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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过时食品”论引发出的记忆

时间:2021-01-01 02:40
大币   儿子、媳妇带着三岁的孙女来家玩,老伴拿出头天买的桃片糕和米花糖。小不点吃得挺带劲的,连声说:“奶奶家的东西真好吃,真的!”   不料儿子看了一眼,竟一脸的不屑:“妈妈,你们还买这样的过时食品呀!真是……”   他所说的“过时”,我明白,并非指吃的东西过期了,而是讲的这种吃食不时新了,与所谓“新潮”相对之意。   这样的零食,在我辈的童年少年时期,想到手到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面对小子的“新潮”观念,和老伴似乎无言以对,唯有相视苦笑苦笑而与。   现在的小吃食品的确是新潮而又花样繁多,并且还“味道好极了”。什么津威酸奶、旺旺饼干、喜之郎果冻、娃哈哈饮料、这样“派”那样“派”的蛋糕、面包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好多是我辈“老古董”所叫不出名字来的,更不用说去品上一品了。只是有时从孩子们津津有味之余递上来时略知一二其味道。儿孙辈们赶上了好日子,日益丰富、新潮的食品以及其它多姿多彩的生活伴随着他们成长。   这不禁使我想起了与共和国一道度童年,而对“消肿糕”和“光胴胴糖”(裸体糖块)情有独钟的岁月。   那是上个世纪的1959年至1961年即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那时共和国也才十一二岁,刚刚从旧中国脱胎换骨出来不久。各方面得到发展的同时,也有好些方面因历史的沉积和其它原因而步履沉重。那时的我辈不过是几岁或十多岁的顽童,自然不懂得大人世界里发生的事情的深层原因。只是直接的感觉到饥饿像一头恶狼似的紧紧追逐着人们,一天肚子饿得心慌。城里人还是定量供应着粮食的,但油荤等副食品严重供应不上,那点口粮哪里顶得了事?记得,凡是能送进口里的东西,都被人们“享用”过了。本人就吃过树皮、蕨根、蚌壳油(擦手护肤用的)、柚子皮削去表皮切成丝浸泡后蒸煮、葵花籽壳磨成粉调面糊糊,所幸还没有吃过“观音土”(一种白而细的泥巴)。但大手难解的尴尬情况也曾遇到过好几回。曾亲眼看到我称之为“公”的一个老人扶着茅房门,一头汗水,呻吟不止。还是“婆”来帮忙,又是拿凉水抹,又是用手抠的,才使“公”解了内急,蜡黄着面孔,如获大赦般的蹭下茅房。   如此严重缺乏营养,浮肿自然成了较常见的情况。曾和小伙伴比赛在腿脚上按坑,看谁的深,谁的大。比我小两岁的一个按辈分我应该称之为“舅舅”的,两腿粗而亮,连“小鸡鸡”都成了一个棒槌,因此被大家讥笑了好久。后来懂得事理之后,才觉得那是多么苦涩的事情。那时哪里敢奢望有什么零食可吃!   大约浮肿带了普遍性罢,上头定量发下来一种消肿糕,听大人们叫它“年宝梅”(音)。这东西块状,火车厢似的长形,黑黄黑黄的,嚼着微脆,甜中返苦。好多年以后才听说原料是糠皮麦麸加糖精。大人舍不得多吃,节省着不时给点给孩子们解馋,这就成了我辈孩童时期印象中最可口的糕点了,认为美味得不得了。   后来日子逐渐好转,国家的“调整、巩固、充实、提高”政策显示出了效用,副食品也逐渐多起来了,但就是价钱昂贵,一般家庭消费不起。比如“太妃奶糖”,十三四元一斤,这种包装撩人的高档品,自然是我们不敢妄想的。能打动我们,并且有希望到手到口的,是被当时的人们称之为“光胴胴糖”的那种糖块。黄褐色、不包糖纸、躶体、圆形。一面是平的,一面凸起,形状如同围棋子,凸起的一面星星点点沾着白糖粒。六元钱一斤,这在当时已是不菲价格,那时一个小学老师的月工资才二十元左右呢。家里要买,也只是称一两二两的,何敢轮斤?我们有幸得着两粒,常常是在手心里捏出了汗都舍不得吃。去到小伙伴多的地方,展开舔上一舔,以便多多的馋馋小朋友们……   现在,各类小吃食品花样繁多,不胜枚举,且一般家庭都消费得起,超市、夜市里走上一遭,足可以使你美不胜收、大饱口福。小孩子则更是乐不可支、嗷嗷直叫。比起过去岁月来真是两重天地。小吃食品的变迁,分明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了我们共和国的发展变化以及走过的历程。   行笔至此,似乎对儿子的“过时食品”论调有了些许理解之意。是呵,时代前进了,总不可能硬要让他们也尝试尝试我们经历过的日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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