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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发小”余敬波

时间:2021-08-30 04:52
  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北京人称为“发小”。我和余敬波在北京育英小学6年都是一个班的,因为是住校,同吃同住同学习,自然是名副其实的“发小”。小学时候的敬波,皮肤白白的,据说是他父母出使波兰时,生下敬波,波兰牛多奶多,皮肤白嫩也许是常用牛奶洗澡?加之凹眼窝,自来卷的头发,男生背地里虐称他“洋娃娃”。   敬波小学6年,作文一直在我班名列前茅,其经典大作是与满嘴黄牙的臧京卦下棋,具体文字现已记不甚清,大约是:“京卦同学一张嘴,露出一口大黄牙,远看金光灿灿,近闻蒜味扑鼻。正当我闭眼、掩鼻之时,忽闻臧京卦一声怪叫‘将军’,惊魂之下我方败局已定。”老师照惯例将余敬波同学此篇作文列为范文,在全班宣读,只见宋老师手掩笑口,摇头晃脑,圈圈点点。害得我们的臧京卦同学,此后好长一段时间,慍头慍脑,笑而不敢露齿。   六年级期末,文革开始了,学校全面停课,我们可以撒了欢的玩了。我们邀好了先去王朝明家,再去余敬波家里玩。   王朝明同学的家在东单附近,一个独立的大四合院,院中心有一个小喷水池,正房会客厅的门敞开着,看到王朝明的父亲王炳南,满脸愁容的正在与几位客人交谈。(后来,时隔不久,王老部长就被造反派打倒了)。王朝明同学有自己的独立房间,房间不大,但地板光亮可鉴。我们几个男孩一进屋,就看见一位老阿姨,手柱着墩布,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我们在前面走一步,她就在我们脚后擦一个脚印,吓得我们立马逃之夭夭。啊呀,侯门深似海啊!   时不我待,我们立刻改道奔赴余敬波同学家。敬波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上面4个姐姐,小姐姐先天失聪。敬波妈妈偏爱男孩,对我们表示欢迎之后,老夫妇就外出了。真是老猫不在家,耗子上房扒。我们曾经是怎么玩命折腾、吵闹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位失聪的小姐姐,跑到我们房间抗议,说“吵”死她了,可见我们吵的够水平。   之后,我们安静下来,我跟敬波下棋,心想自己的棋艺不比臧京卦差。谁知没下几步就陷入了被动,我只好采取“长将不死,赖和棋”,搞得大家索然无趣,敬波撇着嘴说我像个“阿Q”。   “阿Q?阿Q是谁?”   “你连阿Q都不知道?”   敬波那口气,仿佛是在嘲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嘲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得,我顿时觉得两耳根发热……   回到家,我向父亲说,我想知道阿Q。父亲没说话。第二天,厚厚的10本鲁迅全集摆在了我的床头。我翻开了“阿Q正传”,翻开了“狂人日记”,翻开了“为了忘却的纪念”……鲁迅的文章深深吸引了我。   下乡北大荒的4年中,我在煤油灯下通读了这十大本鲁迅全集。为的是某一天再见到我的“发小”余敬波时,可以毫不胆怯的说,我已经知道“阿Q”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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