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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遇见】悠悠辣椒情(散文)

时间:2021-09-26 03:51
     唯有辣椒解胃“愁”,吃饭还是辣椒香,“无辣不欢”是我多年的口味嗜好。在那个饭菜缺少油水的年代,最好的下饭菜应该就数辣椒了吧。当时,老家农村,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敢吃辣,能当家”。能吃辣,爱吃辣,俨然成了一个男人在家里是否说了算,是否大权在握的标志。   辣椒的故乡远在美洲,有甜椒和辣椒两个品种,是世界性的调味品。辣椒何时作为食品?据说辣椒作为食品源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前,居住在中美洲、墨西哥和现在美国西南部的土著民族就开始吃辣椒了。后来,西班牙的探险家和商人看到了其中的商机,就开始做起贩运辣椒的生意。十五世纪时,辣椒横渡太平洋,到了东南亚、中国、印度和印尼等地,并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久,辣椒进入非洲,继而传入欧洲,辣椒发展到今天,已经有了七千多个品种。最小的辣椒,如豌豆大小;最大的辣椒,当数美国的“大吉姆”;最长的辣椒,已超过了一英尺。当今,农业专家们还培育出了糖椒、奶味椒、果香椒等等五花八门的新品种,即丰富了餐桌,又满足了不同人的口味。   辣椒耐寒耐旱,不择条件,品质刚烈,表里如一,顽强不屈。辣椒含有丰富的维生素A和维生素C,能去湿气,助消化,除胃病。我也曾尝试过多次,感冒以后吃辣辣的东西,全身捂严被子发出汗,即使不吃一片药,感冒便会痊愈。夏天吃辣椒,还会产生丝丝凉爽的感觉哩。哈哈,别不信,这是因为辣素能促进人体血液循环,让全身大量排汗,产生这种感觉就不足为奇了。   有关辣椒的逸闻趣事,我也听说过不少。在巴西,每年秋天都要举行吃辣椒比赛。简直不可思议,比赛时有一位勇士,在十分钟之内竟然吃下一百二十五只被称为“辣魔”的尖椒,一举夺得了当年赛事的冠军。在坦桑尼亚,有庆祝辣椒节的传统。节日里,少女们以红红绿绿的辣椒作装饰,载歌载舞,喧嚣热闹;而节日里的少男们,则以献辣椒来表达爱情……    据说,孔子不撤姜食,却不曾说他吃辣椒。楚辞中“椒”字最多,离骚中有“杂申椒与菌桂兮”,有“杯椒醑而要之”。九歌中有“莫桂酒兮椒浆”。川滇人把辣椒称为“辣子”,有亲之之意;江浙人叫它做“辣货”,则有远之之意。“辣货”不是比“泼辣货”只差一个字么?据说广东的廉江遂溪一带,市面上没有辣椒卖,外地人到那里想吃辣椒时,只好到荒地上找寻野生的辣椒,来解胃“愁”。   儿时那个年代,相对贫穷人家,辣椒算是最能下饭的好菜了。辛苦劳作一天后,饭前手持椒,端起酒碗,“咔嚓”一口青辣椒,痛苦状喝上一口烧酒,瞬间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忘却了满身疲惫和一切烦恼忧愁,倒也乐哉悠哉!辣椒在激,不在诱,入口就能刺入你的舌头,具有“刚者”之强,又不失“秀色”之美,当属我最钟情的美味了。   父亲善良要强,一生务农,是个地地道道的种菜高手;母亲虽没文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可她心灵手巧,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伺弄庄稼,种菜技术自然也差不了。每年三月,还是春寒料峭日子,母亲就会忙得不亦说乎,她先是在菜园哩选出一片好地,施肥翻土,来回耙平整了,小心翼翼撒地在上面密密撒上辣椒籽,然后,四面支起个塑料棚,说是这样能保持棚内适宜温度,有利于辣椒种子生根发芽。过不了多久,辣椒苗长到十厘米左右的样子,母亲就会适时把辣椒苗三五一撮移栽到翻挖过的菜园里。经过春光沐浴、春雨洗礼,辣椒苗长到三四寸时,辣椒叶间便开出了密密麻麻、细碎美丽的小白花。哈哈,真是春来了,花开了,蝴蝶翩翩、蜜蜂“嘤嘤”不请自来,好一幅醉人的风景画。   时间匆匆过,用不了几天,就会有尖尖的小辣椒探出头,头顶上还挂着残留的花儿昵。耐心等待中,多则三五日,墨绿色亮眼的辣椒便挂满枝头,一个个迷人的小辣椒,娇憨可爱,点缀在绿叶间,盈盈欲滴,秀色可餐,惊了谁的眼球?刺激着谁的味蕾?   晨辉中,夕阳下,菜园里,母亲辛勤劳作着,如呵护儿女般照管着一园辣椒。母亲种在菜园里的辣椒,从不打药、施激素。收获的季节,辣椒红彤彤,娇艳欲滴!   母亲乐善好施,每每此时,她都会招呼左邻右舍:“嗨,俺家园子的辣椒熟了,都去摘些呗。