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傻妮外传

　　我行走于人群里，不要因为看不到我的影子就否定我的存在，每天的每天我都在平淡无奇的活着。　　 　　 一 谁造就了今天的你　　 “傻妮，谁造就了今天的你？”一张清秀的脸，写满了疑问。她双手托着脸蛋，长长地乱发蓬松脑后。傻傻的回道“是俺娘俺爹生养的俺！”一阵哄笑。是，是你的父母生养了你，给予你生命，抚养你长大。然后呢？“然后，俺就是这般模样了！”傻妮，毫无迟疑回道“俺不怨恨，俺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恨。”　　 刚入学堂，俺就喜欢文字，数字俺没兴趣。那时，每次老师在班里读俺写的作文，俺就高兴。俺不傻，俺有喜怒哀乐。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俺是唯一没有挨过批评，挨过打的乖乖女，同学老羡慕俺了。　　 中学那会，俺可本事了。政治，动物，俺能不打开课本，就可以背到好几章节。俺的记忆力好着呢，考试成绩也好，俺那会就是神奇女。同学老是用惊奇的眼神望着俺，俺美着呢！　　 高中那会，俺是村里的骄傲。因为，俺是第一个上高中的女孩。兴奋极了，虽然，这份高兴来的很不容易。俺是哭来的，父母亲也有难处。不想出风头，经济也不允许，俺又是女娃娃。最终，俺还是如愿了。俺如旧喜欢写字，俺用2节课来构思，用半小时写出来。拿给同学看，这是俺的荣耀。记得有一次，俺还得过稿酬呢。虽然只有50元，那是1999的下学期，俺跑进教室，全班同学200双眼睛看着俺。心里乐开了花。还有俺的年轻老师的目光，好幸福那会。不知道是突然长大的缘故，还是有了自己的主意，高中分科俺依然选择了文科。文科班的俺突然有了点自己的想法，俺不想一字不错，按部就班。俺以为可以加深自己的理解去回答问题，去做考题。结果呢，俺错了，成绩宣告了俺的失败。最终，俺也没能上大学。虽然，俺是那样的期望。老师说：这样的你，注定上不了大学。大学的门不为你开着。俺就不懂了，老师说：你思想怪异，你思维太活跃。俺懵了。这也是错？俺错了吗？俺枯萎了，只有21岁，俺却枯萎了。俺不敢出门，俺不敢见人。大门关上，心上了锁，俺傻掉了。　　 本来是不想去工作的，俺还在做梦呢。想想是不是可以继续读书。俺婶婶说：找个婆家嫁了算了。俺就回击她，俺不嫁人，俺要上学，上一辈子学，不离开学校。俺喜欢老师，喜欢同学。一阵耻笑。从此，俺就傻了，没傻的那么彻底罢了。　　 俺最终还是去上班了，那是父亲托人在城里找的一份工作。希望俺好好地在城里混，俺却没混下去了。俺想俺都失败一次了，都是思想做的怪，俺还是老实点的好。俺没有了思想，不敢了活跃，只是做工，却总是招来非议，俺彻彻底底的傻掉了。俺又错了吗？俺有思想，却没有大门为我而开，俺没有思维了，却嫌俺不识时务。到底是这社会变化得快，还是俺真的傻。　　 谁造就了今天的俺，傻妮傻傻的望着远方，“俺想不通了，还是沉默的好。”　　 谁赠予你这般的生活　　 “傻妮，谁赠予你这般的生活？”依旧如故凌乱的思绪。“俺自己找到的呗！”哑然无语。静寂。俺虽不是很俊俏，可是总还可以吧。俺第一次尝到的失恋的滋味，苦涩，俺就不敢再去接近生人。爱情都是骗人的，甜言蜜语的背后都是伤痕。可是，最后俺却嫁人了。没有爱情故事，平淡无奇的生活，俺几乎要麻木了。俺看不到了光明，看不到希望。只是苦闷。俺没想要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却来到俺的身边。俺是抱怨了，俺却没能迈出一步，俺不敢向前。眼前的男人，虽然给予不了俺想要的一切。可是，俺却不想离开。俺已经习惯依赖于他。即便，他也不够坚强，是俺懦弱，还是俺的迟疑，俺错过了很多机缘。也许，是俺没有准备，机会就来到了。机会太垂爱俺了，俺总是交之失臂，擦肩而过了，却没能认得机缘，是俺愚笨吧。　　 谁赠予了俺这般的生活，傻妮傻傻的望着远方的山，“俺不想了，俺已习惯平淡！”　　 ——写给还在一路抱怨，没有自我反思觉醒的人们。　　 　　 二 傻妮进城　　 公元2012年1月2号　　 傻妮，今天你进城了？还好吧，没有犯傻吧！一群无聊的人，连眼睛都说着鄙视，一边傻傻的她，傻傻的回道：是啊！进城了今天，还好啊！没有出什么事情！不会吧？！傻妮，真的就没有出糗？他们依旧不死心，连鼻孔都说着质疑，真是不敢相信！傻妮一脸的无辜，还好啊！就是……欲言又止，他们凑向前，说嘛，就说说嘛，好像是要播放一部喜剧般的惊喜若狂。