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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傻人有傻福(散文)

时间:2020-11-27 02:21
火币网   在我们这个小山村有一句老话,人生得好不如命好,你就是傻子也没关系,只要命好,那也是傻人有傻福。老话还真说得对,真的是傻人有傻福,我说的就是她,每天赶着五、六只羊儿,见了熟人就笑开了花,并问一句你干嘛去?一笑就露出经常不刷的一口黄牙,嘿嘿地笑,傻傻地笑,脸经常不洗,头也经常不梳,衣服邋里邋遢,没有多少人会理会她,不过只要她开口,还是都礼貌地回一句,每天都很开心,经常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天天傻傻地乐在其中。   她,本来是都市女孩,那年她才十六岁,就来到了我们村。在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挺漂亮的,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脸白里透红,扎着两个小辫子,上身穿一件红色西服,下身穿一件深蓝色裤子,从长相上一点也看不出她傻。但一开口便听得出来,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前言不搭后语,一笑起来嘿嘿的,带着傻劲。听说她姐弟四个,她是老大,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其实她的傻不是基因问题,是小时候得了大脑炎留的后遗症,后来父母因孩子多照顾不个来,对她疏于教育,没上过学,什么也不会做,就连家务她也一窍不通,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父母对她挺伤脑筋的。在八十年代,四个孩子的吃穿都是问题,父母为了女儿,也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在父亲同事的建议下,给女儿找了一个比她大十五岁的农村男人,其父母的条件是:“拿他的女儿当人看,别欺负她,不缺她饭吃,不缺衣穿就行。”他父亲的同事是我们村的,所以她就来到了这里,成了我们村的媳妇。   其实她来我们村的时候,是她父母骗她说我们村多好多好,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到时候住够了就来带她回家,单纯的她信以为真,欢天喜地地就给着父亲的同事来到我们村。父亲的同事也不负所托,给她找的对象虽然比她大十五岁,但是人善良,勤劳,心眼特好。她父亲的同事把她交给男方的家人,千叮咛,万嘱咐一通之后就走了。她初来乍到,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把家里的鸡鸭鹅狗什么的,常常是指鹿为马,惹得人捧腹大笑。把村边的小麦当韭菜,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被她的话逗得笑成一片。一个比她大两岁的侄女每天陪着她到处玩,晚上侄女陪她睡,就因为她的贪玩,来了一个月也没有想家的念头。   男方的家人觉得她和家里人都熟悉了,认为时机成熟了,就准备给他们圆房。这天夜里,侄女趁她熟睡的时候偷偷的把叔叔换了过来,傻女人夜半醒来,一看不是侄女,大喊大叫,连踢带推的把她的丈夫推出门外。一连两夜都是如此。到了第三天,婶子嫂子把傻女人围了一大圈,给她说明了她来这里是做媳妇的,不能再把那个男人推出来,他是你丈夫,还给她说了做女人的一切事宜,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就这样半吓半哄的对她说了大半天。到了晚上,当她的丈夫再来到她房间的时候,她没有再大喊大叫,并且做了他的女人。第二天一大早,放了鞭炮,就算过了门了,也没有婚礼仪式。   时间久了,新鲜劲都过了,傻女人想家了,天天闹着回家找爸妈,这可气坏了公公。在某一天,公公竟然在一个偏房里,把傻女人脱得一丝不挂,用皮带抽她,边抽边说:“我叫你回家,我叫你回家,再说回家我就抽死你。”正抽着,恰巧被下地回家的儿子看见,他气呼呼的把父亲一把推倒在地,抱着傻女人就回了房间,给她盖上被子,怒目圆睁得冲了出去,一把揪住父亲的衣领,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转,他气红了眼,冲着父亲大吼到:“你还是人吧?你看看你儿子我多大了?今年三十一了,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人家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又是城里人,要是人家那儿都好,能上在家里来吗?”说着又一把把父亲推倒在地。正好被闻讯赶来的邻居连忙劝开,当邻居问其原因的时候,儿子只是用手抽自己的嘴巴,边抽边说:“我无能啊,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并对着父亲恶狠狠地说:“往后谁在敢动我的女人,我不管是谁,非和他拼命。”从那以后,不管是家里人,还是村里的人见了傻女人都礼让三分。   要说傻女人也不算太傻,她公公打她的事,只要认得她逢人便说:“她公公把她脱光了衣服打她。”还脱下衣服让别人看她身上的伤,还说公公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哭他,谁叫他打我。那段时间,叫她说的她公公就不赶出家门了。不过她还真的说到做到,在她公公死的时候,她真的没哭,也没有披麻戴孝。   还不满十七岁的她怀孕了,脸上洋溢着要做妈妈的幸福感,逢人便笑嘻嘻地说:“我怀孕了,肚子里有小娃。”等过了五六个月,不知道害羞的她还会掀起上衣让别人看她的大肚子,还让别人摸她的大肚子。后来在丈夫的教育下,才不让别人看她的大肚子。到了生的时候,腹痛的她乱滚乱爬,大叫:“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接生婆对她说:“你再喊叫,再乱滚乱爬,你的孩子就没命了,她会死的。”吓的她真的一动不敢动,任凭豆大的汗珠和着泪水从脸上流下来。她生了,生了个女儿。在生了女儿之后,她的爸妈第一次来农村看她,她和妈亲热的不得了,趁她妈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自己竟然跑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有人看见问她:“你哭啥?”她哭着说:“我想俺妈想的。”别人知道了这件事都还挺心痛她,可怜她。虽然有点傻傻的她,也许出于女人的天性,也会奶孩子,照看孩子,换尿布,洗尿布。就是不会做饭,待孩子该喂饭的时候,都是丈夫做饭,还有喂孩子,给孩子做饭的时候,总是多做一点,也有傻女人的份。孩子生病了,她也会很着急,有时急的她会头痛,也吃不下饭,等孩子病好了,她的脸上才会绽放出笑容。又过了两年,她又生了个男孩,她的丈夫对她更是疼爱有加。等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上学了,她的丈夫才教她做一些轻松的农活,她不爱干,她的丈夫买一些她喜欢的零食来诱惑她,就这样,在零食的诱惑下,她学会了一些轻松的农活。不爱做家务,她说家务活太麻烦,她的丈夫也不逼她,知道她好动,就给她买了几只羊,从此她就做了羊倌,每天高兴的挥舞着扬鞭,也乐在其中。   她在农村这些年,她的父母只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来过两次,起先她还想他父母,后来慢慢的她变了,和别人说:“我不想我爸妈了,他们不要我了,我才不会想他们呢。”可就在前几年,她父母生病的那些日子,多亏了这个农村的女儿和女婿,陪伴左右,照顾吃喝拉撒。她的父母相继去世后,她的弟弟妹妹商量,把父母省吃俭用攒下的近二十万元的存款,都给了他的傻姐姐,还有父母两室一厅的房子,也写在了傻姐姐的名下。   她,现在女儿早已出嫁,而且做了外婆,儿子当兵,是士官,听说正在谈恋爱,她的丈夫一半拿她当媳妇,一半拿她当孩子,在一起风风雨雨三十载,从来没骂过她,也没打过她,对他既细心又耐心,她每天高兴地挥舞着羊鞭,赶着她那群羊儿,乐悠悠的一天又一天。你说:“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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