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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菏】聚会(散文)

时间:2021-03-25 01:12
火币网      许多的人和事,错过了就放手;淡漠了就转身,给彼此留下一个回忆的空间也许更好。因为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还会不断地遇到新的朋友结成新的友谊,这些同样需要好好珍惜。   ——题记      一   今年显得有点忙碌,因为是狗年,我总说忙得跟狗似的。首先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看房,比较、斟酌以后终于年初在红谷滩新区拿下了一套比较理想的二手房。装修就成了我们接下来几个月的重点。然而今年又恰逢知青下放五十周年,许多热心人开始动脑筋辛苦筹备,许多积极分子摇旗呐喊热烈响应。我们已经习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并且还要用这个理由去说服别人。比如说知青聚会,为了什么呢?谁都说不清。文革都过去了五十二年,知青运动也有五十年了。但关于这场运动的孰是孰非的争论还在继续,知青中也分成了几派,有的说,那是我们一代人的痛,有的却又在那里喊着青春无悔。说“痛”是认为我们几乎成了文盲一族;说“青春无悔”其实就是因为文盲造成的后果。因为在那年月有你选择的权利吗?既然没有,“悔”又从何谈起?人和人的交往本是心灵的相通,是非的混淆不清,人的真实面目的隐藏,再加上几十年的风云变幻:有搭上时代顺风船的,也有被大浪掀入谷底的,更是加重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的事就是那么多,如果没有新的篇章续写,再好的友谊也是难以维持的。因为昨天的你我已成过去。   曾经,也是一名积极寻找老同学老同事还有那些被我们自己称作战友的人。也很怀念在那些艰苦岁月里一起走过的同龄人,不知后来他们怎样了;也会在一次次聚会时念叨那些曾经熟识的人。也有联系上了的,也有被念叨多了从天而降的。但终究因相隔的太久,见了面彼此间并没有多少话可说,即使一直有联系的,也因为各自的经历、爱好不同,关系变得有点诡异。所以对很多事情到也就看开了看淡了。许多的人和事,错过了就放手;淡漠了就转身,给彼此留下一个回忆的空间也许更好。因为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还会不断地遇到新的朋友结成新的友谊,这些同样需要好好珍惜。   二   在农场,曾和一位大学生肖走得比较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觉得其作为一名女性,却有着过人的才华。肖是萍乡人,个子虽然不很高但挺拔,一副大大的眼睛镶嵌在一张安静的脸上,给人感觉是那样的美。说话声音不高却幽默风趣。首先佩服的是写得一手好字,无论钢笔、毛笔、还有连里开大会用的大幅横标写得都是一流。所以一来就成了连里的文书。不仅如此,她还能唱歌、唱戏,识谱。别看她一副安静相,安静的后面却有着一副倔强的性格。有一次她帮我们班排练节目。晚上,我的收音机里正在放相关唱段。大家都围在旁边听。这时指导员在楼下尖着嗓子叫“熄灯,熄灯,楼上的怎么还不熄灯呀?”指导员对我们要求是很严厉的,大家都有点怕他。但肖听到后,却把收音机的声音拧得更大了,然后一步冲到走廊上对着楼下喊“你叫,叫什么嘛,你没听到人家有事吗?”奇怪,指导员竟然被她这一嗓子搞得没有了声音。在那个只知道服从没有任何个人主张的年代,这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觉得我和她有点趣味相投。后来我们又一起从农业连调到了武装连分在一个班。她睡在我的上铺。直到我上调工厂后才分开,音讯也从此中断。   因为她给我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当人生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我很想知道她后来的情况,想知道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因为在外地工作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退休后回到了省城家乡定居,有一次去我住处旁边的一家社区医院看病。进到一间诊室,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有个女医生一看到我就叫了我一声,把我搞得有点糊涂。她见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就说,你不是叫XX吗?我说,是呀,你怎么知道?她说,我在农场和你一个连的呀,我们是大学生分到那里的,我叫刘XX。我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她说,你们那时就很成熟,在连里很显眼,谁不认识呀?我笑了笑说,哪里哟,我们那时都傻儍的。想到她和肖都是大学生,都是一起分配的,不会不知道肖的去向。我问她知道肖XX在哪里吗?