虽说不是啥好东西,孬好也是一道菜。嘿嘿!”   父亲笑着说:“辣椒憨诚得很,比其它菜蔬泼辣得多,结果时间漫长,延续到冬初霜降来袭时,还叶不落、结辣椒。咱家的辣椒辣得有味,都成了半截庄子餐桌上的‘菜’。嘿嘿,真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   母亲说:“采摘辣椒要选颜色深、老点的摘,动作宜轻柔,以免拉扯断了辣椒的枝叶。”农家人一年四季都可吃上辣椒。而且,辣椒做为餐桌上不可缺少的蔬菜,吃法较多。   记得小时候的餐桌上除了缺盐少油的蔬菜和母亲自己腌制的能咸掉大牙的咸菜,几乎没有什么菜。餐餐有辣椒便我胃口大开,久而久之,我与辣椒结下了不解之缘,一日不见辣椒,便会生出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来。辣椒的确是好东西,虽然入口时辛辣,甚至让人涕泪横流,口舌发痛,但细细品味,却给人带来一种热血沸腾、痛快淋漓之感。   辣椒结果盛期,母亲常常摘来鲜嫩的辣椒,剪成丝或切成圈,加适量油盐等佐料凉调成菜,或爆炒青椒、青椒肉丝等等,有辣椒菜胃口好,常吃地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每年中秋之后,辣椒即将谢幕,为度过冬春菜蔬匮乏时节无菜下饭的尴尬,母亲动起心思,开始变着戏法做起能存放的“辣椒菜”。常见的,一是把青辣椒洗净放入坛中,铺一层辣椒,撒一层盐,大约十五天光景,脆脆辣辣的酸辣椒就能当菜食用了。二是挑选色泽鲜艳的红椒,用刀细细剁碎,放入适量细盐搀和均匀,搁置在提前准备好的坛子里,便是色味俱全的剁辣椒……   儿时常吃的蒜臼子干辣椒,是庄户人家地地道道的一种美味,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小时候每次做新馍,快要吃饭的时候,母亲把红红的干辣椒用竹签子或废旧的自行车条串成串,放在已经熄灭火的灶膛里面慢慢转动,母亲说:“要把辣椒烤均匀,烤太生不易捣碎,烤糊了口感差。要把辣椒烤得焦而不糊才算本事。”母亲把辣椒烤好后,放在蒜臼子里面,加适量盐用力捣碎,在加些水和成糊糊状,就可以食用了。父亲说:“如果家里有焦花生放上几粒,或在蒜臼子放一捏子芝麻,捏上些许芝麻一起捣碎,那味道就会更香、更好吃了。”新馍出锅,吃的时候把辣椒抹在窝头或馒头上,真是又好吃又下馍,有点焦糊的味道非常浓香,整个味蕾瞬间被打开,一口馍,一口辣椒,辣得浑身冒热气,舌头打出溜,身心舒畅,大汗淋漓。   其实,吃辣椒最爽快的季节要数冬季。毛泽东曾教导士兵,冬天每人必备辣椒,辣椒三只,可当一件棉袄。辣椒在口,舌头频吐,涎水旺盛,毛孔洞开,汗汁涔涔,鼻翼水出,头冒热气,大快朵颐,寒气顿消。爱吃辣椒的人,性格耿直、爽快、热情、勇敢,做事利索,有股辣劲。爱吃辣椒的人,给把刀就可冲锋陷阵,浴血奋战。美国记者斯诺在他的《西行漫记》中曾记载辣椒之于革命理论。   辣椒的吃法其实很多,腌制、烹炸、爆炒。你可以把辣椒当主角,什么佐料都不要,清一色的辣椒在碗里红绿相称,看看都诱人食欲。我还特别喜欢吃母亲熬制的辣椒面糊,那味道堪为一绝。日出的温馨中,戓傍晚夕阳的余辉里,我家老屋前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枣树下,或蹲或坐吃饭的街坊邻居,攥着盛满辣椒或辣椒面糊的窝窝头,把地瓜干面糊糊喝得“哧溜哧溜”贼香。那时,谁要说声日子苦,就会有人“哈哈”大笑着接过话茬反驳说:“苦?苦吗?这黑窝头蘸辣椒越吃越上膘,白面馍馍夹肉越吃越瘦,这小日子,连皇帝老子也没得消受啊!”接着是一阵酣畅淋漓、肆无忌惮的笑声——哈哈,嘿嘿,呵呵……    后来,生活条件有所改善,菜的花样渐多了,可哪样菜能离开辣椒? 大多时候,辣椒虽是配角,却是提神之处,点睛之笔,少了辣椒,就没了提神的味道!   三个月前,我回家看望父亲,恰巧母亲正在自家菜园里种辣椒。饭后临回城时,母亲把没有种完的几棵辣椒苗装到一个塑料袋子里,递给我说:“你性格率直,如辣椒的品格。带几棵辣椒苗回家吧,种在闲置的花盆里,既能看风景,又能吃辣椒。”回到家,我把辣椒苗种在了花盆里,放到阳光充足的阳台上。我用心用情精心呵护,辣椒苗茁壮成长。   在我最深切的等待中,辣椒开始长大、发叉、开花,枝叶更加茂密……    如今,窗台上花盆里的辣椒已挂满枝头,如一道亮丽的风景,醉透了夏天。刚刚,我打开窗户,那辣椒青青的叶子随风飘动,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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