怂恿着傻妮，不懂！真的不懂！似乎取笑傻妮就是他们这群所谓“正常人”的乐趣！　　 傻妮果真开口说话了，早上，不到8点俺就出门了，为的就是这场盛会。俺还精心打扮一番，不知道要给谁看，总之就是要漂漂亮亮的进城吧！呵呵呵，就你啊，傻妮，还漂漂亮亮的！嘻嘻！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进入泰山饭店的门，俺就看见了经理在招呼客人。平日里，俺都是求他宽松几天，好让俺喘口气，有机会融资。今天，俺也是他的客人，他也要招呼俺。心里真美！“来了傻妮，去二楼北边的会议室，我们在那里开会！”俺顺着经理的指向终于是找到了楼梯，到了二楼，俺可就真的是晕了，俺找不到北了！幸好，有服务生走过，把俺带到了会议室。嘻嘻，够笨的。人群里果真有老鼠，老在吱吱的发着声音。傻妮却全然不理会。只顾讲她眩晕的一天，2012年的1月2号。　　 俺左等右等，俺的天，现在的人原来都不守时，邀请卡写的明明白白是8点的会议，俺却一直等到10半才开始了会议。好多的人！早就听说，经理旗下有160多个点，而俺呢，傻妮低下了头，只是160多个点中小的不能再小的点。俺都有点自卑了，人家可都是大老板，嘻嘻，俺就是做空气吧。静静的观望，不做声。就这样静静的一分一秒，俺的天，竟然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在唱歌，下午1点40分，终于是要吃饭了。白菜，萝卜，全上来了，原来城里人就喜欢吃这啊！在家，俺可是吃的够够的！本想来是可以吃一顿……嘻嘻，大餐呢，结果呢竟是白菜萝卜聚会餐。这也倒没什么了，方正就是饿了！下午3点多，大会还在继续，俺却实在是受不了了，那么大声的音响，好乱啊！于是，俺做了个决定，什么决定？有人在问，俺要偷偷的离场回家！　　 出来饭店的门口，俺这次真的就无可救药了！北在哪？那里是哪里？俺晕死了！真的不知道是这城市遗忘了俺，还是俺遗忘了这城市！俺迷糊了！还好，俺有手机，于是，俺就拨通了一号码，是你同学吗？傻妮！不是！那是……人群里有人不怀好意的笑。哎呀，只是朋友！朋友啊！只是朋友吗？当然，只是朋友！切！如今的朋友，有几个是真诚的！傻妮这次没有狡辩，默认了这一说法。是啊，有几个是真诚的呢！俺拨通了，却没接俺电话。俺没什么意思，只是要问问，哪里是北。关键时刻，俺最大的希望换来了最大的失望。这时，有一辆车靠边停了下来，俺朝车里瞅了一眼，俺的天，一车光头！俺很畏惧这样的形象。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光头的人，叽里咕噜的外地话。喂，知道市医院在那里吗？俺自己都迷糊着呢，还问俺。俺那会真的就犯傻了，竟然告诉人家直走再左拐就是。哇塞，不简单啊傻妮！有人惊叫道。俺那会可不知道俺是错的，没办法，俺要马上找到俺熟识的地方，晕死了。俺就去了信誉楼，俺终于是知道了东西南北。俺的天，接着俺的心一颤，俺给人指错路了！　　 2012-1-3　　 　　 三 项链　　 傻妮，看你光秃秃的手指，只是可惜！说话的是傻妮的发小，她是傻妮唯一的知心朋友。只有她不冷嘲热讽，话里带刺般的伤害傻妮。有什么可惜的！俺不懂。傻妮你真是傻得彻底！结婚就没买戒指，项链啊？！傻妮沉默不语。接着笑了，看得出来那是一张多勉强的笑脸。有啊！当然有！傻妮这次说了违心的话，为了该死的面子！我当然也有结婚戒指，项链了！蛮漂亮的！只是平时干粗活，我怕是弄脏了，就……就收了起来。傻妮无奈地窃喜，嘻嘻！多完美的理由！多滑稽的谎言！结婚前的一天，俺失踪了。在珠宝店里，俺痴痴的不肯离开，那是一款银闪闪的项链，心型的吊坠，好生喜欢。3866！好昂贵！俺是买不起的！俺是种地的啊！一亩三分地，吃饭还可以，这玩意儿，那是奢侈品，不可以沾惹奢侈品，那是浮华的生活。看看，俺给自己找的这理由，够富丽堂皇的吧！喂，您买不起的！靠边站，好不好！服务员毫不客气！看傻不拉几的那样，这年代还梳着两个羊角辫子，够傻的可以的！真的不知道，保安在哪里？怎么会让这种人进来！你就嘀咕吧！俺还就站在这看呢！俺是买不起，可是俺要看个够！俺要把它记在心里！嘻嘻！那天，俺还真的就带上了戒指，项链。结婚毕竟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候。那是俺自己花了100元买的假的！虽然有点心酸！可是，俺喜欢！　　 那几日，他出差了，说是要补上一样东西。俺笨，猜不出来。回家，送到俺面前，俺就傻了。