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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记忆中的烧烤(散文)

时间:2021-06-04 00:29
火币网   现在,大街小巷遍地都是烧烤摊,吃烧烤成为河套人的最爱,每每坐在烧烤摊或看见烧烤摊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便不由忆起小时候在农村吃过的烧烤。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进入七月中旬,学校放暑假了,我们参加队里的劳动,一般是放牲口,牲口在草摊上吃草,我们便进入队里的麦田,把灌浆饱满的、穗子大的小麦穗揪下来,用麦秆捆成一把,在滩里捡些木柴棍子点着,待烟散尽,把麦穗架在红红的柴禾上烤,一边看着火候,一连旋转着,和现在木炭上烧烤没有两样。一群小伙伴围在一起,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但产生的效果却截然不同,由于火候掌握不好,有的伙伴烤熟的小麦晶黄晶黄,有的却“黑糊画脸”。烧烤烤好,搓出香喷喷的麦仁,一口捂进嘴里,咀嚼着,越嚼越香,这是属于我们童年的独家味道。我们队里烧烤的技术数二厚生最好,为了吃上晶黄晶黄的小麦,伙伴们想方设法巴结二厚生,或为二厚生放牲口,或为二厚生捡柴禾,目的就是让二厚生能给自己烧烤小麦穗。   吃完烧烤好的小麦穗,肚子不饿了,可脸上、嘴上、手上都成了“花狸猫”,大家相互看着,笑了起来,笑声响彻农村上空。   每天烤得吃小麦穗,总有腻味的时候,于是,小伙伴们遍地寻“青稞”穗,因为青稞是夹杂进小麦里的种子,数量很少,寻找起来十分困难,很长时间才能揪一把,虽然揪青稞穗难,但青稞好吃,所以烤好后伙伴们像“狗啃烂皮袄”一样抢起了青稞,吃进胃里的青稞不多,而带来的欢乐却不少。   随着小麦逐渐成熟,再不能做烧烤原料了,而另一种独具特色的新烧烤原料又展示在了我们眼前,那就是蚕豆,由于蚕豆荚这时尚处于灌浆末期,所以不好烧烤,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伙伴们第一天把蚕豆蔓子揪起来,放在太阳下面晾晒,第二天,蔓子微干,豆荚微皱,正好烧烤。如果蔓子和豆荚晒干,点火烧烤,极容易烧糊,伙伴们把捡好的树枝放在大树荫凉下,把蚕豆蔓子搁在上面,火点着后,随着树枝烧红,蚕豆蔓子烧着,豆荚逐渐受热,忽然“嘭”的一声,蚕豆爆裂了,紧接着“嘭嘭”的声音就像放爆竹一样激烈,随着“嘭嘭”声,爆裂的蚕豆会突然飞溅到人的面前,于是,小伙伴们不顾蚕豆烫手,抢起蚕豆在裤腿上擦擦,便扔进了嘴里,那新鲜香酥,甜盈盈的味道是世间最美的味道。   蚕豆烤熟了,小伙伴们手持一根木棍把余火熄灭,然后两手举起褂子,在蚕豆堆中猛扇,不一会儿,一滩蚕豆便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当然,这堆蚕豆有生的、有熟的、有糊的,伙伴们狼吞虎咽吃着黄橙橙的蚕豆,吃完,便轮二厚生放的牲口打扫战场了,这家伙可不管好赖,通通笑纳,一会儿便把一滩剩余的蚕豆吃光了,而其它牲口只有看的份儿,而我们都爬在渠边喝渠里的水,水卫生与否大家可不管这些。   放牲口挣不了几分工,但却为家里省下不少的饭,带给大家的欢乐,更是无以言表。   一天,我们正在烤蚕豆,突然一个小伙伴发现渠里有鱼,于是,大家放弃了烤蚕豆,都跳进渠里逮鱼,经过艰苦的努力,十几条鱼被我们扎在木棍上烤熟了,虽然野滩里没有咸盐等烧烤的佐料,但烤出的鱼却外黄里嫩,令人垂涎欲滴。