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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来快五年了,迷上钓鱼也快五年了。
上班时,同事中有不少钓鱼谜,他们个个装备齐全,素质一流,工作之外钓鱼不舍昼夜,对钓鱼的那份痴情,让人心生羡慕。当时,我羡慕归羡慕,可并没动心,只觉得他们疯子一样,有那工夫还不如下下棋,打打牌,实在没事干,还不如看看闲书,上上网呢。
我的那些钓鱼迷同事们,挣的都差不多,可他们的钓鱼杆都是进口的,能伸缩的豪华型的,再配上墨绿色的钓鱼包,戴上墨镜,骑上摩托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俨然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
他们钓鱼的那份痴迷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有时一钓钓一宿,有时钓着钓着就睡着了,鱼上钩了都不知道;有时为了找到好饵,忍着巨臭到农村的粪池里去捞大尾巴蛆……
他们工作是敬业的,对待钓鱼也是敬业的,可并没感动我,让我迷上钓鱼的是在我退休以后。
刚退下来时难以适应,总觉得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动不动就发脾气。老伴说我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她劝我放平心态,去找点事干干,省得一天到晚老是烦。
正说着,邻居老刘来找我来了,让我跟他去钓鱼,我本不想去,架不住老伴连推带劝,我只好跟着老刘去了。
钓鱼是老刘一生的爱好,钓鱼的故事多了去了,可人平时不大爱说话,那丰富的、独门的钓鱼经验谁也套不出来。
我们俩来到滦河边一僻静处,放上鱼杆,坐在小马扎上,老刘递给我一支烟,我们俩一边抽烟,一边唠嗑,话匣子一打开,他滔滔不绝在给我讲起了他秘不外宣的“钓鱼秘笈”。什么看水,看地儿,看风;什么沙地没鱼,鱼藏深水,水清无鱼;用饵在味,不在形;在色不在量……听得我入了迷,没想到一个钓鱼还有这么多学问,能写成一本书。
老刘年龄比我大,精神头不如我,讲完了他的“秘笈”坐在马扎上睡着了。他刚睡着我就看到他的鱼杆往下一沉,肯定是鱼上钩上,我抄起他的鱼杆往上一挑,一条一指长的“白漂”咬着鱼钩跳出水面……当时我的心一阵狂跳!那是一种惊喜,一种意外的收获,犹如一次和老友的邂逅,又像是发了一笔意外之财!从此我迷上了钓鱼。
我钓鱼不注重杆,使什么都行,什么杆都是为了钓,也不注意饵,饵再精,鱼不吃也钓不着。我的杆是自己做的,也能伸缩,包上一层电胶布,无论外观和质量都不比那进口的世界名牌差。饵呢,想用什么就用什么,见着什么用什么,馒头干、肉丝、鱼骨头、甚至野菜、豆腐我也用。有一回我用豆腐块就钓上了两条“泥鳅”。我这是对老刘钓鱼经验的推陈出新,正所谓“以无法为有法”,只重目的,不重过程。毕竟钓鱼只为鱼,不为钓嘛。
看好水后,鱼杆一甩,开钓!
钓上的鱼,晒干,下油锅炸了,和家人一起品尝我收获的美味,不失为人生一乐。风里来雨里去中,我的健忘症、肩周炎不治自愈,人生一乐。青山绿水尽在眼底,看云儿悠闲,鱼儿自在,人生一乐。
有一回我钓上一条鲫鱼,正兴冲冲地往回走时,一位小伙子叫住了我,他说:“师傅,你手里拿的是鲫鱼吧,卖给我行吗?”我说:“不卖,这是我自己钓的”。他央求我:“师傅,你卖给我吧,要多少钱都行,我媳妇刚生孩子,没奶,给她做碗鲫鱼汤,催催奶。”我一听,顿生恻隐之心,说:“拿去吧,不要钱。”没想到我钓的鱼竟能给人以帮助,说实话打心眼里高兴。过了没几天,这位小伙子拿了瓶“汾酒”登门拜访,说我帮了他大忙了,媳妇吃了那条鲫鱼后,那奶水跟滦河水似的哗哗流,孩子可欢了。还说等孩子大了,要和我认干亲。
钓鱼本是一乐,但没想到竟这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