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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海】走失的母语(散文)

时间:2021-11-19 07:19
  在当今多元文化竞争与交汇的时代,汉语,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英语、韩语在嘈杂的大街拥挤逼仄,尖锐地冲撞着人们的耳膜,而作为我们祖祖辈辈母语的汉语,却不知不觉地在我们的本土上,被无奈地挤进了狭窄的陋巷,在仿古青石板长街上寂寞、孤独地走失。   在书架纵横的图书馆里寻找,在虚拟的INTERNET网世界里寻找,在菁菁校园抑扬顿挫的诵读声里寻找。是什么,像稚嫩的图画,镌刻在出土文物斑驳的剖面?是什么,如风霜浸染过的枫叶,橙红在唐诗宋词泛黄的线装书页?是什么,似行云流水,流转在为师者殷红洁白的唇齿间?又是什么,千百年来一直在用形象的文字顽强、执着地记载着中华的悠悠文明史?勿容置疑,当然是我们的母语——汉语。   汉语,像一条泽被万世,奔腾不息的长河,自远古洪荒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汹涌而来,滋养着日渐光大的文化沃土。“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汉乐府用她独有的婀娜带着江南的清香,伴着燕语呢喃飘入梦中,氤氲的水汽潮湿了人们善感的心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的清新与明媚,如同春日的黄莺穿柳,白鹭鸣天,将轻灵投向那一碧如洗的晴空;“花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黛眉蹙锁的愁情女子,将隐忍的凄怨化做一个精致的吻,准确、优雅、无声地吻上你的唇,而当你觉察到的时候,她已经没入细雨花丛,再也回不到最初。   汉语,是多么神奇的语言啊!林语堂三五句话便勾勒出惟妙惟肖的人物形态,简单直白;钱钟书描写吃饭言行,栩栩如生,机智幽默;鲁迅用通俗的大白话素描出一个活生生的阿Q,一下子将中国人的心理剖析得清清楚楚。更有李白的豪放绚丽,曹操的苍劲雄健,李清照的婉约含蓄。如此等等,无不令人惊叹汉语的奇妙和魔幻。   汉语,是世界上唯一流传至今的象形文字,是中华五千年文明传承下来的瑰丽珠宝。她在世代龙之传人的继承、发扬中,在华夏大地铮铮作响,并向世界发出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声音。然而作为炎黄子孙,怎么会如此怠慢、疏离了独树一帜、光辉灿烂的母语?怎么能任由自己的母语无家可归,有家难回?   不难看出,在实用主义盛行的社会大背景下,中文远没有外文火爆,汉语学习在一片加强声中实质上在被生生削弱。街边音响店里轰鸣出的是震耳欲聋的英文劲歌,人们如过江之鲫涌向英文歌专卖区,而民乐CD盒淡雅的封页上却纤尘密布。经济快速发展,传统文化却被抛下高速前行的磁悬浮列车。实用和务实,扼杀了太多人灵魂深处的浪漫情怀。而古往今来一直被尊崇、敬仰的汉语,也被纷至沓来的外来文化推搡下了语言的圣坛。   这是中国语言文化的悲哀!我分明听见,汉语在呜咽。   我不知道汉语的中规中距怎样由洋文字母的曲折圆滑构建;也不知道汉语的字正腔圆怎样靠外文的高音低音变幻;更不知道汉语的陈年墨香怎样由风行一时的网络语言替代。但我肯定:汉语,永远有着撼动人心的魅力!千百年沉淀下来的荡气回肠的诗歌、散文、小说,务必要用汉语来吟诵,才活色生香、余味隽永,摄人心魄,直接抵达心灵。而“静水深流”的微妙意境,“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深刻禅意,倘若翻译成外文,无论翻译者语言技巧如何高超,其间的神妙韵致都是要大打折扣的。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即使曹雪芹重生,完美收官《红楼梦》,也很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因为《红楼梦》是中国汉语言的标杆。而一经翻译,其经典的魅力将锐减。纵使是外国文学巨匠,在欣赏时也会有语言上的生疏、隔阂,很难品味到其气势的恢弘、内涵的博大、无出其右的语言表达以及中国古代人和现代人在情感领域内巨大而微妙的异同。   我想,任何民族的语言都是本国视为珍宝的活的文化,而汉语应该是其中最厚重的,它足以体现出中华民族文化积淀的雄浑,并终将以其磅礴的气势和独特的民族风韵登上世界语言的珠穆朗玛峰。   爱我们的母语吧,这是一份责任,更是一种荣耀!   来吧,一起把走失的母语从荒原找回家来。用《诗经》里的那叶艾草熬煮一池芳香,清洗母语沾染上的尘埃,并用她继续弘扬中华文明,渲染人性的华美与天真,播撒东方文化馥宇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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