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清明节给父亲上坟（散文）

　　今天走到父亲的坟前，耳边突然就响起了那段歌谣:“就这样匆匆你走了，留给我一生的牵挂，那坟前开满鲜花……”，父亲，您离开我们已经快二十年了！下午我和母亲，还带着儿子给您上坟，不知道为什么，在您的坟前一年比一年伤心：工作中的压力，生活中的辛苦，人生的磨难……真的好想给父亲说说，父亲您知道您在女儿心中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有文化，有思想，有主见……　　 我的父亲是一个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师范生。根据父亲讲，那时父亲上师范学校是因为家里穷，师范上学不要钱。父亲就读了师范学校，那年父亲就剩下一年毕业了，但是，文化大革命来了，父亲就回来了。可是父亲样样精通，棋琴书画无所不能啊！记得那年我还在师范学校读书，音乐老师让我们学习笛子和口琴，我也买了这些乐器，可是笛子怎么学都不会，为了练习口琴嘴唇都吹肿了，还是不会吹，拿回家来，父亲拿起笛子就吹，悦耳动听，口琴吹了一曲又一曲。那么娴熟自如。妈妈说您啥乐器都会，当年真的我好惭愧，从此在校下定决心努力学习各门功课。父亲，我毕业那年，刚分配工作，学校校长让我带音乐课，我不想带，回家告诉您，是您给了我勇气：“你若遇到困难有大（关中话“大”是爸爸）在”。那年，六一儿童节我组织节目，舞蹈和配乐都是您给我回家来，教我组织好的节目，受到校长的表扬。还有那年我在县上获奖的那一堂课，都是您辅导我怎么给学生上课，我才获得了荣誉证书。父亲，这些我如何能忘记呢？只可惜那年病魔夺取了您年轻的生命。如今我们天各一方，我和母亲、妹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好也不好，不好也好。　　 而今，母亲年龄越来越老了，一个人住在城里，我们都有工作，工作也忙，特别是妹妹刚结婚，孩子小，工作也刚起步，离家远。但是我离母亲比较近，每个星期带孩子都去看望母亲。母亲今年70多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我们作为儿女很是担心，就在今年正月初六，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母亲还好好的，大概下午4点钟，妹妹打电话给我，说妈妈流鼻血了！父亲，我吓得都不知道怎么赶过去的，坐了出租车，一路哭着赶到医院，妹妹扶着母亲，妹夫抱着孩子，我的心难过极了，强忍住泪，幸好鼻血止住了，医生说并无大碍。我们一起回家了，没有想到，第二天早晨吃过饭又流鼻血了，再也无法控制，像龙头的水一样，哗哗的流着。我们慌了神，母亲却很是镇定，总说不怕。妹妹开车我抱着她的孩子带着我的儿子，我们一起护送母亲去医院检查，这时候妹夫已经上班去了。下车我带母亲去看病，跑上跑下，医生说找不到出血点，让母亲住院。在医院里，我安妥好母亲，叮咛好妹妹，回家去了，因为怕孩子在医院受院内感染，她们走后我却站在窗口心如刀绞，父亲，您在哪里呀？　　 谁来给我出出主意了，怎么办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母亲由于流鼻血医生说找不到出血点，我怕……打电话给舅舅，看见舅舅和舅母来了，我的泪奔泉涌，坚强的母亲安慰我说没事。父亲您那么能干，有本事，在我们村里，都说您是能干人，当过大队书记的人，能说会道的，遇事冷静沉着的。可是如今您又在哪里呢？谁来陪我了，女儿遇事就怕这怕怕那的。父亲，曾记得，那是70年代了，知青下乡回城时，我们村有个知青叫宝秋的姑娘，她妈只有她一个女儿，父亲去世早，母亲突然生病了，想提前回去，照顾母亲，让父亲写证明材料，（也就是理由）我父亲不到一袋烟功夫就写成了。父亲您是我们的骄傲！　　 还有那一年，咱对门的我朱大爷的女儿——彩莲，离婚写状子还是请您来写的，那是因为彩莲的女婿在城里开理发店和一个女的发展恋爱关系，不想要彩莲。那时彩莲生了一对双胞胎，在家坐月子，女婿起了歹心回家借机毒死孩子，嫁祸于彩莲，将彩莲告上法庭。朱大爷是个农民，只有两个女儿。彩莲婆家人多势力众，法院有人依仗。朱大爷知道您会写，您人正义，就来请您写状子。朱大爷和彩莲陈述了一阵。听父亲您，再三再四强调陈词必须属实，不得半点虚假，这是法律开不的半点玩笑……记得那时正直夏忙割麦子的日子，可以说“龙口夺”，我那时十一、二岁，也和您在地里割麦子，天慢慢的下雨了，朱大爷一招呼而您就回家帮朱大爷的女儿写状子了。您也不让我和妈妈割麦子了。因为下雨，割了麦子还要父亲用架子车往回拉了（那时不是机械收割，全是人工割麦子，割回家还要用架子车往回拉用打麦机打，有的还要等天晴了放在场地撵），所以父亲说:“不割了，他忙写状子，谁来拉麦子”。所以我们就回家了。大雨终于来了，而且一连下了好几天。　　 咱家的麦子，那年长出了麦芽，母亲没有怨言，只是哭，而您却说:“哪有啥啊！咱们吃的是“糖精面”啊！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朱大爷的女儿是冤屈的，可是那男的法院有人，咱农民没人，可是事实可以证明一切，用法律的证据说服事情的真相，大，就爱抱打不平，但是要记住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实实在在，才有说服别人的实力。就像你学习一样，工作一样。打铁还得自身硬，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别骗人，欺负人，这是做人做事的硬道理，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父亲，这些话女儿记着，听着，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父亲在您的身上，让我看到了做人的正直，无私和善良，助人的快乐。您记得不？您在这儿睡了二十几年了，您睡的好沉，好香啊！在我儿子还很小的时侯，我带儿子来给您上坟。儿子说:“妈妈，爷爷睡在这里冷不冷，害怕不？这是他的家吗？还不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小时候儿子的幼稚可笑，现在长大了，来祭奠您。　　 父亲！您不在了，我要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今天当我点燃纸时，眼泪直流，我不知道生活究竟多难？为什么呢？好人到底有没有好报？古人言，好人多遭难啊！父亲，年年来祭奠您，我把心理话都给您说了吧，您在天上一定会看见我们的，也一定会听见的，保佑我们吧！保佑母亲健康长寿，儿孙健康聪慧。父亲，我想您！想和您说说心里话啊！父亲！我想说说我的儿子，您的外孙，真的，我想给您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