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插秧（散文）

　　　　 “孤村隐隐起微烟，处处秧歌竞插田。”这是反映农村插秧时的情景。　　 以往的农村，每到五月就格外忙活起来，种菜锄地固然忙，但不是主题，都是在午间或傍晚之时，真正忙碌的还是在田野，那就是插秧。　　 秧田里的秧苗已经长成，嫩绿的苗儿密密地铺在田间，像是待嫁的少女，都羞答答地低着，阳光下更显得妩媚动人，微风过处绿叶摇摆，那欲罢还休的，憨态可掬的样子，着实可爱。村前房后水田，已被整理得平平整整，一片片水田，分布在路的两旁，整齐而有序，路上披满新绿，燕子欢快地飞舞着，累了就歇在田埂或电线上，这里就是秧苗的新家。　　 早上，瘦削的身躯穿着旧衣破鞋，披上金色霞光，背后挂着草帽，肩上扛着扁担畚箕，手里提着茶壶，向秧田走去。　　 脱掉鞋，卷起裤筒，刚开始脚还不适应这水的冰凉，走几步，动几下慢慢就适应了，他们用手横向拨起秧苗，接着握住秧苗，将根部在水里上下揣动几下，黄泥在水中泛起，掀起黄黄的水浪，再将洗净的秧苗用稻草系好，放在水里。他们时立起，时蹲下，时系秧，时拨苗，说笑声击水声混在一起，附近的布谷鸟也不时地插上一句。不久，密密攒簇着的秧苗就变成了一个个秧把，歪斜在水中，露出黄色的根须。他们把秧把有序而整齐地堆在畚箕中，一担担地挑向水田，接着将秧把抛到水田，男士上留下了道道用脚刻下的深深的脚印。　　 打秧格，插秧先得“打秧格”，“打秧格”需要二人合作，将长长的尼龙绳的二端分别系在二根短木棍上，二人各拿起短木棍走分别到水田的二端，把绳拉直，再将木棍在田埂上插紧，他们就从二端沿着尼龙绳，相向着插秧直到相遇为止。接着，再用一根标准的竹杆测出一定的距离，再沿线插秧，这样就能把水田分组一道道方格来，后面的人就沿着划好的格子插秧。　　 插秧，站起解开秧把，蹲下，弯腰将左肘抵在膝盖上，左手臂摊平，手掌握住秧把手心向上平放，右手母指和食指拈取几颗秧苗，左手母指配合推开，接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同时伸直，将夹在二指间的秧根插进泥里，将秧朵从左到右一字排开，一行有六、七朵的样子，等到右边从左再来，如此一行行地插下去，长时间的练习，他们协调的动作，熟练的手脚，右手指在左手和水田之间飞奔着，人向后挪动，秧在前跟进，等人退到田埂，一趟苗也就完成了，他们会站在田埂欣赏自己的杰作，或是坐下来喝一杯茶，接着下一趟。插秧是要赶季节的，迟了会影响收成，人多的时，大家都互相赶超，谁也不愿落后，时有说笑，时有鼓励。一人时往往会自我监督，不取稍有松懈。　　 不几天秧就插完了，原来的水田，现在布满了新苗，它们一行行，一排排列有序，不论是横看还是坚看都很整齐，像是一首首动人的诗，这些蕴含生命的诗，是韵动的，是活泼的，充满着生机，也包含着希望。每当这时，农人就忘了腰痛，忘了指痛，也忘了肘和膝盖上的老茧来，手提铁锹，迈步在绿色海洋。　　 绿苗是你的画笔，　　 大地是你的纸张。　　 你努力而又认真地描绘着，　　 生命的乐章。　　 汗水是你的墨汁，　　 疼痛是你的动力。　　 你艰辛而又顽强地谱写着，　　 丰收的希望。　　 你不是诗人，　　 却写出动人的诗。　　 你不是画家，　　 却描出灿烂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