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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我的婆母(散文·家园)

时间:2021-03-31 00:10
火币网      烙印是不可磨灭的痕迹,最初在哪里出现,那里的情景就会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   2011年11月14日下午4时10分(农历10月19日),我的婆母因心肌梗塞再次发作,抢救无效,走完了她83年酸甜苦辣,平凡而又伟大的一生。看着她蜡黄的容颜,灰白的头发,僵硬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心如刀割一样的痛。   我的婆母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她的一生经历了两个世纪的变迁,她看到了新旧中国一路走来巨大变化的过程。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位极普通平凡的人,然而在我的眼里,她却是一位任劳任怨,刚直不阿的女强人。   她一九五一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六三年参加地方行政工作,曾一度担任小乡妇联主任,主抓妇女工作和劳动生产。她的一生虽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在平凡的岁月里处处显示出她伟大的胸怀。婆母是一个乐观、坚强、勤劳、善良、宽厚慈祥的人,她一生除了干好革命工作,还要持好自己的家。她也像中国千千万万的劳动妇女一样,传承着中华民族的优秀品德,生儿育女,赡养老人。她一共生养了五个子女。当年,公公在单位上班,工资微薄,婆母在农村种地干活,在家里人手及其缺乏的情况下,含辛茹苦把几个子女一个个抚养成人。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不易啊!不管她有多么艰辛,多么劳累,都自始致终毫无怨言,以自己勤劳的智慧和辛勤的汗水带给亲人、子女以无比的温暖和幸福。   记得那年我的母亲得了绝症去省城住院,当时的我还在师范读书,是婆母拿上家里也不太宽裕的物质和钱,亲自送到我父母的手中并且问长问短。我的母亲去世后她多次带上她的儿女帮我们家干活,让我和弟妹们感到她就是我们的娘亲一般。尤其对我比对她的儿女还要好几倍。总之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有了她的关爱我失去母亲的悲痛似乎减轻了一半。   那时料理好了母亲的丧事后,我又回到学校继续读书。可是不免有时触景生情,我的受伤的心始终走不出悲痛的漩涡,整日情绪低落,不爱说话。每每看到同学们在教室里弹琴唱歌、书法画画,我总是无精打采的趴在课桌上沉思沮丧;每当看到大家在操场上打兵乓球、篮球、羽毛球热火朝天的景象时,我却躲在角落里暗自流泪思亲娘。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是婆母把我从忧伤中拯救了出来。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近处的学生基本上都回去过星期天了,只有我们这些距离城市较远的学生依然在校留着,因为无事,我一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时寝室长喊我出去一下,说外面有人找我,当我走出学校大门口时,我的眼睛模糊了,我不敢想象,我的婆母是怎么找到我的,她识字不多,路又不熟,能摸到我读书的学校,简直太不容易了。我见到她就像小孩见到娘一样,泪水噙在眼皮里不敢多言,她拉过我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家里人都说我找不到你,我说一定可以的,因为我们是母女,心有灵犀的。”我的眼泪唰唰地流了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不再喊娘的称呼,这时第一次居然喊了一声妈,她似乎也很震惊,在我们那里,没有结婚的先叫着"阿姨",可是我们之间已经再没有那种隔阂了,在心里早就默认为母女了。她见到我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后向我问长问短,并且还给我做了一件棉花袄子,给我带了30斤粮票和20元钱,这些足够我一个月吃不完呀!临走时,不住地叮嘱我要吃饱穿暖,我凝望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才慢慢地回到寝室里。