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发卡

　　　　 元旦我在家，收拾东西时偶然发现藏在抽屉最深处的一对有着久远年岁的发卡。于是我好奇的问起了母亲它的来历，母亲也只是抿着嘴微微一笑：它可有来头了，那是你外祖母年轻时候戴的，在我和你爸结婚时候，送给了我。　　 这一年我二十一岁，距离母亲结婚二十二年。　　 在我心里，母亲是不喜怀旧的人，在那日竟然平和地与我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那些事虽然距离我很遥远，但还是激起了我内心的热忱。我始终抵挡不住这些来自祖辈的爱与幸福，就像外祖母对母亲那样的爱，朴素而不奢华。　　 在我的记忆中，没见过母亲戴过发卡。母亲是位普通的农村妇女身体瘦小，却很能干。四十多岁的她皮肤晒得黝黑，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眼角的皱纹一道道，像是被风撕裂的。岁月住进了她的心里，我住进了她的骨子里。我找了很久，想用很多词语来形容母亲，而此刻思绪却也戛然而止，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我知道农村没有富贵的生活，没有安逸的享乐；我更知道农村虽然并不像城市那样让人向往，但却继续着它的朴素，延续着一代一代人的根。其实我是更希望母亲能够在意一下自己的容颜，尽管作为农村的妇女，没有几个人会在意自己的容貌。但对作为儿子的我来说，母亲的年轻，便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低头聆听，我愿承载您辛劳的过去与将来。同样的问候，同样的情感。　　 前几天与母亲通电话，我酝酿了很久的一句：我爱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内心在作怪，还是我的嘴巴已经被思想封住。总之，我是忌讳对母亲说出这句话的。如今不得不用笔尖写出自己的思念：亲爱的母亲，远隔千里，回想往事如烟，在记忆中慵懒的沉睡。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对您的想念，只是心中莫名的愧疚和伤感。　　 今年我二十一岁，读大学的第三个年头。有时候，真的想回到小时，无忧无虑的在母亲的怀里嘻哈顽皮。每次想到这我都会忍不住流泪。是啊，岁月在流逝，母亲也一天天变老。一个电话，一个短信，这便是我和母亲之间的所有联系。再简单不过，再平凡不过。有一次我生病在校医院打点滴，母亲竟然给我打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的电话。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真真地感觉到了，作为孩子，被母亲疼爱的感觉，是如此的温暖，如此令人回味。　　 而今我又回到了家中，再次拿起那对发卡。这次不是意外的感伤，而是想亲手为母亲戴上。这是属于她的，这是爱的沉淀与怀念。　　 当我终于面对母亲的白发，真的有着义无反顾的酸楚。　　 ——2016.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