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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我记得那些人(惜散文)

时间:2021-04-19 00:10
火币网   今当中元盛会化帛之期具备冥袱*(数量)封奉上。   故显妣考母公***(名字)老大人收受   孝子***(名字)   天运**年七月十二日火化   这是保存在我记忆最深处的格式,从我第一次用毛笔开始,还是念初一的我就开始写的冥币封面。还记得那是很小的时候。家里念过书的长辈很少,并不包括父亲,家里直系亲属里,就伯父有念书,后来曾经是国家公务员,如今早已退休。那时候很小,还不懂的太多。每年的中元节前夕,故乡的中元节是七月十二日。伯父总是要写好多的冥币封面,他们家和我们家的加起来,少说也有数百个。上面的格式不变,变的只是称呼和人名。只是那时候我还不太懂,那每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一种习俗。   后来渐渐的长大一些,明白那每个名字后面代表的疼痛,当然只是自以为明白,其实还是不太懂。等我上初中的时候,伯父已经退休,很老了,他眼睛不太好,他说看东西开始模糊。所以每年的中元,开始由我写。伯父手把手的教我如何用笔,如何写字。尽管他的毛笔字也算不得多好,但却如同铁画银勾,稳重端庄。当然性格向来拖条的我,并学不会他的字,写不出他的风骨。尽管我不是很喜欢他,我们的关系也一度很僵硬,但我依然敬重他。记得两年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七十岁的他,有些唠叨,更多的是孤独。他们兄妹六人,如今只留下他和小姑姑了。二十五年前风华正茂的叔叔死于意外,本来是人民教师的叔叔是一家人的骄傲,最后却天意弄人。叔叔的年纪最小,是他们最疼爱的弟弟,可是却走的最早。我没有见过叔叔,可是他留给父亲们的回忆以及照片,不难让我知道他和他的故事。   奶奶在十七年前去世,那时候我五岁,记得了一些,奶奶很慈祥,最疼我,我是她最小的孙子。只是她老了,一场病中,她没有熬过那个冬天。伯父和父亲他们都哭了,是我最后看到父亲哭,也是第一次。所有我认为坚强的人,都哭了。   二姑姑因病去世的时候是八年前,我十五岁,已经没读书,在成都,没有来得及回去参加葬礼。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二姑姑很疼我,回去后在二姑姑的坟前,我还是忍不住的哭了,我才明白亲人的离开,真的很痛。   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和伯父他们的脸上笑容明显少了很多,老的更快了。尽管我还是不太懂,但中元节写的名单上,多了一个人。用我的名义写给姑姑。那时候才知道,家里有新亡人,要提前一天焚烧冥币的。父亲说,姑姑刚刚去,怕她抢不过别人,被人抢了钱,没有用的。听着,我开始觉得心里有些堵,眼睛慢慢的就开始湿润,我尽管不太明白,但我知道那是很深沉的一份感情,很深很深。   直到那年,五年前的秋,注定要让我明白那些我不懂的感情,大姑姑因病去世,我回家陪伴了她最后的时光。父亲没有哭,却病倒了,伯父没有哭,醉倒了。和大姑姑最合不来的小姑姑,哭倒在坟头。我认为我不会哭,毕竟和大姑姑关系并不好,可最后还是流下了眼泪。他们都老了。但这只是开始,父亲终究还是没有熬过那个秋天,尽管我倾尽所有的挽留,在大姑姑离开后第二十天,父亲在医院里走了。他还是随了大姑姑或许是他们姐弟的约定。父亲在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努力的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只是我听不清了,但我懂得,他说要我好好活下去。那年我十七未满,我却明白了一些。伯父哭了,那个坚强的老人,最后流下了泪水,最后病倒了没有参加父亲的葬礼。而我当时很不理解他,或者说是责怪着他的。父亲走了,走的并不安详,他依然带着牵挂和遗憾。他并不安心,但他还是走了,谁也留不住的离开。我才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何等的痛,一直向父亲索取却没有回报,一直不太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沉默的我们,终于最后用最沉默的方式告别,我知道,我没有了父亲的叮咛。   父亲的离去,我在中元节的冥币上开始写着,少了一些人,那些我不知道的人又多了一个人。父亲在的时候不会出现的名字,是父亲的名字,孝子后面是我的名讳。我开始明白那名字后面的所有,不是习俗,是一份挂念,一份祈祷,也是一份心痛,每年的中元都会有。我依然记得父亲说的话。家里有新亡人的话,提前一天火化,不然怕别人抢了他们的钱,不够用的,三年后才可以在十二日火化。可还不到三年,母亲相继去世,我没有来得及参加葬礼,妹妹家主持了葬礼。而我,远方跪下泪流满面,都走了。二姑父也在不久后离去,这几年,他们都匆匆的一起离开,相伴了那么多年的他们。   伯父或许是最孤独最痛的人,他要年长一些,却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走在了前头,也送走了两个姐姐和姐夫。如今的伯父,在两年前我看到的时候,经常看着远方发呆,偶尔泯一口酒,他一定很累。我不敢再责怪他,只是觉得心痛,却惭愧,毕竟没有回去看他,或许,可能我理解了他但还没有原谅。但今年年底,一定去看看他,可能以后机会并不多了,我开始经常想念当年他手把手的教我写毛笔字的情景,想着就会不自觉的心里难受,微微的痛。   今年的中元节,我可以在十二日这天火化冥币,但我已经离他们好远好远。在故乡的中元永远比清明更让人重视,但我在远方,心无处安,中元节前夕的夜晚,事隔多年,脑海里传来的画面,那些我来不及珍惜的人们,对我笑了。父亲说的话依然还是听不清,但我懂了,“好好活下去”我也笑了,笑着就开始偷偷哭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今当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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