在那个生活拮据的年代,能吃上烤鱼,那是何等的美味啊!   从这天起,我们只要路过水渠,大家总是瞅渠水里是否有鱼,只要发现了鱼,鱼便成为我们舌尖上的美味,逃跑的鱼是极少数的。   我们放牲口,总爱到南沙湾去,因为南沙湾有绵延一里多的沙窝,沙窝旁边又有一个海子,伙伴们在海子里耍水,耍完水便躺在沙子上晒太阳。一天,一位小伙伴忽然发现一个刺猬从洞里跑出,大家一涌而上,追刺猬,那刺猬在沙窝里快速如飞,眨眼间便没了踪影。虽然我们没有逮住刺猬,但我们发现了刺猬的老家。第二天我们带上套鸽子的网罩,直奔南沙湾,几个铲子齐上阵,不大一会儿便将刺猬挖出来套在了网罩里,两个刺猬受到惊吓,缩成两个园球,米粒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看着我们这些将要结束它生命的家伙。我们把和好的红胶泥抹在刺猬身上,顿时两个红泥园球呈现在我们眼前。当刺猬被我们架在烧着的柴禾上时,红泥和刺猬受热,刺猬越缩越紧,直到夫妻双双葬身在了熊熊火焰之中,等到烤熟刺猬,伙伴们纷纷上手,三下五除二便把两个刺猬送到胃里。现在想起烤刺猬的事情,还隐隐感到歉疚,对不起那对恩爱的夫妻。   九月一号开学了,放牲口的日子告一段落,而我们烧烤的岁月仍在继续。那时候上学是一放学,下午我们的工作是掏苦菜,在离开家的时候总有人会偷上家里的火柴,为烧烤做准备。   箩头里的苦菜掏满了,大家把箩头一字排开,便探头探脑进入了队里的玉米地,各自瞅自己心仪的玉米掰下来,用木棍串好,在点着的柴火堆上烤玉米。烤玉米不同烤小麦和蚕豆好烤,烤玉米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玉米要离开火堆一定的距离,如果近了,没等玉米烤熟,玉米表面便烤糊了,所以,烤玉米也是一个很辛苦的活儿,但我们坚信好吃不怕时间长的真理,并有往年烤玉米的经验,总能把玉米烤的外焦里嫩,香甜可口。吃完玉米,太阳也偏西了,大家在渠里洗洗黑手、黑脸、黑嘴唇,唱着歌唱毛主席的歌曲,挂着箩头回家了。   人是杂食性动物,每天烤玉米心里总有不舒服的时候,于是,潜入队里山药地,用铲子挖出大山药,扔掉小山药,用掛子   兜着来到排干背上再烤山药。烤山药也有其特有的办法,不能用棍扎着烤,而是先把捡来的木柴烧过火,待这些木棍没有火苗的时候,把山药埋进火堆里,一个小伙伴负责烧烤翻山药,而我们在排干背上玩“压骡骡”、“拱猪”、“打四角”。直到山药烤熟,吃饱在渠里洗干净再回家。   当然,烧烤的时候,总要小心队长,生怕他看见,一但发现队长的身影,大家便纷纷骑着牲口逃之夭夭了。后来我们长大了,队长也老了,走在一起,说起烧烤的事情,老队长感叹:唉!那时候生活穷,娃娃们也真不容易,我每每看见你们在滩里偷的烧烤,我都躲开了。听了老队长的话,我们纷纷向老队长投去敬佩的目光。   在我们童年的岁月里,烧烤是我们的生活常态,不但烤过小麦、蚕豆、玉米、山药、豌豆、大豆,我们还烤过刺猬、麻雀、鸽子、布布呲、蚂蚱和鱼……“布布呲”烤熟了,还未吃到嘴里,一股臭味便扑鼻而来,于是,谁也不敢吃了,把“布布呲”扔掉,辛苦也白费了,这是我们烧烤生活中唯一的一次失败。   几十年过去了,许多事情消逝在人生的长河中,而烧烤的事情却永远镶嵌进了我的脑海里,是那么清晰,每每忆起,就像发生在昨天,甜蜜感充斥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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