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雨（散文）

　　雨，这会儿下得没完没了！思绪也跟着流离。　　 孩童的时候，喜欢雨后的乡村。穿上胶皮靴在洼水坑里来回踩跳。看着水花四溅，心里乐不可支。不需要玩伴儿，一个人单单只是踩水也能玩上很久。玩得尽兴时，趁着奶奶一个不留神儿，把鞋子脱下来，光着脚在清冽的水里来回搅弄，心里头痒痒得总觉得不够过瘾，心想着这脚丫子要是天天能浸在水里该是多舒服的美差。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被奶奶训斥一顿，提回家换上干净的裤子和鞋袜，严令着不准有下一次，但孩子的忘性也大得很，下一次雨后还是会找准机会“重操旧业”。　　 再到年少的时候，喜欢上听雨。尤其是滂沱大雨时，大雨珠滴落在家门口的水泥地面上，散开如晶花，一听便是整个雨期。嘀嗒嘀嗒的雨声落在红漆的木窗上，顺势沿着雕花的玻璃汇聚成股，像是一条晶莹的水蛇趴在透光的窗上。南方水汽一向足得很，窗外头儿是雨滴沾染，里头儿也雾气蒙蒙，抬起小手画上好几颗心，也能笑得开怀如银铃。　　 现下，早过了成年的岁数，既没了冲进雨后的欣喜也失了听雨的闲心。要是这天公不作美，天气不爽朗，便没了心思出家门，躺在床上睡上一个晌午也比撑着伞在雨里穿梭好过得很。一年难得一见的朋友，似乎见与不见也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反倒是被雨给淋湿的裙摆才是大事儿。　　 今年，难得在外求学偷着闲在秋天回来。往年的十一保不定在哪里疯玩看人看景。心想着，三年家乡的秋天终于得着个空可以闻闻桂花香了，梧桐花这会儿也该开了。心想的东西往往比现实要无缺些儿，在家一共待了不到一礼拜，当下又得背起包裹坐上返程的列车。天公倒是晓人事儿一般，刚踏上故土时下了场小雨，这会儿要离开了又下上了雨。　　 其实，仔细想想秋雨要比春雨下的有意思。春雨下着下着蚯蚓就该打哈欠出来透透气了，往往走上几步我就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冷不丁的还打起响雷，所以干脆在春雨的时候我就躲在家里不出去。秋雨就不一样，只听雨声，痛快淋漓得很，不带半点儿前奏与修饰。　　 外头儿的雨这也下了足足两天了，心里头儿空落落一般。北上的列车不等人也不挑人，不下雨的天它在那儿，下雨的天它还在那儿，到了时辰就得走。万千人中，我不过一舍利罢了。　　 行囊早已打包妥当，这会儿也该收拾下心情笑脸以对当下了。是啊！既不等人，何须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