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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洗不净的手(散文)

时间:2021-04-07 01:09
火币网   有一位资深作家说过:教人搞文学创作是误人子弟,自己搞文学创作是误入歧途。我没有刻意教唆或教导过别人去搞文学创作,也就没有误人子弟的罪过,但我自己却是一个地道的误入歧途者。   在读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我的作文并不出色,只是爱读文学作品,古今中外的,逮住什么就看什么,除了《红楼梦》,大部分中外名著都是那会儿读的,以至于后来我在学大学课程的时候,重温那些名著觉得很轻松。   1968年,全国性的武斗也波及到了我所就读的大西北山区的一所小学,学校的图书室被砸烂,我背了一个背篼随一群同学去抢书。那时间我还是小学低年级学生,只知道抢连环画,对没有图画的大字书不感兴趣。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后悔莫及,到了我对大字书如饥似渴的时候,就只能四处去借了。我曾经丢过一本别人的书,书的主人要求我,要么还原书,要么赔五块钱。那时侯的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不敢向大人要,只好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一个人看守空荡荡的学校,把所得到的仅有的五元钱报酬赔了书。   1975年,我正在农村插队,大队支书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写一个剧本,参加全县农业学大寨文艺调演,报酬是每天给我记10分工分,外加两包甲级香烟。我用了十多天时间,写了一个能演一个小时左右的小戏曲,竟然获了县上和地区的奖励。在这个小小的成功的诱惑下,我从此走上了“歧途”。   1976年10月,我参加了工作,被分配到一个县级文艺工作队。当我问及为何要分配我到文工队时,负责报到的人说他们调查过我会写剧本,所以如此分配,就这样我成了编剧。编剧是最闲的人,因为不可能每天都爬在桌子上写剧本,我只写了一个五场话剧就演了好长时间,耐不住寂寞,我就要求拉幕。   两年后,恢复演传统戏剧了,文工队解散了,招了一批秦腔演员成立了新的剧团。同事们在很短的时间内纷纷调离,只有我没有找到理想的去处,就暂时待在剧团。我失去了用武之地,但又不能白拿工资,就继续拉幕。演员们都说,我幕拉得特好,轻重缓急把握得恰到好处。我心里暗暗叫苦:编剧拉幕,大材小用,能拉不好吗?我过去不喜欢听秦腔,古时候都说秦国的军队是虎狼之师,我也就把秦腔当作虎狼之声,没想到,拉了两年的幕,灌多了耳音,竟觉得秦腔很美。   1980年,我成了县委新闻报道员,报纸广播上每月都有我的名字,却不稀罕。我用其余的时间来搞文学创作,剧本没人演了就是白写,便改行写小说。狠命地写,一个劲地投稿,退稿多得惊人。反正是撞南墙了,撞死拉倒!咬着牙,写、投、退;退、写、投;再退、再写、再投,直到数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收到了一封稿件采用通知单,我竟然累倒住院了,并且一病就是一年,吃了无以计数的几十种中药西药,才好不容易缓过阳气来。   走过了山重水复,果然是柳暗花明,此后,我进入了文学创作的黄金时期一发而不可收,不断有新作发表,不断地参加各种笔会,并多次获奖,可谓苦尽甘来春风得意。依靠名气我离开了那个小县,作家的头衔、文联副主席的职务等等接踵而来。   可是,当荣誉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却写不出任何东西了,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毅力、过去的那种激情、过去那种撞死南墙不回头的精神。即使勉强成篇,也羞于出手。我觉得我完了,江郎才尽了。戴着昔日的光环,我昏昏噩噩地度日,人一夸我是作家,我就脸红,不出作品的作家,算什么作家?   后来,我被调到了一个经济研究单位,从头开始,从新学起。离开了文学圈子,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我埋头业务,不参与任何文学活动,尽量让文学界忘却我,但我对文学创作的思恋依然不绝如缕,手常常发痒,但还是咬牙坚持强忍寂寞。   如今,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又回到了过去搞业余文学创作的时光,成了一名网络文学写手,自由自在,想写就写,不为名所累,不为利所绊,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了,心境也平和了许多坦然了许多。   我这双被墨水染黑的手,怕是放在金盆里也洗不干净了。既然上了“贼船”,误入了“歧途”,就一条道上走到黑吧。陇南农村有句俗话:碌硃拉到半山了,不拉也得拉。那就拉吧,至于拉到哪里,走着瞧。不问收获多少,有一种精神寄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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