她说她只知道肖在玉山。她的丈夫曾在玉山县委里任过职。“你有她的电话吗?”我又问。回答是没有。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了一条很管用的线索,只待时机的到来。   有一次去景德镇,我没买到下铺(有时候的不遂愿未必是一件坏事),到车上后就想找个人换。(因腰不好需要躺着,上面又爬不上去)。看到靠车厢头上那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是下铺就走过去和他们商量。那个女的说,可以可以,没问题。反正是白天,不睡也行。我说把差额补给你们吧,他们说不要,很快就要到了,他们是出差,买卧铺主要是图个清静。然后大家就很友好地聊了起来。他们说很喜欢和我聊天,能懂得很多知识。我说,你们不知道,我原来在农场有个女大学生那可真是有才华呢,然后就给他们介绍了一番。然后有点遗憾地说,我和她有几十年没见了,现在还没联系上,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我。我问他们是到哪里出差?他们说要去好几个地方。我听到其中也有玉山,就说,听说这个女大学生的爱人曾在玉山县委任过职,你们如果去的话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有的话,要一下他们的电话号码。他们很爽快就答应了。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们,要他们打听到了就发个短信来。果然不久我在深圳收到了他们发来的肖的爱人的电话号码。   肖的爱人姓Z。他们是大学同班同学。在农场时,他们的接触是公开的,只要一提到肖,大家立刻就会想到Z。因为在那个男女有别人们交往得不到什么自由的年代,只要看到孤男寡女在一起便一定会从那方面去揣摩。在武装连,女的还经常称病不出操,更是被人说成是有了身孕。但肖后来告诉我们说,他们当时没有谈恋爱。真正谈恋爱是大学生分配以后,啊,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当我拨通了他们的电话知道是我时,开始肖也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称我为小妹。我也称她为肖姐,我们还加了QQ好友。我想她一定会感到奇怪会问我是怎么找到她的,然后一定会很感动。但我想错了。后来她的轻慢态度更是刺痛了我,把我以前对她的好印象一扫而光。那是快过年的时候,朋友之间都在发短信拜年。自然我也发了一条给她。我是三十晚上那天发过去的,没有得到回音。初一也没有,初二初三都没有。这几天对中国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日子,祝福的短信通过电波的传递飞向了千家万户,她却绕过了我。就在我不作什么指望的时候,初四她却又给我回复了一条,没加任何说明。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当然这条短信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肖并不是一个记性不好或办事没有章法的人。在这之前我们聊天的时候,我问她,会到南昌来吗?她说经常去。我问是出差呢还是有朋友在这里?她说两种情况都有。我说下次来告诉我,我们一起聚一聚,我们连的战友经常也会聚会。她说好,以后有聚会告诉她。有一次连里聚会问她来不来?她说碰得不巧正好有事来不了,然后叫我代她向其他战友问好。会上,我把她问好的短信一条条念了,她又把记得哪些人的名单列了一下,有十几个,我也念了给连里的人听。大家一阵欢呼一阵感动。   这次连队五十年聚会她报名参加了。是唯一的一名大学生代表。虽然心里有隔阂,见了面自然也会打招呼,也会在一起聊天,但也只是聊健康、聊花草。没有多少体己话可讲。在人家看来我们还是好朋友,但已经不会走心了。现在的人可以在一起吃饭、结伴出游、在一起照相在一起揉揉抱抱甚至上床,但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存在,也没有谁会把谁当一回事。   表情的亲热并不代表关系的亲热,过多的甜言蜜语掩盖着内心的空虚。没有思想交流也就不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相聚变成了一个痛苦的负担。好在人们现在学会了用两付面孔生存,见面亲热无比,转身便不再惦记。   虽然每次聚会都要做视频、相册,我就经常被分配做这些事,但心里哪又愿意呢?明知大家见面完全是为了图个热闹,并没有谁对谁割舍不下,相册也好,通讯地址也罢,有谁真的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心里呢。很羡慕古人的交友方式。他们想起谁了,不需要事先约定,抬腿就走。即使是遇到大雪也毫不在乎,以解相思之苦。但如果走到门口兴致尽了,马上就回也就不进去了。一旦聊上了又可以聊个几天几夜,这样的相聚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再讲那个大学生吧。聚会的那天,来自上海、景德镇、南昌的战友在鹰潭汇合。我们是从南昌出发,肖由儿子开车从玉山过来。我先到,接着她也到了。