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一些印象（散文）

　　一　　 我对天津感到亲切是在我大姐嫁到那的时候，那是我的中学时代。第一次的火车之旅，第一次去远方，就是随大姐去天津。早在多年前我从语文课本上就知道“天津卫”这个称号，天津大麻花的吆喝声，在我们村中也时常响起，天津的狗不理包子，也常萦响于我的耳畔，关于狗不理包子，我最初的印象是这样的，连狗都不理的包子有甚好吃。还有天津的大沽炮台，这是我上初一在历史课本上知晓的。最让我对天津着迷的是霍元甲这个人，他的功夫是整个津门第一。这样，我带着这些向往踏上了天津之旅。　　 我们去的地方是天津市宝坻区牛家牌镇，说白了我们是只奔镇子去的。天津毗邻渤海湾，空气潮湿。我们去的时候，灰蒙蒙一大片。这个所谓的牛家牌镇荒僻得很，没有公交车通过，只有跑长途的汽车。那儿的院落很大，一大片一大片的苞谷地，还有一池塘一池塘的鱼。这儿没有出奇的地方，不过有个地方让我觉得和我们村倒是很相似。那是我姐家院落的邻居，在他们家大门外置有一套杀猪设备，一口大锅，一个灶台，一个挂猪的搭架，搭架上面有几个被猪油蹭得锃光瓦亮的挂钩，这就标明着在前不久这儿还宰杀过一头或肥或瘦的猪。至于天津人的热情好客，我通过我姐夫一家就能看出来，很热情，很随和。我注意到他们说话有一个字眼特别有意思，他们说“学”为“晓”，如果说“好好学习”，他们就说“好好晓习”。关于狗不理包子、大麻花，我第二天一早就吃到了。包子很香，麻花很脆。如此好吃的包子，狗怎么会不理哪，我搞不明白。　　 这是多年前的事，我在上大学期间独自一人又去了一趟我大姐家，天津市宝坻区牛家牌镇，这次距上次是时隔四年。四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地区有所发展的，但我这次去，那儿并没有什么发展，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大片苞谷地、大片池塘、大的院落，杀猪设备还置在那里，只是搭架上的挂钩已经锈迹斑斑了，这就说明这儿已经很久没杀过猪了，这在另一方面又说明了这里的经济有所发展了。事实上就是这样，这次去我看到很多的人家都买了私家车，大姐家也不例外，是白色的起亚，就是这辆车把我从宝坻汽车站接到家的。我对姐夫说，你们这儿跟我四年前来的时候没怎么变化嘛，姐夫说外在的当然没怎么变化，但每家每户的腰包都鼓了起来，我又问，你们这儿怎么没楼房，姐夫说，政府不让盖楼房，毕竟是为了以后的发展嘛。我不明白政府的意愿，也不明白这儿为何迟迟发展不起来，但我唯一明白的是，我大姐在这儿生活得很幸福。　　 　　 二　　 在大一的时候，我做了一份寒假工，是在杭州做的。　　 杭州这个地方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说是什么天堂。杭州最美不过西湖，好多名人大家都对西湖有过不同的赞誉，我唯一记得清楚的是余秋雨说过的一句话：“没了西湖，杭州也将不复存在”。我对于西湖最初的印象是来自白娘子，之后就是一元的人民币背面的西湖景画。我们初到杭州安定下住处以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西湖。那日下着蒙蒙的细雨，我们一行二十几人来到西湖，我本以为西湖不就是一湾湖水吗，没想到它居然大的出奇，分为好几个景区，而我们花大半天时间所逛的也不过整个景区的四分之一。　　 接下来，我再说我最初的住处。那是浙江理工大下的一个附属招待的地方，里面也有好多学生在住。我们被安排在中间一幢楼里的一楼，说是一楼，其实跟地下室差不多，里面潮湿阴暗，最惨的是我们一组被分到一楼最里面的一个宿舍。里面家徒四壁我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靠门角的地方有一根很粗大的排粪管，这就是说只要正对着我们上面的这些房间是卫生间，只要它们中的任何一间有人上厕所，我们下面就会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来，想想都让人恶心。就这样，我们住了三天，就被安排到离厂部较近的一个宾馆里面。我庆幸我们只住了三天，要是再住久一点，我真会死在那根管子下，或者说那根管子在哪一天突然破了也说不定。　　 后来，我就到厂里开始上班了，每天上下班都有厂里的大班车接送。我们是三班倒，这就是说我们上五天班有两天是轮空的，也就是说我们上三天班休息两天。至于我们干的活分工不同，干的活也就不同，我被分到操作间，说白了就是体力劳动大一点。每天就是上挂架、开机器、摆片，这个片是经过前一个车间生产出来的太阳能电池片，不过还没成型，到我们这个环节就是要让它成型，之后就送入下一个车间检测出库了。在后来的一段时间，我对所要干的活都很熟了，之后涉及到一个暂时岗位调换人的问题，他们就都过来抢我，其中有两个为了抢到我差点打了起来，但最终也没打起来，因为厂里明文规定打架罚款。这也就说明，我有成为香饽饽的可能。再之后，我们干到期就离开了。　　 　　 三　　 你只花二十元去过济南吗？　　 但我有，我确确实实只花了二十元就去了一趟济南，而且是在河南安阳出发去的。　　 那是一次不多得的集体旅游，只要每人交二十元就能去看济南大明湖，好多人都说是骗人的，没人相信，但我相信了，于是我就去了，只花了二十元。　　 我去济南是为了看老舍笔下“济南的冬天”，虽是在冬天去的，但去的时候济南并没有下雪，所以“日本看护妇”也就没有看到。没看到也不打紧，毕竟济南还有好多出奇的地方。我们本来是去大明湖的，但临时改变了线路，就去了千佛山。老舍在《吊济南》中说，“趵突泉，大明湖，千佛山等名胜，闭了眼也曾想的出来。”这就是说老舍不止一次去过千佛山。　　 我们是在冬天早晨的六点开始登千佛山的，那时天还很黑，对于周围的情形我一概看不清，只看到脚下的一台台石阶，就一直顺着往上爬。大概快到七点吧，天才微微亮了起来，而这时我们也已爬到整个山的四分之三处，也就是说到山颈处了。这样，我就看到一路爬上来的情形，真的是不容易。没用十分钟，就一下爬到了山顶。站在千佛山的山顶，只感觉到山风很柔的吹在我的脸上，没有一丝刺骨的感觉。对于一个从小在大西北长大的人来说，习惯了北风的彻骨，对于济南的山风却是如此的感觉不一样，因此就喜欢上了这柔软的山风。而事实上，这次济南之行，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济南的山风给我的感觉，那种柔软是我在其它地方的风中所没有体会过的。由于时间的限定，我们很快就下了山，所以对于“闭了眼都能想出千佛山的情景”来我还做不到，这大概只有老舍能做到吧，而我能做到的就是，闭了眼能想起千佛山山顶的山风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