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又是一年粽飘香（散文）

　　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年一度的端午节飘着淡淡的香草味和糯米香味悄然而来。　　 凝望香粽，倍感伤怀于心。妈妈，不知在这样的节日里，你是否安好？有没有香喷喷的粽子？有没有艾草菖蒲？有没有思念的痛彻？你曾经说过，假如有一天你去了，记得要笑，当笑得灿烂的时候，你就会出现，可是，至今你也没有出现过，难道是女儿的笑不够灿烂？还是，你早已忘记了我们的诺言？　　 思念就像一株株艾草，散发着童年天真的味道，儿时顽皮的嬉戏；五月里的艾草拧成一根根草绳晒干，晚上纳凉的时候熏蚊子，这可是没有污染的上好灭蚊剂。艾香味在夏夜悠悠飘荡，火星子在晚风里闪射着忽明忽暗的光亮。这样的风景或许早就淹没在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中了。端午节，每家每户的孩子，胸前挂着各色各样的香包，互相攀比着、炫耀着，谁的好看，谁的别致。可妈妈你不会缝香包，你是被后娘带大的，你从小到大都是在吃不饱，穿不饱中度过，每天被打被骂，还要天不亮就出门干活，天黑了才回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针线活，连嫁给父亲那天也是从地里干完活就走的，可你还是笨手笨脚给我缝了一只大猴子，我高兴死了，别的伙伴们也羡慕得不得了，大猴子身上歪歪扭扭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连接着我们母女的款款情深，那是我儿时无忧无虑成长的一道护身符。　　 端午的记忆还有你包的香粽子。一个个粽子小巧玲珑，香甜可口，吃在嘴里，笑在脸上。粽叶五月香，糯米分外甜。采来群蜂酿，香甜在心上。插艾草和菖蒲也是端午的一个隆重的习俗，而且是早晨第一件必须做的事。每逢那天，一大早就要折来艾草菖蒲，插在自家的门楣之上。我们都会三五成群的去摘艾草，挑最好的、最新鲜的枝条，插在门楣上消灾避祸，祈福平安，编一顶花草帽戴在头上祈求如意吉祥；燃烛烧香，心里虔诚祷告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们就这样完成了一个端阳传统的，神圣的习俗。端午的欢乐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日渐提高而慢慢地被世人所遗忘，但遗忘不了的是留在端午节的美好记忆，留在童年时代分分秒秒的流年时光。　　 后来，我长大嫁人了，每年端午，你都会叫我回家吃粽子，有一年，我因特殊原因不能回来，你就亲自把粽子送到我家时，我高兴得手舞足蹈，好像有回到了童年，我尽情滴享受着你给的爱。后来我出门打工，我又将两孩子丢给你，你二话没说就接受了，一直以来，你都无怨无悔，养育了我又养育我的孩子，还随时打电话关心我在外面的生活，深怕我在外面吃苦。　　 又一次，你因为背柴摔了跤，把脊椎摔伤了，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可你不让我们回来，叫我们在外面好好工作，说我们来回的路费就要好几千快钱，我竟然听了你的话没回来看你，现在想想竟是如此的荒唐和可笑。　　 生活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才刚刚露出幸福的颜色，便被突然袭来的暴雨打湿，一切的快乐和安宁，都被浸染的一塌糊涂。当弟弟妹妹都工作稳定了，我们的条件也好点了，我也不打工回到到家中，准备好好陪陪你，尽尽儿女的孝，让你享享清福诗，你却因操劳过度，气血干枯，不幸得了癌症。　　 那一天，当我明白“永别”是再也见不到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想想从前那些肆无忌惮地挥霍你给的关爱，泪水哗啦啦地流淌，我歇斯底里地哭喊，我哭得晕倒在你的灵前，连静静地端详你的遗容的机会都失去了。梦里，我时常看见你病痛的摸样，你那双常带笑意的双眼渐渐迷离，眼角的皱纹细密而松弛，那张瘦削颧骨突出的脸蜡黄死沉。我寻不到片刻的宁静，那思绪像满壁的爬山虎占据了它所能达到的空白，汇成我们生活十年的画面。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是何等的凄凉和悲怆！从此，再也没有那个在端午节给我缝大猴子的身影，再也没有那个时刻关心我的人，再也没有那个为我养育孩子的老奴隶。　　 一阵暖风拂过，一阵阵粽香随风缭绕。妈妈，您在天堂还好吗？我把思念寄在这淡淡的粽子香里，愿它随风飘向您在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