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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五年】婆婆家的变化(散文)

时间:2021-04-13 01:01
火币网   第一次跟着老公去他家,那是上大学时候的事情。当时因为关系挺好,遇到一个节假日,他说去他们家玩吧。因为我们上学的地方就属于他们那里的地盘,自然距离他们家较近。我不知道他们家具体的情形,还是穿着一双高跟鞋去的,他当时不好意思地说,你穿这怎么走路啊,我也没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们坐车到县城,他说距他们家还有十多里路,而且一路上铺的是石子,也没有通车,只有一些“黑豹车”拉客。好在运气不错,坐上了一辆车,一起在沙石路上跌跌撞撞了半天,不知车子痛苦不痛苦,反正我的浑身像被散架似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车的地方。下车之后,横在我面前的又是一条大河,我是平原上长大的,还没见过这样的河,先是好奇加惊喜,后接下来的是发愁。因为别人都是蹚着水过去的,我可没这本事,一看到水哗啦啦的向前流,我早就头晕目眩的,即使此时水不大,又是赤脚,我也是不敢的。   虽然当时我俩关系还行,但根本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加之我又是父亲严格训练出来的乖乖女,我们俩连手都没敢拉,更不可能让他背着过河了。正在我左右为难时,他们村的一位老人过来了,看到这种情况,哈哈大笑:“孙子把媳妇领回来了,好事好事,来,我背你过河吧。”我还在犹豫,可这位老人已经弯下了腰,我推辞不过,就任由他背我过去,我是在河中紧闭双眼的,直到他把我放在了地上,后来才知道这位老人是他的六爷,年纪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老。   当时,老公家是住在半山上的,过了河,还得上一段山路,这高跟鞋上山还行,穿着下山可就困难多了。因为好多事的不确定,并没有想到以后还会与这个地方结下渊源,并且让这个穷乡僻壤成为我的第二个家乡。   后来,我们还是成家了。儿子出生在他们那里的县城医院,等到我刚出院,老公用架子车把我载回家之后,就匆匆去上班,留下我一去就是两个多月,那个还没有电话的年代,这偏僻的小山村通封信也是难上加难,好在有儿子的陪伴,我在这个陌生的家庭里还是坚持过来了。好不容易熬到放暑假,听说老公要回家了,心里自然多了份欢喜。可天不遂人愿,他刚回到河对岸,遇到上游下雨,这里下游河势凶猛,老公根本无法过河,只得从河对岸返回城里,再从城里找到另外一条弯道,翻山越岭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二点钟,那时候回一趟家,是多么的不易。   曾记得,刚结婚那几年,遇到寒暑假,我们都带儿子回家住上十多天。当然回到河对岸时,他先是把行李带过去,然后背一趟儿子,还得再背一回我,才能全部越过那条河。当时家里吃的水是从山沟里用驴驮上去的,夏季里还好说,每天都可以赶驴下一趟沟,遇到天雨,再收集一小池水用于洗衣服,用水问题不大。可到了冬季就麻烦了,天若冰雪,驴滑得根本下不去,只能由人拄着个手杖一步一步挑水吃,可想可知,想吃水都这么困难,洗个澡那简直是个神话。   那个时候,家里种的田地,都在四五里开外,而且还得上山,除了脚力再无它法。要想种一两亩地,得大清早出发,带上足够吃的喝的,干上大半天的活,下午才可以返回。耕地全是驴拉着犁一步一步完成的,每次干完活,人与牲口都好像觉得完成了今生一个重大的任务,在精疲力尽中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   记得那时候回一趟家,得走大半天,就班车也得中途换乘三四次,等车等得做梦都在等车,坐车因为拥挤也让人产生恐惧。而要返回单位时,家里人又得六点多钟起床,全家总动员,三个自行车才能把我们载进城,只为了那唯一一趟较为方便的大班车。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家在农村来回有多么的不便。   短短几年时间,这里发展的速度之快让人想像不到,家家户户院子里都装上了自来水,吃饭洗衣不再因为无水而发愁。乡村公路绕进了每村每户,每次回家,不会因为雨雪突袭而烦恼,也不会因为等待拥挤的班车而发愁,小车沿着硬化路直截通到了家门口。那条让多少人曾经绕行的河面上架起了大桥,不会再因为过河而多走几十里路而叫苦连天。   我们家曾住过的窑洞早已在几年前换成了川道中的大瓦房,虽然还有恋旧的人家住在半山上,但今年已给他们每人一家城里的小洋楼。想当初,若在城里落脚扎根,需得拼上大半生,可现在,庄稼人还没反应过来,货真价实的暖气房竟不费丝毫之力就变成了他们的栖息地,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还有更为夸张的事情也正在发生,一生视土地为命根子的婆婆,竟然想不到今年没土地可种,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变化的她非得找村长理论半天。原来是镇上看准了让人曾经怎么都觉得没出息的山地,想要在此种植大桃,听说市场价一斤八元多,比起小麦来可是天价。可婆婆以为只有粮食才可以充饥,种桃有可能饿肚子,这就是曾经在食不裹腹的日子里遗留下来的恐惧症吧。   今非昔比,当初没人敢嫁过来的穷山村,如今却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就连条件极差的山地也被视为孕育大桃的沃土。山村已被彻底换了面貌,先前的贫穷落后闭塞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春有桃花遍地开,夏有大桃招客四面八方来。原来沾满泥土味道的乡下人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是和城里人装束一般的倩女靓男。原来山村清贫的特征却成了最好的修身养性之地,山村的鸟语花香倒成了城里人向往的天堂。   我相信,以这样的发展速度,这方貌不如人的小山村有朝一日,定能自成一道风景,以另一种精彩行走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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