虽然以前见过照片已经知道她全然没有了年轻时的模样,见了面还是让我有点吃惊:这是以前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肖吗?就算身体发胖是自然规律,但那一身衣着总可以自己选择吧。怎么就那么看着别扭呢?   聚会活动安排是两天,第一天报到、照相,吃完饭下午又接着游了龙虎山,晚上联欢;第二天上午游象鼻山,下午分别返回出发地。由于第一天白天游玩了晚上又主持了联欢会,我自感很累,第二天安排的游玩活动只得告假,巧的是肖也没去。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单独私聊的机会。我觉得读懂一个人比读懂一座山更重要,因为人是大自然中活动的基本主体。更何况现在出去玩又有几个是为了去真正去解读大自然的?不过是浮光掠影,匆匆一瞥便有了“到此一游”的资本罢了。没去的还有一位女同事,于是肖就邀我们到她房间去坐。原来她是一个人住一间房,当然也付了双倍的房费。也许她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但我还是把她当作以前的那个“她”来看待。所以说话开门见山。我问她当年大学生分配时去了哪里?她详细地讲给了我听,也包括说她以前在农场里时和现在的老公Z不是谈恋爱的话题。她说她和z因为是同班同学,在农场又只有他们俩,所以Z就会经常来找她。又说她是她们那个村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又是个女娃。所以考上那年村子里很是热闹了一番。她又告诉我她当了一辈子的老师,开始是在离玉山很远的一个地方,而Z分得离玉山很近。是有人看到他们都是单身又是同学,就把他们说到了一起,肖也因此调到了Z的所在地。肖说话的声音极慢,虽然很清晰,但已全然没有了年轻时的活泼灵动,好像在放一段枯燥的录音。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可以把人的灵魂抽去而只剩下驱壳,还美其名曰:成熟。她又说到她特别喜欢植物花草。这让我想起在我们刚联系上时她告诉我她种了很多仙人掌一事,当时不知何为?这次她告诉我,她和学化学专业的儿子一起研究出了一种护肤品,专治女孩子的青春痘,销售对象是高校的大学生。其中最主要的配料就是仙人掌。这时旁边的那位女同事插嘴说肖这次就带了十几瓶来,给了W某某(原来的一个学生干部,其实我刚找到肖时告诉她,她说她都不记得了)让她去发。她同房的一个人得到了一瓶,哦,我心里打了一下鼓。其实W也只不过是落得把肖的东西作了私人人情。按理说,肖应该给我留一瓶的,但她没有。肖说,她下次还会寄来。我说,你下次寄来就寄给我,我来帮你发。看看肖有什么反应。想想懒得去找麻烦,又说,算了,还是把我的寄给我吧,我给你邮费。她说不要。我说,那不行。万一以后我还要呢,就不好意思了。只听她慢吞吞地说,你要是用得好可以向我买呀。我的脑子短了一下路。是啊,我可以向你买,别人也可以向你买,但是别人会像我这样念了你几十年吗,会这样想尽设法去找到你吗?现在的人真的只有利益没有友情了。我甚至认为她之所以要来参加聚会,是不是也是想通过给大家试用来推销她的产品呢?我问她要多少钱一瓶,她说要一百多。后来她是给我寄了两瓶来,但我用着并没有觉得有特别的效果,所以也就没有向她继续购买的必要了。   三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聚会都那么素然无味,就在到鹰潭来之前,我就经历了一次难忘的相聚。   就在今年我不停的忙碌中,我的一位四十多年前的老领导邹今年从我原来工作地景德镇打来了几个电话,开始是说他想到南昌来看我们(南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原政治处同事,现已是正厅级干部洪),我们觉得愧不敢当,但我们以前曾答应过去看他又一直没去心里也在愧疚着。其实我和这位老领导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虽然当年我们都在他的领导之下,由于我的任性很早就离开了他们。而他们这些留在政治处的以及后来进政治处的都有了一个中国式的好前程,即职位多是步步攀升,最高的到了厅级,起码也有处级。而我离开政治处以后,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由于人们的世俗眼光,认为我离开机关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误,倒是很吃了一番苦头。   之所以一直没去看老领导,是因为我也是在等,希望洪来约我。我觉得在这讲究级别的年代,应该是他主动约我才好,他不开口我也就不好那么上紧。去年没去成,今年邹要来,自然也是要隆重接待的。然而邹又来了电话,说是要我们五月份到他那儿去。以为这只不过是一般的见见面,早一点迟一点没关系。就说我正在忙装修房子呢,晚一点行吗?他问什么时候?那就七月份吧。我随口说了个时间。邹说,行。我去跟其他人说说。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哪些人,他叫了很多人吗?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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