原来是那款项链！四年了，今天，居然……俺戴上了。好生欢喜没多久，他就问俺要钱，干嘛用？买项链的钱！俺的天！是你自愿给俺买的好不好！你就让俺感动一次好不好！心里像是倒了七味瓶！什么人呢！说是送俺的，其实，你已经迟到了四年了，俺有过怨恨吗？俺不喜欢奢侈。不喜欢乱花钱。只因为，我们过得很拮据。即便是送俺的为什么还要从俺的腰包里拿钱！让俺感动一次好不好！不要跟俺提钱！俺不是守财奴！俺也没财可以守！四年了，跟着你过着怎样的生活，你不明白吗？！俺也时常发脾气，也时常不满，可是，俺从没有要过项链对吧！平淡生活就好！是你又要掀起波澜的！这次，俺真的没有退步，俺赢了，为什么俺却不开心呢！　　 生活，平平淡淡就好。　　 2012-1-9　　 四 礼物　　 傻妮，不要犯傻了！现如今的社会险恶，坏人遍地都是，不可不防！小心有一天吃大亏的是你！他冷冷的说着。刺痛的是一颗热情的心。傻妮不禁一颤，冷嗖嗖的寒风直直袭入心间。是啊，今天的世道，尔虞我诈，虚伪善变，每个人都带着有色的保护膜，看不清真假。可是，这次我决定冒一次险，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宁愿相信还是好人多。你就傻吧！感觉？你的第六感觉告诉你，我是好人了吗？这……这还真不好说，傻妮喃喃说不出原委。他不屑的笑道，所以啊，傻妮，你就宁愿相信坏人多多，遍地的坏人。都不要去相信，假惺惺的善良皮囊下面是丑恶，是肮脏，是龌龊！人性本恶！不，不不，人心向善，只是受到外在环境因素的影响，曲解了人的本质，人本善！他依旧不舍弃的回击，傻妮，还以为都是你啊！把这世界幻想的多美好，结果又如何？！傻妮不语。是啊，过去的自己把人想的都太美好了，结果呢，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是我错了吗？不该相信？不该信任？不，这次，我决定了试试，我宁愿相信人间还有真情，即便，再次受伤，我也相信，世人只是被利与欲蒙蔽了眼睛，终有一天，会醒悟。傻妮，你真是傻到家了，你的赤诚，你的一网情深，是唤不回半颗善心的，利欲熏天，蔓延的瘴气，你就傻吧！我是有点傻，但是，还不至于彻底的绝望。只要你是付出真诚，真心的对待，无论多遥远，都能感受的到。遥寄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包，朋友你收到了没有？今天，我却收到了一份很沉重的礼物，一份真心！　　 2012-2-3　　 五 再进城　　 傻妮不是名人，也不是大人物。但是，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么一群好奇的人。这不，刚到家，走了好几里路，热的也难耐，脚也痛，真不知道这些好事的人刹那间都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股儿脑的全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　　 傻妮啊，干嘛去了，今天大门紧锁，生意也不做，老实说，去哪里了？　　 呵呵呵，不会是去见网友了吧？！现在的社会，乱啊，乱七八道的事情，想也不要想……　　 ……　　 俺，俺可不是那样的人，傻妮支吾着，俺累啊，还有点渴了，先让俺喝点水行不行？！傻妮，看来是真的渴了，走到水缸旁，清清的一缸水，荡漾着傻妮青春的脸蛋。用瓢舀起清凉的泉水，咕咕咕就下了肚。一阵嘘嘘声，还真是渴了！傻妮够敞亮。也就是水，酒的话，我们傻妮是滴酒不沾的。　　 呵呵呵，傻妮傻傻的笑着，喝酒不好，喝酒容易做错事。看吧，我们傻妮，明白得很，清醒得很。当然了，今天虽然是去赴宴，俺可是真的一滴也没喝呢。一番礼让之后，危襟正坐。服务生接二连三的端上了菜，打头的一般都是整鸡，整鱼。后面的也是肘子，丸子，虾啊。傻妮不是很喜欢吃肉，也就随意的吃几口。其间有一客人，甚为奇特。衣着朴素，确也整齐。头发蓬松，穿着下地的鞋，倒也干净。只见好多菜摆上了桌，她却没动筷子，呆呆的坐着。大家一番劝说之后得知，原来人家从不吃肉，就等着后面的那两个青菜。呵呵呵，其实，俺也乐意吃青菜。喜欢自然油绿的色彩，就如同嚼着青幽幽的青春。酒席间，有的人，点名要什么红酒，也有爱喝白酒的…呵呵呵，俺是农村人，啥也不懂。俺就喝白开水吧。其实，俺的生活像极了这白开水，平平淡淡。俺也习惯于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