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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散文)

时间:2020-12-19 01:09
火币网   记得,首次见面,是小学五年级第一学期开学时,那时候,我们都是一些十来岁的小孩子,本该是一生中最单纯最快乐的时光。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们班的男同学和女同学之间,总横着一条“深不可逾越的鸿沟”,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小心履行着这一不成文的规矩,平日里,哪怕是向异性同学问一道题、借本书都不敢“越轨”半步,否则将被其他同学偏执地认为是“好上”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之极,试想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好上”了?   然而,你的到来让每一位同学都大开眼界,并开始怀疑经久以来男女同学不说话这一“规矩”的正确性。   记得你初进班级时,穿一身得体的蓝色运动服,身材纤细,一张鹅蛋脸白里透红,明目皓齿。虽然是新同学,却似乎比我们每一位同学都熟络老练。本该是我们要热情大方地欢迎你这位新同学的。然而,我们这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学生,看到你干净整洁的穿着、你的言谈举止,如同看到了外星人,个个表情复杂地审视着你。   你阳光得宛如一位快乐的小王子,慷慨地拿出果丹皮、水果糖、饼干等同我们大家一起分享。当然那些好吃的对于我们这些大山里的穷孩来说,平常是很难吃到的稀罕物,可是只有个别男同学敢吃,女同学没有一个敢要你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生怕给自己带来困扰。   排座位时,你竟然做了我的同桌。这件事使我的心里别扭了好长时间,真想请老师给我换个座位,怕伤及你的自尊,就没敢吱声。每到课间休息时间,你总是无所顾忌地问这问那,弄得我很是尴尬,有心不回答你的问题,似乎不太礼貌;若是回答,又恐引起其他同学的嘲笑和唾弃。   没办法,我只好悄悄给你写了一张纸条:你好!首先,请你原谅我对你的问话,置之不理,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得不这样做。今天,我来告诉你,我们班男同学向来不能和女同学说话的,否则将被其他同学唾弃。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问我话了,求你了!   很不幸,我写的那张纸条被旁边的一位男同学发现了,那位同学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举起纸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我,说我给你写情书。我当时对那突来的“劫难”搞得不知所措,痛恨不已,恨自己不该给你写那张纸条,如今,反而弄巧成拙、覆水难收,任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我清楚地意识到,事已至此,纵然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绝望至极的我趴在课桌上,将脸深深地埋进两只胳膊里,委屈的泪水犹如溃坝的洪流夺眶而出。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灵魂出窍,同学们的嘲笑和讥讽声,似乎离我好远好远……   “别吵了!”你愤怒的叫喊声,吓得我出窍的灵魂乖乖地归了位。我一脸泪痕地抬起头,却发现你高高的站在我身边的板凳上,将语文书重重地甩在桌子上,两手叉腰,俨然一位勇敢的小战士,整个班级被你的一声狮吼和语文书的甩落声吓得悄无声息。   “我们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单纯可爱的时期,所有那些大人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到底知道什么?更知道什么是情书?为什么要把本该简单男女关系搞得那么复杂?”你一脸愤怒地从板凳上下来,继续你的独白:“在我原来的那所学校里,除了上侧所要分男女之外,同学们亲密得就像是自家的兄弟姐妹,大家互相帮助、共同学习,一起疯、一起玩,从来没有男女同学不说话的说法,你们真是让我太伤心了!”   整个班级静悄悄的,几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辨。   你一阵风般地请来了班主任老师,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帮我澄清了事实真相,并为我讨回了所谓的“公道”。经过老师的一翻教导,从此,我们班男同学和女同学才回归了正常的轨道。   你很聪明,每一次考试,在我们全级都名列第前茅,特别是你的数学成绩尤为突出。很幸运,在你的辅导下,我的各门成绩也在班上名列前茅。   你像小哥哥一样,平时对我很是照顾,每次交作业时,总要把我的作业本和你的一起带过去交上,而且上交前,还要检查一下我做的对与否,若是不对,定要让我重做,直到我做对为止。   初中三年,是我们一起最开心快乐的日子。在你的帮助下,我从来没为自己的学习而担心过,每天只要在课堂上认真听讲,放学后稍作复习,就会考得很好。   记得,我们当初都考上了小中专。你当时考虑到上小中专没出息,动员我和你一起上高中,将来考大学。但是,我的爸爸坚决让我上小中专。   三年后,你考上了军医大。大二那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六,我来看你。一见面,你兴奋地抱起我旁若无人地转了好几圈,看到周圈的来往行人,羞得我红霞满面。站回地面,我的晕眩感好久不能散去。那两天,或许,是我们这一生度过的最快乐的两天。我们肆意地阔绰了两天,吃遍那个城市所有的特色小吃,玩遍了所有好玩的地方。   自从那次看你回来后,我对你的感觉,似乎和学生时期有所不同,我常常渴望看到你,只要一看到你,我的心里高兴得就宛如喝了蜜一般。有那么一段时间,每当想起你,我总会神经兮兮地咧着嘴傻笑,你一脸坏笑地凑近脸逼问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恋爱了?你的白马王子是谁?”   “没有啊,我都没有恋爱,哪来什么王子之说啊!”我诧异地反问:“为什么?会说我恋爱了。”   “难道不是吗?你常常不自觉的傻笑已经把你出卖了,别装了,还不老实交代!”   “呵呵,真没有。”虽然对付过了你的逼问。我还是有所质疑地问自己:“这就算是恋爱吗?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他?我不是一直把他当作哥哥的吗?”   每个假期,你都会买很多我喜欢吃的东西来看我,我也充满期待地掰着手指,盼着你的早日到来。   大四那年,不知为什么你突然不给我写信了,即便是我的信,你也总是迟迟不回,而且,假期都没来看我。我怀着一腔的疑问和对你的思念来看你。当我发现你的身边多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当你笑着对我说,她是你将来的新娘时,我的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突然疼得不能自我。那时,我才意识到你对我竟然如此重要。当着你女朋友的面,我满脸笑容地祝福了你们,其实我的心里在流血。但是,我知道,事已至此,我的心痛,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承受去治疗。   后来,在一位同学那里得知,你不与我联系的原因是听说我恋爱了。虽然,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亲自来找我证实我之前是否真的恋爱了,就无声无息地远离了我,并且迅速地恋爱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因为我们彼此从未承诺过什么。如今分道而行,不怪别的,只怪我们情深缘浅。   你婚礼那天,我拿着你送来的请柬,犹豫了好久,最终决定缺席,我让一位同学带去了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那一天,我请了假,没上班,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神不守舍地在河边转悠了一天,直至一轮朗月高高挂,我才凄凉地踩着一地的月光回到自己的住处。   如今,你我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虽然,常常想起你,想起我们曾经的快乐生活。诚然,我只能把它当做一张美丽的风景画,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我心灵的深处,闲暇时翻出来,细细品味那个浪漫的青葱岁月。   尽管,我们的手机里都有彼此的电话号码,但从未通过话。我们犹如两座两两想望的山,互相观望着,但却心照不宣地互守着一份默契——不想让彼此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二十年了,我从未接到你的一个电话,甚至是一个短信都没有。但我从一位同学那里听到你打听过我的近况。我们虽然不再相见、不再相恋,但是,我们却初心不改地在内心深处祝福: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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