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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好人憨哥(散文)

时间:2021-07-18 01:37
     憨哥不傻。只因他为人忠厚、诚实,熟知他的人都美其名曰“憨哥”。   80年代中期,全国盛行“下海、经商”农村也有人开始外出打工,憨哥就是那一年不顾家人的规劝,别离爹娘,别离家乡只身去了珠海。刚开始在大城市憨哥凭借其陇原人的质扑和庄稼人对土地的热爱。在一位本地人的帮助下办了一家小型养花作坊。凭着优质的产品、合理的价格,热情的服务,很快赢得了市场,生意日渐兴隆。憨哥的事业正如那初升的太阳,蒸蒸日上,他正想谋求更大发展时“天有不测风云”,广州大规模的花卉公司和养花基地开始在珠海安营扎寨。儿乎是在一夜之间,憨哥的花卉因品中单一,而生意一落千丈,几天卖不了出几盆花。急的憨哥是六神无主。为降低损失,憨哥找门路、托朋友,忍痛把所有库存货物低价处理掉,仅此一项净亏4万,货款还没来的及如期收回,憨哥便两鬓飞霜,仿佛年长了10岁。背负一身的债务和不服气,拖着满身的疲意又回到了家乡,重新在土地里刨希望。   回到家乡的憨哥除过服侍他的那几亩薄田外,整天足不出户,暗自神伤。然而,家庭生活的重担和债主多次上门逼债,哪能容得下他这样“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呢?   为了还债和东山再起,憨哥向亲戚朋友借钱,买了辆三轮车从事货物运输。在一次送货中,憨哥一不小心从车上掉下来,当场摔断了股骨。后经四处求医问药,他总算站了起来,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医生说是股骨坏死,得到大医院方能治好。可是,不菲的医药费,对憨哥来说比海底捞月还难。所以他就让任其发展了......   干不成重活的憨哥,在家乡的街道上开了个小杂货店,用微薄的利润养家糊口,妻子也在市场上卖小菜,以求补贴家用。每当落日衔山、暮色苍茫、鸡栖敛翼时,憨哥时常独坐店前,凝视着远方,任凭泪水洒落衣襟。在熙熙攘攘的人潮前,他仿佛站在陇东大原上的麦浪前,一样的忐忑,一样的茫然无措;但他觉得,这人潮中扑面而来的热浪,是裹着无数机遇的热浪。冥冥中憨哥萌生出这样一种念头,他这棵漂浮的蒲公英,看来就在这块土地上降落生根了。   好事说来就里,憨哥家的坟上冒清烟了,他的长子考上了大学。看来命运还是向他敞开久违的笑脸。但憨哥却又喜又忧,喜的是儿子的人生有了个良好的开端,忧的是儿子上学近万元的费用和以后每月的生活费从何面来?思虑再三他还是想去大城市,他在大地方呆过,总觉得城市比农村有发展。   这次,憨哥去了屯镇市,在朋友的帮助下找了一家事业单位搞绿化,憨哥在珠海就养过花花草草,可以说是重操旧业。在工作的空闲时间,憨哥就把自己外出打工这几年的艰辛用日记的方式记录下来,什么孩子上学,自己受伤,债务缠身。妻子的眼泪。父母亲生病等都用文字记录下来,这本日记不知怎么被单位的一位宣传干事发现了。宣传干事拜读后觉得一位普普通通的种花匠文笔能这么好,肯定是经过平凡背后的岁月洗礼、才厚积薄发出这么有感情的文字。真的令人感叹,这本让人流泪的记事本,被宣传干事整理后投给同城一家杂志连载三期。   憨哥看着自己的随笔上了正规刊物,还有不少有稿费,就萌发了写作的念头。自从喜欢上了写作后,憨哥对生活更加有了信心,憨哥觉得写作能排遣寂寞和孤独,还能滋养心灵,充实自我,享受写作的无尽乐趣。其实,作品不是每次都能被报刊选上,不但得有坚如磐石的信念,还得有文化底蕴和天赋,憨哥不是常胜将军,他凭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在工作之余,一边看书,一边写作。几年间虽然在省闪外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散文700多首(篇),但却有着“1001次”退稿的记录!   天道酬勤,天不负人。他的平凡事迹被当地文联老师知道后,专门找到他尽行了一次长谈,并鼓励他好好写,写新时代,写工作中的所见所闻;有了文联老师们的鼓励,憨哥越发的觉得自己更应该在文学这条路上走下去。经过不懈的努力,憨哥在当地文学圈有了小小的名气。但他发现许多在外打工者也醉心于文学创作,却苦于没有一个交流、互动的平台,就想借助网络建立一个文学群,把在天南地北的本地农民工组织起来,给他们提供一个放飞心灵的舞台,给文学爱好者搭建一个展示自我的平台。憨哥把自己想法告诉文联老师和朋友后。得到了一致支持,并出资让他去广州打工文学社学习人家的先进管理经验。当他再一次回到屯镇市时,憨哥当初的拘谨和迷惘已荡然无存,只觉得屯镇市是如此的天高地阔,风景迷人!   此后,憨哥在屯镇市文联的支持下,注册成立了本土第一家以农民工为主的文学社。文学社的成立,得到了省内外农民工朋友的拥护、因为,他们都是农民,在远离家乡的日子里也有过困惑和乡愁。文学社的成立让他们的心灵有了归属,有了吐露心声的地方和平台!   在文学路上,憨哥结识了一大批推心置腹的朋友和浪迹天涯的文学爱好者。他们写来的只言片语经过憨哥的润色,被印成铅字,让那些和麻将扑克为友的乡党们好不羡慕和眼热,他们也慢慢地远离扑克麻将,喜欢上了读书写作。憨哥知道大家的写作水平虽然有进步,但都文化底子薄,想成为文学界精英已不大可能。但即使是为了眼下的写作,也必须多读书,好好地武装自己。他劝我们“要想不落伍,就得不断“充电”。要想做成些事,得不断去学习新东西,不能光靠撞大运。他说写作,是一件辛苦的工作,需要高尚的精神境界。要用心去描绘青春的光华。要一如既往地从背影里多种庄稼,在城市里遥望故乡......”   憨哥热衷于举办各类文学活动,每周在文学群请来作家、诗人举办一次文学沙龙讲座。大家在聊天中增加了知识也提高了写作水平。文学社经过文联和憨哥的运作管理,社员们创作获得丰收,在《工人日报》《诗刊》《文萃》《星星》等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3000多篇(首)部分成员还出版了个人作品集。有120多人加入了各级文学组织。不少农民工的作品得到了专家的肯定和赞扬。憨哥工作认真,年年被单位评为先进。他还积极投身公益事业,打工工资拿不上的、贫困学生没钱上学等,只要他能帮上忙的,他都毫无怨言的尽心尽力。   去年,憨哥儿子硕士毕业后,进了一家事业单位,看到儿子有了好工作,憨哥说儿子赶上了好时代,是幸福的,自己也是幸福的,他要在沾花惹草中享受闲暇时光的淡然超脱,在写作中排遣无聊,张开充满诗意的翅膀,歌颂新时代,要把生活写成诗,把眼泪、汗水和忧伤写成一行行美丽的诗句,沁人心脾,要用文字诠释美好生活的全部,体现社会的温暖与文明、进步……   这就是我们可亲可敬、永不服输像陀螺一样,为生活为文学不停旋转着的农民工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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