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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悠悠北江水(散文)

时间:2021-05-13 02:11
火币网   2020年5月7日的傍晚,一轮明月高挂在晴朗的天空上。这是本年度最后一次“超级月亮”现身天宇。北江大堤那宽阔平实的柏油路面上,随着新冠疫情减退,上堤散步的男女老少日渐增多。通往堤面的各处路口,都设置了上了锁的铁栏栅,拒绝了机动车的烦囂,让市民更加安心的享受夜幕降临的宁静。虽然绝大多数人脸上仍然戴着口罩,但丝毫没有减弱初夏晚风所给予的那种畅快。长时间的人群隔离,人们那郁闭的情绪,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很多人甚至拿出手机,对着那如此饱满的月亮不停地拍摄,也有人抬头聚焦那面于人类历来充满神秘感的,隐约飘浮着云彩的大圆盘,希望凭肉眼洞悉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微信运动”,今天自己已然快到一万步的数字了。据专家给出的建议,中老年人每天最适宜的运动量是一万步左右。我于是找到了一处较为人少的地方,稍立片刻,便坐了下来。   河对面的堤坝上排列着整齐的灯柱,灯光在夜色渐深时更显璀璨;那条哺育我长大的北江河静静地流淌,河面上不时传来货轮发出的有节奏的机器响声,偶尔有船只相遇的时候,便是一声悠长的笛响,互相打个招呼。那条小小的河流,虽然没有黄河的澎湃,长江的飘逸,也没有积淀着六朝金粉的秦淮河那般的声名在外。然而,于我来说,她依然是最使我魂牵梦绕的所在。   记得去年的夏天。我们高中毕业班主任偕同师母(师母当时也在同一中学教学)从广州回来参加周年校庆。活动结束后我们班的部分同学请老师吃饭。席上,师母夸赞我们班的同学都颇有成就。其中一位同学便随口道:“当然喽,我们都是北大出来的。”面对各人有点错愕的表情,他又风趣地说:“北大就是北江大堤的简称,我说的不对吗?”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真的是鬼才。   师母当时在学校是兼管宣传的,对写文章方面自然格外关注。便又说道:“据我所知,你们班有个同学很喜欢写文章,可以说是当年八个高中班同学中出文章最多的一位。无论宣传栏上,或是学校的广播室,他是全校供稿最多的一个。不知后来有没有从文学方面有所发展?”她此话一出,大家便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眼镜”。他当时是班上唯一戴眼镜的同学,便得了这个雅号。一叫便是几十年了。   “眼镜”的确是当时整个年级中公认的文科秀才。那时候我们大多数的同学都很讨厌写文章。老师布置的作业,大多数是“批判文章”,从报章杂志顺手拈来拼凑一下,也实在是不太费劲的活。只有“眼镜”是自觉去写文章的。记得那时候从学校广播喇叭听到他投稿的文章,我便肃然起敬。总是觉得他的文章很有气势,词语和成语往往占了文章的三分之二,虽然有堆砌之嫌,但不是谁也能堆砌出来的。很多同学那时候都认为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作家。   师母的说话不觉使“眼镜”的脸微微的一红。但他很快淡定下来,说道:“本来嘛,不是我自大,我是很有机会成为作家的。”看到大家静心的在听,他便有意的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可惜我一直没投稿,没投稿的原因嘛一一是我多年来还没想好一个合心的笔名!”   “车!”同学们不禁失笑。   ……   面对着明月和灯光下泛着闪闪光影的,静谧美丽的北江河,是如此富有诗意的时刻,我惭愧自己没有诗才,写不出一首诗来,真的愧对祖先!其实我又何必怪责自己呢,连当时全级公认文才最好的“眼镜”,尚且没有在文学方面有所成就,何况是语文成绩平平的自己呢!我们的确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被“文革”担搁了的一代。   提起诗,我便又想起一件趣事。记得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次老师布置每人写一首歌颂社会主义祖国的诗。有位同学竟然不知从哪里抄了首古诗交差。我还记得诗的最后两句是“一句诗来一杯酒,赏尽月色更忧愁。”于是,本来平时说话有点刻薄的语文老师,便拿出说书艺人的腔调,幽默地评说一番。最后说道:“你生在红旗下,长在甜水里,何来忧愁?”那位女同学羞得无地自容。其实我们是不该讥笑这位同学的。试问,我们有谁没试过去“偷”别人的诗呢?五十步笑一百步。   往年到了夏季,我每天早上都会到北江河去游早泳。为了安全,无论男女老少都会系着一个救生圈,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游泳,的确是绝佳的有益身心的运动。每当我浮游在那条江河怀抱,便忘掉了一切的烦恼;每当我半躺在水面,仰望着蔚蓝广袤的天空,便觉心旷神怡,进入到非常美妙的意境之中……   早游泳,晚散步,成了我的一种生活习惯。那条北江河,那条北江大堤,正如那位同学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北大”出来的。不是戏言,是自豪。   抬头望天空,月亮依然明朗,她分明见证了我们战胜疫情的信心和勇气,她听到了“复工复产”的号角已经在祖国辽阔的土地上响起,我们美好的生活,将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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