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合欢花开（散文）

　　　　 几多风雨，几许暖阳，合欢花又一年如期地默默盛开了，盛开在北方六月末的路旁，公园，山峦，更盛开在美丽的校园。　　 成片的淡红，如跳跃的火焰，连同翠绿的细叶，错落有致，随风摇曳，亮丽了整个天穹。空气中弥漫着合欢的芬芳，香远溢清，淡淡的，甜甜的，沁人心脾，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惬意感。　　 一树花开，一树遥想。　　 以往合欢花开的时日，我似曾没有关注，我可能更多地只看到了合欢花盛开时的麦黄，也在几度麦黄的惆怅中感叹流年的逝去，合欢花也便在如我般众人的熟视无睹中静默地盛开。　　 不知何时，合欢花开始映入了我的心房，尽管那时我和当地大多人一样误称她为“芙蓉”。只知道，那年合欢花盛开的日子，蝉儿开始了鸣叫，我便将“‘芙蓉’花开的日子里，连蝉儿也在引吭吟唱”融进了我对故乡金岭的深切感怀，首次开启了对诗歌细致地探索；因花思蝉，我发现了蝉儿开始到鼎盛破土的规律，对蝉儿前途的担忧也油然盈心。这种担忧不仅停留在“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感伤中，更伤逝着蝉儿在地下辛苦历经，终于爬到临近地表，却在暗无天日的地面硬化中夭折。　　 只知道，又一年合欢花孕育待放的日子，斑鸠、燕子将巢垒在了校园。我将“从来初四班级门口没有斑鸠垒巢，学校也从来没有燕子宿窝”的讯息，告慰了走在中考六日前，带着对初四学生牵挂的挚友。　　 也曾记得，在几年前合欢花开将落的时日，一树花开，半地落红。连续几个下午，学校门卫一个大叔，顶着满头秋霜，在用扫帚扫着凋落的合欢花，并用纺织袋很干净地一点一点盛起收藏。我疑惑地问他为什么收藏，他告诉我，合欢花是一种很好的药材，他要为妻子治病。我才知道合欢花的价值——花开绽芳容，花落亦有情。　　 岁月如歌，思绪悠悠。校园中的合欢树已走过二十六个沧桑岁月了，尽管我知道她们的寿命最多不过五十年，尽管历经岁月的侵蚀，她们已遍体鳞伤，但合欢花却努力地盛开，密密地，不漏一枝一杈地绽放出生命的绚丽，我对这些老树也滋生了深深的情怀。　　 “你看，这‘芙蓉’花多好看，花开如绒，大小均等，红白淡出！”　　 “我知道这花叫合欢。”　　 “合欢？”　　 今年合欢花盛开的季节，一次晚学回归，和同事在校园一棵合欢树下偶遇，简单的讪语，我不禁心生疑问，迫不及待到网上进行了查实。　　 “合欢！确是合欢！多好听的名字，看来我一直误解了你！”　　 我不禁慨叹。　　 于是，我对校园的一树树合欢花更注目了。　　 清晨，迎着初升的朝阳，我会站在合欢树旁，揽一树芬芳，迎着学生的到来，欣赏着学生在合欢树下清扫卫生的纯美；闲暇之余，我也会举目远眺，或是走近合欢树，目光总会在那一片繁花美景中定格良久。　　 合欢花的确与众不同，顺着半垂的枝条倾斜而下，仿似瀑布上飞溅的浪花；高耸入云的顶端，如同夜幕中起伏山峦上的密密灯火；清风徐来，又如新婚嫁娘，娇羞颔首，婀娜多姿。　　 偶有片花飘落，飘然如絮，徐徐而下。有一少年，走到花前树下，捡起飘落的合欢花放在鼻尖深嗅，而后带着捡拾的合欢花远去了，可能他也被合欢花的美所吸引了吧。　　 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走到学校弘远楼前，我发现，那年燕子垒的巢还安在。　　 又一场潇潇微雨，下在了今年合欢花开的高考前天，时骤时缓，时下时停，一直持续了一天。我担心合欢花被这雨给无情地摧残，便在雨中和雨后，再一次将目光投远。合欢树毅然静立，合欢花依旧静美，只是细细的花丝被雨洗刷地粘在一起，我想，这不影响合欢花的美吧，这也是一次心灵的洗涤，太阳出来后，合欢花会开地更加从容美丽。　　 看着一树树盛开的合欢花，我便更想到了合欢花命名的含义了。一丝丝的合拢，一片片的簇拥，清新淡雅，芳香四溢，预示着美好，昭示着欢庆。　　 徜徉在美丽的校园，读着满校蓬勃向上的学子，回思着又一年工作的缕缕，这些，不同样是一树树的合欢吗？　　 在高考和中考的日子里，心中不禁涌出“一树合欢开，满校学子情”的祈愿——唯愿合欢花开的更加美丽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