毕业回来结婚后,我平时只管上班,洗衣做饭,干家务,带小孩她全包了,我成了众人眼里十分羡慕的“少奶奶”了,我的福都是她给的,没有她的支持,哪有我工作的一帆风顺。所以,我每当想起她,就感到非常的愧疚,因为我没有好好照顾到她,每当我闲下来帮她洗被子时,她总是悄悄地拿下,不住地唠叨说:"你工作忙,身体又不太好,不要管我哦,我会慢慢地把要做的事情做好的。"就这样,我在忙碌的工作中忽略了她,到现在想起来仍然内疚啊!   在婆母离开我们的第35天,按农村习俗的“五期”那天,我和家人带着对婆婆的无限思念,来到她的坟前,哀思悼念。我伫立风中,想起她那瘦弱矮小,那倦曲不展的身影,我默默地哭泣。   我含泪想起我的婆母。冬风吹落满天树叶,每次下班匆忙回家的我,一次次看到一幅刻铭心扉的画面:寒冷、孤寂的小瓦房里,我的婆母孤单一人,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凝望着对面楼上,她的孩子下班回家了吗?屋里灯光亮起来没有,尤其是看她宝贝儿子从村里的粮站回家了吗?多少次手拿电筒在门口搜索期盼着熟悉脸庞,那枯涩的白发凌乱的遮在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一身灰土,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那期待的目光令我怦然心动。那一刻,婆母对我们那种孩子般的依恋,感动的我热泪盈眶。如今,寒风中谁来等我们,谁还会挂肚牵肠啊!想起这些,我的心被揪的生疼。   我含泪想起我的婆母。想起她把一提篮嫩绿的青菜,整整齐齐地整理摆放,等着我来取走享用;想起她已煎好了菜合等我品尝;想起了她已把热腾腾的馒头放到我的厨房;还有一个个如耳朵似的饺子让我口口饱尝……令我不敢忍睹的是她那:根根粗大暴露青筋的双手,蜷缩不展的身材,让我心疼难忘。我深深叹服,深深敬佩,深深感念。   我含泪想起我的婆母。她是最疼我丈夫的那个人。想起她为他一生操劳,想起她对他一世关爱,想起她对他那份牵肠挂肚,那种念念不忘,至今让我自叹弗如。   我含泪想起我的婆母。她是最疼我女儿的那个人。她曾整日的为她守在炉旁烤衣服、热饭汤;也曾不分昼夜地把她的小脚丫暖在怀里,独享特有的爱和安康;还曾多少次让女儿骑在她的颈脖上,站在大街上旁陪着女儿观观光……而今,我去哪里找那个至爱他们的人呢?   婆母啊,我想起的全是您的好,我感念的全是您的恩。无论我怎样的依恋,怎样的思念,我的婆母,您,随风而逝……我后悔!我后悔不曾在您的碗里多添些美味菜肴,我后悔不曾为您多买些糖果点心,我后悔不曾多为您洗几次头发,我后悔不曾多陪您些时日。   我的婆母,想起您,我心碎,心痛,不能释怀。婆母啊,我该怎么补偿您?记得发病的那些日子里,我忍悲含泪地侍奉着您。很怕你悄悄的走了。婆母啊,您不知道,你病情大发时的那种无奈和痛苦,我至今记忆犹新。我曾一口口,一口口地喂您喝水;我一点点,一点点地为你您擦粪便。婆母啊,现在,任我千般呵护,任我万般呼唤,你却浑然不知。您只是在昏迷意识里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清醒后又不断地对病友们夸我:“她比我亲女儿还亲啊诉说赞扬!”令我感动得不知所措。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如今婆母早已离我们而去。她给我们留下了一笔物质财富(一笔用生命换来的抚恤),更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勤劳致富宽厚仁德的精神财富。我和婆母在家里菜园的几张合影的照相,成了永久的念想。虽然丑陋粗拙,没有加以修饰,但是她是婆婆一生勤劳朴实的真实写照。那是2010年秋天,女儿从上海回来,带了个相机,来到我家米厂,看到婆婆正在种菜园,于是女儿就给我们拍了几张照片,现在看来太珍贵了,它将是我们纪念婆婆最好的写实啊!婆婆啊,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反反复复的想您,想您在世的一切情景,我内疚、心痛啊,如果时光若能倒流的话,我一定加倍的补偿您啊!可惜——   今天,站在您的坟前,看到您变成了一堆黄土,我的心碎极了,我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婆母的正直、勤劳、坚强的品行。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来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往事在心头,肝肠寸断;遥望黄泉路,悲泪纷纷!婆婆您一路走好!愿您在天国安享上天的恩典!安息吧,我亲爱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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