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悠悠螺子黛（散文）

　　　　 《礼记?内则》说“凡内外，鸡初鸣，咸盥漱”。由此可见，清早起来，洗漱是第一要务。从清洁角度看这个问题，即使一个人不爱化妆打扮，讲卫生爱干净的人也总好过邋遢大王。不为践行古训，只为对人有个最基本的尊重，出门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也是十分必要的。　　 清晨起来，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时，面对着镜中自己疏淡的两道眉，拿起眉笔画一笔一划的画起来。一下两下，画着画着联想到了螺子黛，由螺子黛又联想到了张敞画眉。张敞是汉朝宣帝时期的京兆尹，负责治理京畿地区，同现代首都市长是同等官职，从职务划分上可见公务应当是十分繁忙的。张敞为他妻子画眉画到了入迷的境地，作为一个京兆尹，每天早起晚归连收拾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提给自己的夫人画眉！可张敞却不厌其烦的坚持每天给他夫人画眉，画眉也就画了吧，怪就怪在他每天下朝也就是现代公务员下班回家时都要检查夫人的眉毛，只要看到他夫人眉毛有一点点缺失都要拿起眉笔把缺失的地方补好。张敞画眉的行为是一时兴起还是一直持续到老形成了习惯呢！想着想着想出了神，画好眉毛放下笔，可这个念头却一直放不下来。从上班的路上到单位，闲暇之余这个念头一直困扰着我。　　 张敞的夫人是个大地主的女儿，在当地是个出名的大美人。古代女人是不工作的，在家从夫出嫁从夫，一生一世都是个附庸。为了女儿嫁到夫家不受气少受气，古代人嫁女儿都要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在古人看来，嫁妆的厚薄预示着女子在夫家的地位高低。一个大地主家的女儿出嫁，那份嫁妆想当然不会少的。张敞对他夫人的宠爱从这一点上可以解释的通。另外一个原因是张敞夫人是个大美女，以张敞对她的宠爱用《诗经?卫风?硕人》里“巧兮倩兮，美目盼兮”形容齐国美女庄姜来形容张敞夫人的美应当不过分吧！张敞给他夫人画眉第三个原因是他夫人打小被人用石子打烂了眉毛，从此眉尾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疤，据说打烂他夫人眉毛的还是他张敞本人。在力求完美的人看来，这个小小的伤疤就像一块美玉上的一个小黑点一样需要人用心遮遮暇。张敞夫人对留在眉尾的那道小伤疤一直耿耿于怀，想来张敞用心给他夫人画眉也是有想借此机会赎罪的补偿心理作祟！　　 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让一个男人不厌其烦为自己的夫人画眉呢？是出于求财心理吗？那时的张敞已经坐到首都市长的职位上，这个职位给他带来实权的同时也会给他带来不菲的收入。是为了他夫人的美貌吗？即使再美好的一个事物，看久了也免不了会产生审美疲劳。是因为从小对他夫人的伤害而心存愧疚吗？可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一道小小的疤痕并不能对一个人构成对精神和心灵实质性的伤害。　　 张敞画眉是发生在汉朝的故事，历经千年，当年情已随风而去。张敞画眉的眉笔也经历了千年不停的演变，由最初用烧过的柳枝画眉到秦国的石黛、汉朝的铜黛、南北朝的青雀头黛、隋唐的螺子黛一直延续到现代的炭黑颜料。从古至今，眉笔不停的演变着，变的不复本来面目。螺子黛因其从波斯引入之故，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明珠，可无论眉笔如何演变，却一如既往的履行着画眉的责任。张敞画眉的爱情故事也有不同的版本现世，张敞是否会为他夫人画眉至老至死，张敞和他夫人唯美的爱情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没人知道答案。一如现代，速食爱情、闪婚闪离让人们越来越对爱情秉持着怀疑态度，如何给爱情保鲜让情暖人间，或许我们应当从张敞画眉的故事从螺子黛的演进这些古代文化底蕴里得到某些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