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一场风花雪月事（散文）

　　所住的巷子附近经常会见到一只黑色的小狗，不知道它几岁了，说其小也只是因为它的体形；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会以什么样的名字唤它，我就姑且叫它小黑吧。　　 接送孩子时偶尔我也会看到小黑，因为我和孩子出门比较早，回家又特别晚的缘故，我也就有些怀疑小黑是不是一只流浪狗了。　　 小黑初识小花的时候，小花穿着一件缀着小碎花的衣服，“小花”这个名字是主人给的，它的主人我认识，我们住一条巷子，出来进去心情好的时候彼此也会乐呵呵地打个招呼，不过说到底我们仍然是比较生疏的。　　 之所以我要说小黑它们的那次是初识，那只是因为在此之前的几天，小花的原主人才将它送与了现在的主人，小花从此才活跃于我们周围，在主人出门时我们才有机会看到他身后跑着的漂亮的小花。　　 我总觉得那次初识应该算是缘分吧！那天我回家，小黑在前面跑着，一辆白色的小车正要从街边的柳荫下拐入主车道，小黑又恰好阻了它的路，“滴滴”的喇叭声扰乱了小黑本显得从容的步伐，慌忙迈开它短短的腿儿紧跑几步站在了人行道与主车道之间的分隔带上，而恰恰这时小花被主人扔在这儿自个逛商店去了。我走到附近的时候它们正面对面默默地站着，我理解不了它们的表情流露，不过它们之间是友好的我却可以肯定。　　 其后有好几次我也曾看到它们在一起。小花的主人是懒散惯了的，刚进他们家时还总喜欢抱抱小花，闲暇时间也会带着到处玩玩，有那么几次看到小花还梳了个小辫呢！可是主人的这种宠爱并没能持续多久，不记得从哪天开始主人出门再也不带小花了，不过小花依然自由，总是快快乐乐地从我家门前经过，系在脖颈上的小铃铛一路欢快地鸣响着；有时候旁边会跑着小黑，它没有铃铛。　　 大约三四个月之后吧，具体多长时间我也懒得细细去数，有一日听街坊说，小花生了五个崽儿，我才记起小花挺着大肚子有些日子了。爱扯闲话的张大妈还信誓旦旦地说那些狗崽儿是小黑的种，“瞧瞧它们长得多像，个个都像小黑那么活波！”还一再建议我去讨一只来养。是否真是如此？我是不大关心这事儿的，况且院子小家人也不赞成养狗，便也没必要为一只小狗而去找那本就不太熟悉的小花的主人。　　 等到小狗们渐渐大了我倒也经常可以见到，但是却越来越少，从五只到四只……最终竟然也不见了小花，我知道主人对养狗早已不是那么热心，甚至已经讨厌了养狗，小花却依然不知趣地总要围着他蹦来蹦去，这便经常绊了主人的脚，这便愈发惹主人烦，小花的最终离去本就是必然。而小花与小黑的这份恋情又诞生了五只使主人尴尬至极且本就不愿施之以爱的小崽儿，这些小狗的出生使他终于做了本还在犹豫之中的决定，最终将它们一并推出门外。　　 我想那些小狗以及走过我的家门偶尔会驻足张望的小花，它们应该都有了新的主人吧？它们现在也许生活于这个小县城的某个角落，或快乐，或不开心。那些小狗偶尔会想到它们的母亲小花么？它们偶尔会想起漆黑寒冷的夜游荡于街头或蜷缩于某个角落的父亲小黑么？　　 有人说猫的记忆只有一周，而狗的记忆却可以维持一生，若真如此，那么这曾经欢乐融洽的一家它们的成员会彼此思念吗？虽然那些小狗偶尔在小花的带领下走到街口的时候或许才可以看到它们的父亲，即使偶尔，即使或许，我想……血浓于水，它们一定能够体会得到父爱如山，它们一定不会只知道母爱如水吧？　　 我偶尔还会看到游荡于我们巷子附近的小黑，我偶尔还会看到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的小黑，或许小黑真的很傻呢！它在等着它的爱人，它在等着它的孩子们，它在渴望着那令自己心颤的相聚，却不知这份相聚已经很遥远，遥远至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