,他们满足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岁月,别无他求……   采酸枣芽是件费力的劳动。在长满利刺的荆棘丛里摘取嫩芽,还要防止被扎伤。今天是劳动节,咱就以实际行动来纪念吧。一个时辰下来,累得腰疼腿酸,虽然收获寥寥,但是心情极佳。尝尝鲜即可,何必贪多呢。   回家后,去杂择净,清水洗涤,晾干,热锅翻炒,成型。   品品吧——咱自己的劳动成果:观其色,那嫩绿的小精灵,在沸水中上下翻飞。品其味,淡淡的草香氤氲了整个客厅。一口下肚,气爽心怡。   故乡的酸枣情结,没有因为我身居他乡半个多世纪而淡化。今天,在品味我亲手制作的酸枣茶时,嘴里溢满浓浓的故乡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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