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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说两篇)

时间:2020-05-21 00:40
  黄昏      小城的黄昏是迷人的,全国县级市中最高的电视塔在这里巍然屹立,塔旁的休闲广场绿树掩映,鸟语花香,人们三三两两的散着步,欣赏着黄昏的美景。   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领着四五岁的小侄子,孩子胖乎乎的小脸,甚是讨人喜欢,不时的瞪着大大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向他的姑姑询问着让大人无法回答的问题,直逗得姑姑不时地搂着小侄子笑,姑娘的笑声像一串银铃,给和谐的广场增添了欢乐的气氛。   “姑姑,那个池子里有鱼吗?”   “有,红色鲤鱼,好看极了”。   遇到一位女同学,姑姑亲热的与同学攀谈起来,侄子的小手渐渐挣脱了姑姑的控制,向没有隔离网的水池子走去。同学见面,话语投机,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姑娘谈兴正浓时,忽见人们慌慌张张纷纷向水池子跑去,不一会,一个肚子鼓鼓的男孩被从水里捞了上来。姑娘忽然想起了什么,撇开同学撒腿向孩子跑去,只看了一眼,便昏倒了。   男孩没有救过来,孩子的父母、爷爷奶奶视孩子为掌上明珠,怎么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爷爷奶奶同时住进了医院,父母痛失爱子已失去理智,凶神恶煞般向妹妹讨要孩子,巨大的压力和感情折磨,使这位花季女孩服了毒。   即失爱孙又丧爱女,两位老人雪上加霜痛不欲生,不到两个月相继而逝。孩子的父母一下子疯了,逢人就问,有没有见他的孩子?他的妹妹?还有那两位可怜的老人?   不久,园林工人奉命用隔离网把水池子围了起来,人们发现,这并没有影响整个休闲广场的协调。   一切恢复了已往的宁静,只是在人们的眼里,小城的黄昏已没有了往日的诗意。      出殡      村子里一位年近七旬的人去世了,按当地风俗,第三天出殡。   一大早,这家人的近支三三两两的来了,大伙背着死者家人的面天南海北无话不谈,完全不像来帮忙办丧事的,影背墙后的乐工们,摇头晃脑的吹奏着《纤夫的爱》,欢快的曲子有点不合时宜,倒有点喜庆的气氛。   太阳老高了,亲戚们才慢条斯理地来到,好像商量过似的,大家带的丧礼都不多,也就几十元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痛苦,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名符其实的敷衍了事。   村里人很淳朴,不管死者人品怎样,毕竟一个村子的,离开人世,至少送给死者一刀黄裱纸,也使死者黄泉路上有买路钱。走来一位大嫂,街坊邻居都知道她是个巧声乖气的人,别人家娶媳妇她乐得跟自己儿子娶媳妇一样,别人家有人去世她也陪着掉泪。   她来到外柜前,把胳肢窝里夹着的黄裱纸递给了记账的人,表情极其严肃,像自言自语又似对着众人道:“唉!三哥无病无灾,干么要喝敌敌畏,走得怪叫人心疼。”话音刚落周围立即笑声一片,那笑声非常压抑,似乎不敢纵情大笑,很是让人难受。   低低的笑声终于止住,大嫂的话成了话引子,一个个打开了话匣子:“你喊他三哥?也不嫌脏了嘴?”   那个说:“就是没有挖过绝户坟,断路截街,踢寡妇门,什么坏事没做过?”   “他连自己的闺女都调戏。”一个人好像最后做总结:“这个人一辈子没有做过好事,到头来喝药自杀,总算做了一件正经事。”巧嘴大嫂终于明白,大家的话早已憋在心里,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不便对死者品头论足,她想卖巧的一句话,成了对死者的莫大讽刺!   都说人死了死了,一切都了,其实这种说法太片面,死的只是肉体,而人的思想和灵魂永远活着,不论高尚的或是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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