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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父亲节里的哀思(散文)

时间:2021-06-05 02:00
火币网   对于父亲,我从来没给他写过一篇文字。提及父亲,也都是轻描淡写的一一带过!不是我不爱自己的父亲,不是我对父亲执意地要忘记,是因为父亲在我的生命中,离去了十六年,十六年,要多少次的思念,多少次的铭心,多少次,在骨血相承的记忆里,让我不再揪心的想起父亲!想念那深藏于光阴里,让我不能忘却的往昔!一一摘自我的一篇曰记   走在五月丁香花盛开的路上,回到故乡。老屋中的一切,家具的摆设、庭院里的丁香,依稀都是旧时模样!屋后园子中,父亲裁种的李子和杏,已经花开谢去,满树挂着翠绿的小果子,这杏儿的苦,青李的涩,不用品尝,我就早已知道,它们一如我们人生中必须要从青涩走向成熟的过程!仿若现在的我,身在故乡芳菲的初夏,脚步却走在中年的路上!像父亲的岁月,酸涩中他独自品味风雨人生的苦痛劳碌!   旧家,我们儿时嬉戏的地方,这里,父爱给了我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少言寡语的父亲,却有着细柔的心思,我们姐妹四个,大哥一直在离家几十里地的农扬管理局读书,哥哥上学时,成绩一直都十分优秀,因此他是爸爸的骄傲,也是我们弟弟妹妹的榜样!那个年代家里有四个孩子,父母微薄的收入总是会入不敷出,捉襟见肘的!我的爷爷走的又早,母亲说她嫁给父亲时,我最小的姑姑才只有六岁。四个儿女,加上一个在外读书的弟弟,年幼的姑姑,和体弱多病的奶奶,一家七口的生活重担,全部压在了父亲的肩上!   苦难的日子并没有压垮父亲的脊梁,在北大荒那些艰难的岁月里,父亲,做为第二代北大荒人,他以他的坚毅,吃苦与耐劳,生生地扛起了一个家庭的全部!   他希望他的儿子可以成龙,他盼望他的女儿可以成凤,他如饥似渴地不断接受新鲜事物!他读书不多,却写得一手好字,我每次考完试,老师把卷子发下来,让每一位学生家长签字,等老师收回卷子时,我总会幸福地微笑着,因为老师总会由衷的夸赞一句,你父亲的字真好!   后来,父亲的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了;后来我们越走越远;后来我们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再后来,故乡的那个小站,便是父亲望穿双眼的等待。每次接到我们要回家的电话,他总会和母亲准备好了一桌的饭菜,站在那个小小的站台上,迎接我们回家……   都说父爱如山,虽然不善表达的父亲,他总是在默默的承受岁月带给他的风风雨雨,泥泞坎坷。而父亲深沉厚重的爱,又何尝不是飓风里的海燕,他冲开生命里的阴霾,他用一双雄鹰般的翅膀,搏击着他的天空,只为他坚强的翅羽下,可以护佑他的孩子们不受伤害!只为给他热爱的家,撑起一把大伞,让他的孩子们在他的浓荫下,可以自由地成长!   记忆中的父亲,他的时间总是匆匆忙碌在田间与地头,在无数挥汗如雨的盛夏,他光着那双偌大的脚板,在整齐的田龚间施肥打药,一干就是一整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是飞快的。许多时候,我无法懂得如此清瘦的父亲,如何能将家中承包的八十亩水田地,侍候的没有丝毫的杂草丛生,他说爱惜粮食,就是爱惜一个农民的劳动成果,你对它有情,它才不会辜负你的辛勤付出!父亲的努力,也时常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磨砺,也时常被上苍眷顾,在靠天吃饭的春种秋收里,父亲无数次耕种了希望的春天,无数次收获了硕果累累的秋天!   父亲又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儿子。从我记事起,体弱多病的奶奶,就一直静卧在床,父亲无论多累,忙的多晚,他总会静立床前,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听奶奶重复地说着那从前的故事!每每这时,一向严厉的父亲,就向一个乖巧的孩子,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低眉顺首在奶奶的面前,轻声细语地面对自己的母亲,也只有此时此刻,我才能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以至多年后,当我为人妻,为人母,不管生活如何磨砺与考验,一切的包容,一切的容忍,独自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尽管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世事变迁,亲人的离逝,我都会在父亲的那幅画里,重温昔日父亲的谨言慎行,一个家庭能够和眸相处,得以相安无事的秘芨,就是只要奉献,不想着索取与回报!   时光不停地拿走我们的日子,它无情地剥夺了我们承欢父亲膝下的时日!劳碌的父亲终于在九八年的秋天病倒了,胃癌晚期的父亲,已瘦得不成样子,远在外地工作的大哥与小弟,匆匆地赶回来,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病入膏肓的父亲,他们泣不成声,而父亲却用他微弱的声音安抚着他的儿子们,告诫他们好好工作,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幸福!告诉我和妹妹好好的照顾母亲!弥留之际的父亲,当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默立床前,没有眼泪,却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去享福了!这个一辈子没有下过一次饭店的男人;这个一辈子不沾烟酒的男人,却把他短暂的一生,交给了他的儿女们!献给了一个贫穷却幸福的家!   今日,当我回到旧家,擦拭着他那覆满灰尘的遗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远去,十六年,我记忆中的父亲,他和谒的音容相貌,一直都没有改变,他就在这园中,这夏日,这故巢。门前的每一棵树,每一片绿叶,每一朵花草,都依稀留有他那双长满老茧的双手,栽种的痕迹!   我单薄的文字,如何能写尽父亲的一生,我甚至害怕提起“父亲”两字,十六年,我将父亲的离逝,深藏,不轻易提起,是因为我始终不能相信,他已经离开我十六年了!   当我走进他的坟茔,那墓碑上刻下的名字,生生地扯痛了我的回忆,父亲,我长跪在这里,青山在我对面也在您的对面,绿水在我脚下也在您的脚下,然而阴阳两隔,今生的再见,只能是记忆里辽阔的思念,一次次将我带回葱绿的故乡草场,带回四季长青的青松林里,我知道,那里葬着我的父亲!今生今世永远不能相见的父亲!   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父亲,您漂泊的女儿回来了,现在她就站在您的面前。现在,她终于蘸着她日夜思念的泪水,为您深情地写下这些文字!   可是,千行万行思念的文字,我又将寄往哪里?那一个又一个父亲节里的祝福,我只能折成一只又一只的纸鹤,挂在风铃叮咚摇响的窗前,祈祷另一个世界:您没有伤痛,没有癌症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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