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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愧疚

时间:2020-12-19 00:02
火币网   冬初的傍晚,和着阵阵寒意的我,漫步在枯叶铺满的河堤上。   望着那轮淡淡的皎月,无限的哀思悄然涌入我的心底,弥漫起阵阵的疼痛,一片哀思恍若在悲伤的遗憾里。   一团薄云缓缓地在我头上飘过,一颗银星忽隐忽现的向我眨巴着,像似在诉说它的忧虑,使我更加怀念起慈爱的母亲。   脚与砂石摩擦着,发出咝咝的呼唤声,刺激着我的神经,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自动搜索起曾经的永恒记忆,心里回映起母亲往昔慈祥的笑容。   看着远处依稀模糊的灯光,听着不时传来的呼儿声,我猛然的停住脚步,突然的好想好想再能够听听母亲的絮叨,好想好想再能看看母亲的身影。   霎霎的树叶呓语着,将泪眼的我推向走失的过去。   那儿时盛夏的夜晚,在月光的柔软里,静静的躺在在苇席上,听着母亲轻轻摇动的蒲扇簌簌声。蝉鸣着短暂的生命,为永远的后续竭尽着凌晨前的最后几声。   婆娑的老槐树在云隙中忽神忽妖的幻变着大自然的奇异,把我罩在摇摆不定的可怕闪烁中,怯懦的我只会求助于母亲。母亲俯下身,微笑着,轻轻的从我的额头上抹去惊恐,用暖暖的光彩包裹起了我懵懂幼小的梦,招手那不时铿锵东西的火车,希翼能给我捎来更多的快乐和欢欣。   我以欢乐无忧却十分顽皮的少儿时光,在母亲的脸上过早的刻上了数条浅浅的印痕,而后的少年时代,我更用无尽的操心和挂念将母亲脸上的红润褪尽。   在那个经济尚不富裕的年代,经济拮据的母亲为我的生存付出了最辛劳的努力:爬上陡峭的山峰去采摘椿芽,到田地边掐红苕叶,摘萝卜缨,淌进刺骨冰冷的河里捕获小虾小鱼,甚至往返四十余里之途,去拾捡农夫掉落在地的麦穗,以养育正在成长中的我,这个似乎能吃掉一头猪的儿生。每到一日两餐时,母亲总是看着我狼吞虎咽后,才十分满意的喝掉我剩余的残羹。   母亲用洗衣、淘河沙、砸石子,积攒出一分一文,供着学业时期的我,汗水里充满着对我的希望和祈愿。直到我走入能自养自己的工厂做工,母亲依然时常的来给住在工厂职工宿舍的我拆洗被褥和清洗衣裳,教我如何修心正身。可那时的我,有些怨气母亲的唠叨,有些不耐烦母亲的关心。   母亲用她憔悴的面容和瘦骷的身体灌注了我青春的风华正茂,我却不知足的尽情的吸允着母亲的血汗,把本就可怜的几十元薪金放在了自我享受上,还常不常的去抢母亲所剩不多的干粮,任意着自己的浪漫和无稽,直到让母亲驼下了再也直不起来的腰背,无力了再也承不起重的心。   至今还保留的那件有着补丁的粗布棉裤,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线眼里,都是用母亲的一粒一粒的汗水所润浸。母亲的身上,永远都穿着四季如一的那套服装,却笑言称,妈妈穿的就是冬暖夏凉的神衣仙襟。   自而立之后的我,一直在狠命的与天斗与地争,忘却一切的要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要让自己成为蓝天下的第一。那个疯狂的冲动,竟使我忘却了母亲的存在,忘却了母亲在日夜的为我碎心。   记得偶尔回家的那片刻,看到我回来时,母亲的眼神里总会透出一种最大满足的光芒和兴奋。这满足,是一种最能感觉到充实的母爱的满足,这满足,是一种全身心付出后的母爱的满足,这满足,是一种最开心在自己生命里的母爱的满足。而我,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却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把最珍贵的母爱错失已尽。这个生命里仅有的一次错失,让我永远都无法去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无情和忘恩。   从西部固川的渭水边徙步到东区的虢镇山原,再到留下无尽苦酸的古老的家乡,母亲都是用最坚毅的脚步,一路走着盐碱地上的那些荏苒岁月,用地瓜和玉米做成的窝窝和瓜粥,应对着生活的艰辛;用缓解疾患的止痛片,抵御着命运的凋零。   忘乎所以的盲目畅游商海的许多年后,并不怎么辉煌的我踏上回乡的路程。   老远的望见站在寒风中微微抖瑟着的母亲和那满头的花白,像根根钢针在狠狠地穿刺着我的心。母亲额上那见证为儿呕心沥血的每一条皱纹,催落了我颗颗晚沁的泪珠,成为永远留在我中年心坎里的心酸苦云。   我用母亲的汗水解渴,用母亲的血肉填补饥饿,更用母亲的生命延续了自我。被母亲牵着走过彩虹年代的我,慢慢的让我的高大累垮了逐渐老弱下来的母亲。   无尽的愧疚,愧疚着被忽视的亲情。是母亲诞生和延续了我的生命,可我却用放羁的人生催老了母亲。   母亲用她的甘醇的乳汁,用她的鲜红淳朴的血,将她的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全部倾注在了我的身上。   曾经青春年华的母亲,用她的青春,为少年的我讲述每一则总也听不厌的故事。这些故事,美丽着我少年时的幢景,伴我走过青山绿水的初生。   曾经志向豪迈的母亲,用她的幸福,为青年的我演习每一个肢体语言。这些肢体语言,默默地为我撑起一盏盏路灯,引导着我青年的命运。   曾经身强体健的母亲,用她的生命,为中年的我教导着每一句话,这每一句话,都渗透在我中年的历程中。   母亲为我所做的和所付出的一切,只有到了她的离去,我才真正领会。一想起母亲对我的无私,都会让我有着惭愧的无法忘却,一想起母亲对我的大爱,都会让我有着羞言的终身铭记。   当我真正长成人,开始独立的人生,看到没有什么再能伤害我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的母亲悄然的走了,带着永不褪色的笑容。母亲走的很坦然,走得很安详,走的很从容。   天上飘起了几片雪花,在风中颠覆着深冬的来临。   伤戚催促着岁月的流逝,留下往昔的追忆,追忆着母亲的博爱和温馨。   在母亲离开后的这第十六个冬季,透过泪光凝视着母亲神圣的遗容,带着迟来的愧疚,深切的怀念永远留在我心中的慈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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